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贤一脸懵逼,花春流也不解释,直接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密函。
其中内容,花春流自然不会让叶贤看见,只是将信笺扯出一角,露出上面的目标名字。
“秦玉阮”三个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有人开出高价,买秦玉阮的命。”
“项上人头五万两,活擒十万两。”
“除了这十万两赏银,再多要你一万两银子酬劳,合情合理,你说呢?”
面对花春流赤裸裸的敲诈,叶贤却无可奈何。
根据老叶同志字里行间透露的信息来看,这个秦玉阮可不是一般人。
若秦玉阮有个什么闪失,对叶家会造成何种影响,后果恐难以预料。
“花姐姐,这十一万两银子,先记账上,年底一起结算,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知根知底。”
“不过……花姐姐好人做到底,可否告诉我,意图谋害秦玉阮的幕后黑手,是何身份?”
花春流将密函收起,嘴角微微上扬,流露着些许戏谑。
“此事关乎我花春流的业内声誉,岂能告诉你?”
叶贤搓了搓手,满脸堆笑:“花姐姐只要告诉我一个名字,十一万两就变成十五万两,如何?”
闻言,花春流脸色顿时不悦。
抄起佩剑,将剑柄抵在叶贤的胸口上,缓缓推开。
“你这厮,莫不是听不懂人话?我都说了,这不是钱的事,你休要啰嗦!”
“干我们这行,最忌讳泄露主顾身份,若我真图财,只需让秦玉阮花钱买命即可。”
“哪里还用得着你,在我面前装富绅?”
叶贤点头哈腰。
“花姐姐此言极是。”
“花姐姐不愧是业界楷模,杀手界的模范标杆,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请花姐姐放心,小弟一定安守本分,老老实实给您赚钱。”
“不该我操心的事,我一律装作不知道。”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对于青云县官匪两道而言,叶贤兴许算个人物。
但对于花春流而言,与蝼蚁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花春流愿意,随时都可以杀了叶贤,而且不用担心任何后果。
原因无他。
身为天榜排名前十的杀手,这世上敢拘捕花春流的人。
要么不愿意付出海量的时间和精力,搜捕花春流这样的顶级杀手。
要么实力配不上决心,蚍蜉撼树,形同送死。
见叶贤如此上道,花春流自然心生些许好感。
“既然你如此忠心耿耿,那你就回去准备一下。”
“五日之后,我和另外几位债主,将亲自前往凌月堂视察。”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亲眼确认你有还债能力,其余债主才能安心。”
若叶贤没记错的话。
其余债主和花春流一样,全都是天榜前十的顶级杀手……
叶贤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为了消除匪患,自己必须背负山匪的身份,卧薪尝胆。
同时麾下还有一群随时准备起义造反的铁血汉子。
现在又和天榜的纠缠越来越深。
叶贤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不只是跑偏那么简单了。
照这样下去,小小青云县,已经容不下自己这尊大神了,成为大齐首害,指日可待。
告别花春流,叶贤并未急着返回凌月堂,而是让哈哈回了一趟县城,将王诚约到土地庙。
叶贤没有丝毫客套,开门见山。
“王校尉,你给我交给底,这剿匪一事,到底有谱没谱?”
王诚此行收获颇丰,既得了银子,又收了青云茅台豪礼,还白捡了平遥县两个官位。
此时面对自己的“财神爷”,自然是满脸堆笑。
“叶公子,你又不是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上面的注意力全都在义军身上,谁有功夫搭理这些流寇草莽?”
“剿匪不是不能剿,而是剿了也白剿,说难听点就是出力不讨好。”
说到这,王诚走到庙门口,左右张望了几眼,确定周遭没有眼线,这才折返回来。
压低嗓音,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风云山庄的实力,州府门清,就那群乌合之众,也就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
“但是盘踞在南麓的义军可不知道,这上万人马,杵在风云山庄,义军心里就多一分忌讳。”
“咱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跟你来虚的。”
“义军巴不得我们出兵剿灭风云山庄,如此一来,齐城地界,就剩下官兵和义军这两股势力了。”
“皆时,分庭抗礼,冲突连连,上面就免不了会格外关注咱们这片土地。”
“知州大人可不希望自己太过惹眼,义军越安分,齐城就越没存在感,知州大人就越开心。”
叶贤算是听明白了,州府现在的态度,是能不打就不打,非打不可,也只能是假打,装装样子。
打好了,是分内之事,应该的。
打坏了,轻则掉乌纱帽,重则人头搬家。
老百姓的生命,哪有乌纱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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