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宿望相交的尽头
几个整备人员找到了傲慢和亚尔，现在的指挥官马基罗有事找他们
随着升降电梯他们来到隐藏机库，迎接他们的是马基罗
这看着过来的俩人，马基罗温和地笑了笑
“那么，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我没把事态掌握好，结果闹出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听见他自嘲也似的说法，傲慢马上板起脸反对
“不，您怎么这么说！”
“这中间还有很多事，我想跟你们说，不过――你们先看看这。”
马基罗似乎觉得傲慢的反应颇有意思，便出言安抚他，然后不慌不忙的望向身后
“我想，你们应该早就忍不住要往那边看了吧？”
的确，亚尔是早就注意到那个巨大的影子了，只不过四周很暗，影子的轮廓很朦胧
就在这时，灯光突然大亮，阿斯兰一面眨着眼睛，一面仰望走道两侧的铁灰色机体
“TLG-HX-SN-08SN 黑寂绝望式，TLG-HX-X22S 命恶牙”
听着马基罗自豪地道出机种编号和名称，傲慢发出赞叹之声，两架机体的头部都有角装天线和一对摄影机眼睛，向后以弧度延申的尖角则是沿用第二世代夜计划系列的设计，但是一看便知道这两架机体的框架和装备更精良。标示着黑寂绝望式的机翼比绝望式的更加强大，不仅仅是喷射推进器加强，还可以散步反物质粒子；它的右肩甲后方是爆发洛克之刃，左肩后方有一管加长炮身，左右俩侧裙甲的突出物应该是高能粒子回旋镖
另一方面，命恶牙的背包额外搭载了两枚收纳装置，每个收纳装置含有四个基座，此外原本恶牙搭载的高能粒子导弹炮的延申处改为了收纳装置含有两个基座，这一具背部模块有什么功能，乍见之下难以判断，它拥有不同凡响的火力
“这两架都是最新机种，功能比以往的高出很多。细节待会儿再让你们看……我认为，它们将会是下一场战役的主角”
“长官，这是……”
亚尔的话还没问出口，马基罗的那双细长眼睛已经望向他们二人：
“你们的新座机哦”
他笑得和蔼，活像个买新玩具给小孩子的好爸爸。
“咦......！”
傲慢说不出话，再次往新型机看去，他的疑惑可想而知，因为亚尔固然需要一部新座机，但他的绝境号只在前次战斗略有损伤，目前仍是扎夫特的最新机型，为何还要配一架新型机？
“这是我的新机体……？”
仰头看着新型机，傲慢的声音里满是单纯的喜悦。
“黑寂绝望式无论在火力、防御力、机动性和稳定度都优于绝望暗夜，是最强的MS”
狄兰达尔得意地解释道：
“而这部‘命恶牙有改良过内部出力，收纳单元的浮游炮刃是新型武器而且搭载的最新一代系统，可让任何人都能驾驭，是一架突破性的战机”
“这两架可都是工厂不眠不休赶出来的自信之作呢，如何，中意吗？”
“是！太棒了！”
看见傲慢开心的猛点头，马基罗又以亲密的语调对他说：
“黑寂绝望式还特别为了你而做过调整。”
“啊？为了――我？”
傲慢惊讶眨着眼，马基罗则微笑点头。
“我们是参考绝望暗夜最新的战斗资料，以配合你的驾驶习惯。尤其是速度上，你的战速好像越来越快，已经远超过正常值了呢。啊呀，你真是了不起，这阵子更是一天比一天出色”
“为了渴望得到力量，为了让永生降临世界，人类不惜以死去的同族开刀，塑造出我们这些复苏人，然后又想让这股力量进一步达到极致”
在追求力量、智慧和美的心愿下，人类得到了复苏者这样的产物，也发现科技才是力量的根源，一切梦想的答案，把这样的想法推到极端，便是主母的计划
“这就是，她的计划吗？毁灭人类用复苏者代替……”
齐西垂下眼去
“世界都会改变的吧，到时候就没有战争了”
没有战争的世界，齐西曾经在心志动摇时梦想过
战争的恶性循环终于可以切断，人们也将得到他们衷心追求的生活，那么，也许主母提示的世界会是最佳选择
只不过，在那样的世界里，我们还会是我们自己吗？还能够被称为人类吗？
不经意地，大量的回忆涌了进来，曾经的一切就好像在以前
在被规定的世界中一切都是按照所规划好的行径走向死亡，少了很多意味，少了很多位置，一切都会好起来，都不会再去战斗，但大家都会失去自由……自由的意识
但在主母创造的世界里，人们不需要自由的意识，只要在管理之下发挥特定的功能就行，所谓不确定的偶遇将不存在，到那时候，只怕生命本身都变得可厌了
