历经无尽黑暗,摆脱“终焉恐惧”时,庄绪已经大汗淋漓。
来不及细细思考,他看向李忠,这位铁血硬汉同样被恐惧所折磨,再也没有往日高大挺拔的形象,有的只是胆怯与懦弱。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忠惊恐道,往日他虽本就对庄绪有所忌惮,但还是竭力维持自己身为将军的形象,然而这一刻,他心中的恐惧再也无法压制了。
庄绪道:“可以让你死亡,也可以让你获得新生的人。”
圣羽猫解除了“天使光环”,庄绪的气息也得以毫无保留地施放,展露在李忠面前的是星辰境的境界。
在往日,这一境界的星辰师,连让李忠正眼看的资格都没有,可现在庄绪的星辰境,俨然成为了他心中最为强大的境界。
“你的境界为什么没有受到星象压制?”李忠不安道。
庄绪发出一声冷笑,缓缓向李忠靠近,道:“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这话是彻头彻尾的实话,庄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受到影响,按理来说他的境界应该跌落到化生境,乃至朦胧境才对。
又想起恒常星空那日自己的心境,以及圣羽猫说过他可以单方面无视星辰契约,庄绪不得不认为自己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只是李忠不知道庄绪的想法,他将这话视为带有威胁之意的反问。
接着,李忠自己给出了答案:“我知道了,是因为恒常境星辰师的庇护,只有他们才能不受星象影响。”
庄绪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无疑让李忠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将长剑举起后置于李忠的脖颈处,后者也没有反抗。
李忠目前仍有连缀境的实力,假如他愿意,依旧可以轻松拿下庄绪,只是他现在全无战意。
庄绪也是料定了这点,才敢做出如此大胆的行动。
“做个选择吧,死在这里,或者与我签订奴印,臣服于我。”
没有直接回应李忠的猜测,庄绪直接给他摆上了生死抉择,这样做能更大程度动摇李忠的内心。
李忠闭上了双眼,道:“我的一生都在为家族,为帝国而活,不可能成为你的奴仆,尽管动手吧!”
说完,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全身星力收归到星之花当中。
庄绪划动长剑,在李忠脖子上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痕。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花了,你这一生更是在为自己而活吧,为了追求剑道的极致。”
李忠艰难道:“那又如何,我终归无法达到……”
庄绪打断了他的话,道:“那是过去的你,现在机会已经出现了,只是要看你如何抉择,与我签订奴印,我将掌握的所有剑法都教给你,帮你突破束缚。”
李忠猛地睁开双眼,眼睛中有名为“希望”的光芒在闪烁,然而又很快暗淡了下来,道:“这怎么可能,你只是想骗我签订奴印罢了。”
确实像李忠说的,庄绪不可能将剑法教给他,因为庄绪自己都不知道这剑法到底是什么东西。
庄绪沉声道:“不相信的话,那我们可以再签订一份星辰契约。”
闻言,李忠再次心生动摇,如果签订星辰契约,那就不怕庄绪会违反约定了。
转准这一松懈的时机,庄绪道:“为了方便在临渊域活动,我需要一个帮手,但这个人并非一定是你,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毕竟你们家族当中,愿意享受这份殊荣的人,应该是很多的。”
“我答应你……”李忠终于下定了决心,庄绪这番话击溃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很好,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我会善待于你的,先签订星辰契约吧。”
二者摆上各自的筹码,庄绪答应在签订奴印后传授这套剑法,并帮李忠解除体内的烙印。李忠则答应在签订奴印时不进行任何反抗。
星辰契约缔结成功,双方都稍稍安心了些。
接着,庄绪按照圣羽猫所教的方法,开始缔结奴印。
让李忠召唤出星之花,庄绪的精神力一部分涌入星之花中,一部分则涌入李忠的大脑。
感受到这股强大的精神力后,李忠最后一丝悔意也散尽了,明明还只是星辰境的星辰师,庄绪的精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
奴印的签订十分麻烦,圣羽猫手把手地指引下,庄绪也足足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签订完成。
“主人。”李忠无比恭敬地屈身说道。
庄绪道:“在他人面前,你我还是像过去一样相处,不要让人看出异常。这件事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遵命。”
“你只要尽心效忠,这套剑法我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教给你。”
“是,奴才会尽心竭力侍奉主人。”
“不错,接下来你把有关全域封锁的事全部告诉我。”
“是,这次封锁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防止各地有叛乱发生。”
“无昼大帝健在,有什么人敢大胆到叛乱?”
“不知,奴才接到的密信是这样说的。”
“还有其他消息吗?”
“还有一些密信中没有提及,但奴才通过冥龙军得到的消息。无昼大帝在黑渊附近几城集结了大量兵力,似乎是为了控制冥凤王。”
“冥凤王是什么人?”
“他是无昼大帝的亲兄弟,原本他才是帝位的最佳人选,但因为先帝意外驾崩,而没有留下遗诏,当时也没有立太子,所以帝国陷入夺位的动荡之中。最后由无昼大帝夺得帝位,冥凤王不得不退守黑渊边缘。”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
庄绪一边仰望星空,一边听李忠介绍,此时浮现的星辰几乎布满了整片夜空。
街道上,也已经站满了人,人们都被这奇异的景象所吸引。
突然,仿佛有一片黑幕掀过,将所有星辰都盖住,挡住了全部光芒。
下一瞬,有千百颗极为明亮的星辰突破幕布,光照大地。
看上去无序排列的星辰,其实组合出了一个特定的形状。
庄绪想象这些星辰连接起来的形状,但因为存在的可能实在太多,他也看得十分模糊,只能觉得这个形状有些熟悉。
边缘的几颗星辰开始释放光芒,与附近的星辰相连接。
很快,越来越多的星辰相连,形状也终于变得清晰可见,所有人都看清了全貌,这赫然是一只“黑渊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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