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虎松开手,居高临下的蔑视着萧月凝,眼神尽是怜悯。
“放心,叶贤一定会来。”
“你在叶贤心里的分量,远比你自己想象的,重要得多。”
萧月凝心里猛的一揪,一股异样情感,愈演愈烈,怎么都平复不了。
既期望叶贤来救自己,又不希望他来。
萧月凝不想在刘天虎面前,展露自己软弱的一面,眼神骤然凌厉。
“若叶贤真来了,死的人肯定是你!”
“难道你忘了,猛虎寨是如何被叶贤荡平的?”
刘天虎脸色骤黑,猛虎寨乃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却被叶贤一手摧毁。
此仇不共戴天!
极度的愤怒之下,却又是极度的兴奋。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从门外传来。
“听说凌月堂很强?我倒想试试深浅。”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披轻甲,腰挎障刀,脸上嵌着一道骇人刀疤的彪悍男人,迈步走了进来。
刘天虎满脸得意:“萧寨主,容我向你介绍。”
“你眼前这位,便是天佑军的张统领。”
天佑军……
萧月凝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盘踞于齐城南麓的义军,便是天佑军!
刘天虎这个叛徒,居然投奔了义军?!
难怪之前,连斩十几人,都无法动摇对方的士气。
天佑军与府兵之所以能够达成平衡对峙的局面,可不是因为君子协议。
而是经过长达三年的恶战,换来的短暂和平。
无论是士气,还是战斗力,天佑军都可以与府兵大军,掰掰手腕。
凌月堂就算再精锐,奈何人数太少,面对天佑军,绝不会有半点胜算。
张统领早就听刘天虎,提起过凌月堂。
全员重甲,武装到牙齿,并且人均配备破甲武器?
那又如何!
一群缺乏实战磨砺,只能靠武器装备碾压对方的老爷兵,根本不足为虑。
“萧寨主,你我也好,天佑军与风云山庄也罢,皆无恩怨。”
“今日拿你,也是逼不得已。毕竟行军打仗,需要钱粮。”
“听说,凌月堂富得流油,甚至收容了上千个流民?既如此,拿出十万两银子,充盈军费,也不是难事。”
“待我天佑军荡平大齐,重建新政,尔等也能过上好日子,此乃大义!”
“成大业,难免有牺牲,还请萧寨主理解。”
萧月凝忍不住冷笑,这帮乱党,说的比唱的好听。
口口声声为了拯救苍生,心里盘算的全都是生意。
论杀人放火,荼毒百姓,这些该死的义军,绝不输给山匪。
张统领见萧月凝满脸涨红,已经脑部充血,也不理会,转身往外走去,随口撂下狠话。
“你最好祈求叶贤赶紧来,否则两个时辰内,你就会头胀而死!”
刘天虎点头哈腰,恭送张统领离开,转身打量了萧月凝一眼,眼神流露出一抹贪婪。
心中暗暗兴奋。
就算叶贤不来,也不会白忙活,待萧月凝吊死之前,自然是要在她身上,好好快活一番。
张统领背着手,站在祠堂外,看着外面聚集的几十个将士,脸上尽是骄傲。
刘天虎小声提醒了一句:“统领,单凭这些人,恐怕拿不下叶贤。”
“那凌月堂光是重甲步卒,就有二百,而且还有骑兵!”
张统领冷笑一声,懒得去看刘天虎,故作语重心长:“要么说你们是些乌合之众。”
“连最起码的军事常识都不懂。”
“此地距离风云山庄足有八十里,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接近一个时辰才能赶来。”
“而最优秀的战马,也需要歇息,若是一口气跑过来,会直接累死。”
“凌月堂注定来不了太多人,若只有二十骑兵,两人共乘一马,顶天来四十人,而且还不能披重甲,增加坐骑负担。”
说到这,张统领抬手,拍了拍刘天虎的后脊梁。
看似语重心长,实则却尽是戏谑。
“小老虎,好好学着点吧,堂堂寨主,军事素养连个小卒子都不如,也太丢人了。”
刘天虎点头哈腰,满脸陪笑,连连称是,眼神却阵阵阴狠。
时间飞逝,夜幕悄然降临。
所有义军将士,全都埋伏好了,十几根弓箭,对准着救兵的必经之路,还有十几根步槊寒光凌厉。
整个青石子村静悄悄一片,平静的氛围之下,却是杀机四伏。
经过长时间的倒悬,萧月凝已经意识不清,眼前阵阵犯迷糊。
“叶贤,别来……”
“我不会怪你,你为我们已经做的够多了……”
“帮我找到萧荷,摆脱了……”
就在萧月凝一度快要放弃之际,静悄悄的村子突然响起一阵嘈杂。
萧月凝快要闭合的眼睛,猛然睁开,尽是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潜伏在矮墙后的张统领,眉头紧锁,直接站起身,注视着村口方向。
夜幕之下,一匹战马,缓缓朝着青石子村走来。
只有一匹!
马背上坐着一个白衣男子,正是叶贤。
“单刀赴会?好小子,有点魄力!”
“老虎,这个叶贤,不像你说的那般不堪嘛。”
张统领眼神闪过一抹肯定,索性不再掩藏,直接迈步走向村口。
刘天虎吃过叶贤的亏,知道这家伙诡计多端,连忙小声提醒。
“张统领,小心有诈。”
张统领却嗤笑一声:“方圆十里内,皆是我麾下斥候暗哨,不可能有伏兵渗透,放心吧。”
周遭神情戒备的义军将士,也纷纷放松下来,打量着越来越近的叶贤,窃窃私语不断。
“这小子就是叶贤?瞧这穿着打扮,貌似是个酸儒?”
“刘天虎那个蠢货,居然被一个酸儒吓成这样,真够废物的。”
“他若是不废物,又岂会投奔我天佑军?”
“话说,叶贤倒是有几分胆色,为了红颜知己,竟敢单刀赴会,比刘天虎可强多了。”
“谁说不是?”
听着众义军的嘲笑,刘天虎脸色阴沉至极,却并未发作,一双怨毒无比的眼睛,死死盯着叶贤。
“吁。”
叶贤一拉缰绳,马蹄顿停。
翻身下马,把缰绳绑在村口的歪脖枯树上,举手投足尽是轻松随意。
张统领忍不住赞叹:“兄弟,不愧是能驯服那母夜叉的男人,好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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