主母的计划实现后，人类相互厮杀的历史必将落下帷幕，同时，属于自我的人生也将不复存在
“所以那家伙在那个世界扮演着什么？神？”
基嗣福厌恶地挖苦道
“不只是，她想要的不单单只是当神这样简单”
苍雪看了他一眼，订正道
“再争……也没意义了吗？”
齐西喃喃道，舰桥又陷入沉默
也在同时毫无预警的殖民卫星群遭到攻击，“殖民地”受创伤太严重，民心大受动摇，被光束直接击中的殖民站有四座，另有两座受波及而损毁，这六座的生还者几率都是零。得知这个情况的国民反应十分激烈，争先恐后的挤进防空洞或是港口，恐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的家园
作战室内正与欲之国议员通话的冷叶气冲冲的大喝：
“这还用说！”
她总是柔和的表情如今也流露着紧迫感，口气更是罕见地激动：
在此同时，后继报告不断传来。
“萨科宙域的聚合粒子炮蓄能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我们最好抓紧一点”
一名军官报告情报分析结果，并在荧幕上显示示意图。
“此外，这儿还有多少个中继站，目前也还无法立刻锁定”
分析的结果没一项合意的，只不过，眼下也没有仔细收集情报的时间了，军官指着示意图上的一点说道：
“因此，最具体的战略是先攻陷这个第一中继，从我军目前的位置”
那是聚合粒子炮最先抵达的转折点，只要能使它失去功能，萨科宙域发射出的粒子就无法送到其他的中继点；同时，冷叶教散步的舰队已经向这边集结，攻打起来比较容易
“所以现在的情况，救难——”
“不对，应该先让剩下的城市避难！”
军官们浮躁不安，冷叶制止道：
“我都明白，不过，万一在我们做这些事的时候，敌方发射了第二炮怎么办？”
欲之国议员倒抽一口气，脸上浮现惊恐的神色
“看看有没有和解……停战的手段——”
“停战？”
冷叶粗声粗气的反问
“对方可不是个国家啊！你能跟恐怖分子谈什么？用讲的就能叫他们屈服吗？”
作战指挥室整个静了下来，事到如今，根本没有和解之道，明白这一点，议员显露出绝望的表情，不再做声先前无法根除的特鲁格残党竟能发动出其不意的反击，反而令我方陷于存亡危急的关头，可见敌人是卯足了全力要卷土重来。在这种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只有彻底击溃敌军，我们才能杀出生天！”
冷叶向众人点名这个事实，环顾众人，他郑重告诫：
“我希望在宇宙的冷叶教全军动员，全力因应事态！”
屏幕上许多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殖民卫星群这件事，苍雪着急的等待命令，她仓促的询问
“艾加，还有多久”
“请稍等，我现在——收到了！”
艾加操作了一会儿，正打算开启刚收到的电讯文，却迟疑地停下：
“可是这是……特别命令代码……！”
“啊？”
苍雪皱了皱眉，特别命令
“这么说，与月球舰队会合的计划又改变了吗？”
结果，司令部发来的电文是这样的
“加夫斯特舰队已率马斯加宙域抵达敌炮第一中继点，正在交战中，密伽姆的会合行动中止，请即刻前往敌炮主体并予以排除”
“什么？”
看见电文的内容，苍雪几乎惊得跌出座位。
“主体……那，这是叫我们去打萨科宙域基地吗？”
塔莉亚面色一沉，没说什么，只是立刻将几位驾驶员叫到舰桥上来。
得知作战命令变更，实人也显得一脸惊讶
“打那座炮的主体？光靠我们而已吗？”
是否有别的援军还不知道，反正本舰收到的命令就是这个
塔莉亚暗自思忖，最好是别期待援军吧——单凭一艘密伽姆去进攻敌方基地，恐怕是他们执行的作战任务中最困难的一次
但见基嗣福面不改色，语调也仿佛若无其事：
“的确，这儿离萨科宙域的发射器比较近，司令部大概是这么判断的吧”
“对，目前我军无法掌握那东西的蓄能周期，所以时间就成了一大关键”
密伽姆若要到达特鲁格的第一中继点，必须绕幻想星半圈，相对于“殖民地”的方位，萨科宙域处于月球背面，就距离来看，密伽姆战舰从目前所在的宙域开过去是容易些。
“我们要是不能及时赶到，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赶不及，听见自己道出这个语意，苍雪隐隐打了个寒颤
是的，在现在这个节骨眼，时间比什么都重要，不加紧脚步，第二道炮击很快就要发射了
不过，也许这样的单独行动反而隐藏了胜算
基嗣福的着眼点似乎也在此：
“敌人的注意力既然放在加夫斯特舰队上，顺利的话，我们倒可以来个声东击西呢”
苍雪坚定地点头
“就是这样”
他们不必歼减整座基地，只要摧毁那座巨炮就行了，所以，趁敌人为第一中继点的战事分心之际，密伽姆只身悄悄接近反而有利
“声东击西……”
里实人喃喃道，表情仍显怀疑，觉也不像往常那样自信十足，反而不发一语，似乎也在担心，苍雪明白他们的心情，但还是坚定地向他们说：
“我们的任务的确艰难，不过，我们非完成它不可”
二月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因为，这群驾驶员珍视的人事物也同样暴露在危险中
“知道吗？”
苍雪再三叮嘱，便听得他们如往常般平静地答道：
“是，我明白了”
“啊，是！我也是”
里实人慌张地跟着应了两句，百龙向静默不语，觉瞄了一眼口袋中父亲的照片，基嗣福踢出临门一脚：
“再被那东西击中，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千万、千万不能让它发生”
他们必须守护同胞们，这是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任务。
“从现在算起，再过四十分钟就抵达目标了”
塔莉亚看着时钟说道，然后再注视着少年们。
“以阻止敌炮发射为绝对优先——拜托你们了。”
“赶得上吗……”
觉感到不安而喃喃自语，里实人不禁朝她望去，他们几人都已经换好了驾驶装，在警戒室里集合
里实人也明确感觉到肩上的重责大任，自回归军队以来，单独行动早就不是件稀奇的事，可是现在他们得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进攻一座基地，而且，一旦他们或加夫斯特舰队有一方失败，殖民地的无辜百姓都要赔上生命，这一点更令他们倍感压力
荧幕上正映出目前于第一中继点的战况，特鲁格军那一方虽是残军，但是在数量上还是占足了优势，加夫斯特好像也很难发威，在战舰和交相飞射的幻想机与魔神机对比之下，中继的太空站结构体看起来更显得庞大。
我军真能够打下那玩意儿吗？里实人不由得忧虑起来，却听得基嗣福极其冷静地说道：
“加夫斯特舰队要是能在第二发炮击之前攻下第一中继点，殖民地就能暂时逃过一劫，不过，万一对方的蓄能比较早完成，那连舰队都要跟着完蛋”
听见基嗣福的话，在等待机体整备好的几人不禁胆寒，基嗣福又冷冷问道：
“扣着扳机的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应该知道吧？”
“是啊，当然知道……！”
里实人紧握拳头，让大型机体去焚城、又在各个殖民地散播病毒，将死去的人复活成为傀儡，这就是那帮人惯常的作风，他们根本没把人命当成一回事！
“元凶都是那家伙！主母齐拉娜，特鲁格的最高掌权人！”
里实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引得觉在旁边难过地低下头去。
“……要是我在奥伽拉没失手……”
里实人心中一惊，齐拉娜驾驶夺命号逃离时，负责追击那架机体的就是觉，怪不得她一直面色凝重，原来是在自责。
里实人连忙安慰她
觉的表情还是阴沉，不料基嗣福竟在这时落井下石：
“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挽回不了了，你既然自责，就不要重蹈覆辙”
却见觉抬头一瞪，像是赌气地顶了一句：
“知道了啦！”
这才像是平常的她，里实人稍稍放下心来，更进一步激励她的意志：
“对啊！殖民地也好，月球舰队也好，我们决不能让他们被击中！”
“嗯！”
觉回视里实人，坚定地向他一点头，宛如正等待他俩的斗志高扬，基嗣福在此时开口了：
“那么，我们谈谈战法吧！”
密伽姆战舰正加速行进，就在光束炮的第一中继点，航空母舰弗托朗克率领的友军已和联合展开战斗，而舱内的里实人等驾驶员早已准备就绪，不料一发粒子直击，虽说防御立场启动着，但强大的力量让舰船摇晃不堪
“可恶！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听见百龙咬牙切齿的咒骂声，基嗣福在自己的驾驶舱里苦笑起来
“战争哪有什么卑鄙还是天杀的？”
“你这什么话！基嗣福上尉，你站在谁那边啊？”
基嗣福一面如往常那般和队员斗嘴，一面收敛起心情，我们得先守住“殖民地”，否则纵使眼前的这条路是错的，将来要导正也没有机会了，伊扎克说的对，现在不是迷惘的时候。
就在这时，舰桥传来通讯。
“与特鲁格舰队距离不到10km！护航机已经开始交战了”
荧幕传来前方的影像，画面中央浮着两艘舰船，外观像一个切断的水管，舰船的前方正有无数光条和光点此起彼落，每一朵瞬间亮起又消逝的小小火花，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陨落，月球舰队夹着激烈的炮火试图挺进，敌军也拼命的往回推，两方互有进退
基嗣福高声应道，紧跟着驾驶猎杀夜罗兰飞出母舰，战场的视野随即向四面八方延伸开来，他很快的击毁一架扑上前来的敌机，虽说耗费了一把高能粒子回旋镖但他决定不值得，随后驾机直奔前线，便见特鲁格舰正领着战队用集中炮火猛攻，装有阳电子反射器随时准备攻击密伽姆战舰
“可恶！”
基嗣福朝一架巨型机体连接发射光束突击枪，粒子被它的立场中和，基嗣福的夜罗兰却趁隙跳过去，夜罗兰的手腕一甩，导弹立刻窜出，刹时发射器产生装置遍被破坏，下一秒，就在两人的战吼声中，百龙的克里斯与基嗣福的夜罗兰分别持战舰光刃和高能粒子军刀从敌机两侧剜去，它的外壳装甲喷出火焰后炸开，两人又继续向前冲
才击落一架敌机，另一架又横阻在前，基嗣福恣意操纵机身，接连击落敌机，这时，百龙向敌方战舰扑去
“滚开！”
夜罗兰射出的高能粒子在敌舰的侧腹开了好几个洞，同时间，百龙的克里斯也对另一艘战舰打开背部的荚舱，飞弹便向战舰包拥成一道道弧线，随着战舰各处爆出火光，舰首的反射罩忽地消失
敌军的守备线出现缺口，密伽姆战舰释放的火线窜入
黑色的机体如流星一般杀到是黑寂绝望式，三枚轨道导弹从他的腿甲搭载的容器射出
“啊啊啊啊！”
基嗣福被这突然的袭击吓到，一时慌了手脚
那台机体乘胜追击，拔出战舰刀冲了过来
见这浑身解数的一剑却被被躲开，随即基嗣福在拉回机身之时背包搭载的飞弹猛得射向黑色机体
“这种招数对我没用！”
这熟悉的声音让基嗣福想起一个人，死去的人
“这个声音，傲慢？！”
还没等基嗣福回过神来黑寂绝望式又抄起斩舰刀杀了过了，同时散发着幽光
基嗣福本能抽出高能粒子军刀斩过去，砍到的只是反物质粒子残影
藏有电钻的脚踢了过来，强大的穿透力将背包和反应炉一并破坏
就在傲慢给基嗣福最后一击时
天使降临了，如神明下凡一般，黑寂绝望式被他强大的冲击力击飞，基嗣福这时也从模糊的视线看清了那个天使，是欲之国新型幻想机，加百列
人类明明立誓不再争战，要携手同行，这时联合上大家承认的事情而已，结果很快就故态复萌了，因为仇恨、不容和利益，人们拿起了枪杆，动用核武，企图消减所谓的异己，并且忽略事实，拒绝去了解真理
叶木从舱内回过神了，他知道眼前这台机体的驾驶员是谁
“傲慢，你本不应该这样的！”
傲慢先是一愣，他对这声音熟悉却想不起来，但内心萌动的渴望，让他感到愤怒
“你这个人再说什么啊！我根本听不懂”
说着黑寂绝望式又攻向加百列
叶木用加百列的护盾抵挡傲慢的乱斩一边说道
“你们干嘛为了保护这种东西而战？！这是你想要的未来吗？”
“我的未来是属于复苏者的！所以没……”
“少胡说！复苏者想要毁灭未来！没有自己所盼的真是你想要的世界吗？”
叶木的话又一次贯穿了傲慢的
为了不再失去，他渴望力量，他不知道，杀死那个辉暗之星时，自己不知道怎么形容，一股莫名其妙的绝望感笼罩了自己，可是明明是该高兴的时刻，他却哭了流下了泪水
这次和对方驾驶员再次的交谈让他内心动摇，他怀疑特鲁格做的事，显然他没有足够的话语权能够回击叶木
“可是……”
“这真是自己渴望的力量吗……？”
大量的粒子流袭来，驾驶命恶牙的亚尔感到，12枚幻想力浮游刃炮带来的高火力让叶木产生错觉
“又来了一艘舰船吗？这火力”
叶木不得不带着受损的夜罗兰返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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