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兄也想除掉李海龙？”
“我早就想除掉这个人了，去年李海龙来向我借500石军粮，我没答应他就怀恨在心。”
去年大旱，粮食紧缺，民间甚至有饿死者。
黑水山的李海龙厚着脸皮跑到杜雄这里，想借500石粮食。
杜雄知道李海龙借粮，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便一口拒绝。
李海龙觉得没了面子，当时就和杜雄翻脸。
走的时候并撂下狠话，要杜雄早晚从齐城滚蛋。
假如良妃当了皇后，李海龙有了坚固的靠山，势必会报复杜雄。
因此，杜雄早就想除掉李海龙，但他又有所顾虑。
“杜兄，借我几千人马，把黑水山一锅端了。”
“秦兄，调动兵马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攻打黑水山这么大阵势，战事一开就要死人，没有上头的命令，这个责任我们可担负不起啊！”
秦默然道：“能与黑水山抗衡的，只有杜兄的兵马，你不出兵，谁也奈何不了李海龙。”
杜雄还是有些犹豫。
他没有背景，家族也没叶贤显赫，做到今日总兵这个位置很不容易。
想动李海龙一旦失败，那他杜雄的前途也就葬送了，甚至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再说，没有朝廷指令擅自用兵，这罪责也不小。
秦默然是官府中人，自然知道这些厉害关系，他看见杜雄犹豫不决，知道他心存顾虑。
“杜兄，你可以不出面，所有兵马装扮成其他武装，你就可以脱离干系。”
杜雄点头，问道：“你要多少人？”
“五千可好？”
杜雄笑道：“我一共也就五千多人，倾巢出动未免动静太大，我也担责不起。”
秦默然问：“那最多能借多少？”
“最多只能给你两千人，而且你要保准伤亡不到二十人。”
“这我哪能保证啊，刀枪无情，我咋能控制伤亡人数？”
杜雄摇头道：“那不行，你得给我一个保证，只能伤亡二十人以下。”
大齐有令，各部队伤亡人数在二十人以上，就要上报兵部，如有隐瞒不报者，军法论处。
一旦上报兵部，兵部就要派人询问伤亡原因。
杜雄没有接到兵部指令而攻打黑水山，属于擅自行动，兵部一定会问责。
而现在掌控兵部的，正是牛气冲天的晋王。
晋王杀伐果决，所有在外带兵的将领，对晋王都敬畏不已。
可刀剑无情，秦默然哪能作出这个保证。
他知道，一旦伤亡数字达到二十人以上，就会连累杜雄。
秦默然一时举棋不定。
“秦兄，虽然兄弟也很想除掉李海龙，但实在抱歉，你不能保证伤亡人数在二十人以下，这兵我不能借给你。”
秦默然无奈，只好起身告辞。
杜雄把秦默然送到军营外，言道：“秦兄，你回去考虑一下，我的兵马你随时可以来借，但我的人只能助威，不能冲在前面。”
秦默然答道：“我知道杜兄有难处，我回去和叶贤商量一下再定夺。”
“秦兄，今日我们谈话仅限你我之间，攻打黑水山之事要绝对保密。”
“杜兄请放心，此事事关重大，我怎会泄露军情。”
秦默然怀着几分失落感，回到秦府已是半夜。
书房的灯依然亮着，他轻轻推开门，见叶贤和哈哈还坐在房中，而秦玉阮和青冥她们已回房歇息去了。
“这么晚你们怎么还不去睡？”
“我们在等你回来呢。”
叶贤从秦默然的神色，知道事情办的并不顺利。
“杜总兵不肯借兵？”
秦默然坐下喝了口茶，言道：“不是不肯借，而是……”
他把杜雄的要求说了一遍。
叶贤道：“攻城拔寨哪有不死人的？就算是去看热闹，也会被流箭所伤，把伤亡人数控制在二十人以下，这谁都不能保证。”
“是啊，所以我回来与你商议，只能摇旗呐喊不能冲锋陷阵的兵马，我们还要不要借？”
“当然要借！摇旗呐喊也能助威，只是……”
“是啊，我们到哪里找为我们冲锋陷阵的人。”
叶贤道：“我有八百甲士和五百雷霆军，他们对我忠心耿耿可以冲锋陷阵，只是人数少了点。”
秦默然道：“并不在多，而在于精，加上杜总兵借的两千人，我看差不多了。”
叶贤道：“为了介绍兵士的损伤，我们应该偏重将领之间的交锋。”
“李海龙手下有张二、李志、孟辉以及突兀章，号称四大金刚……”
叶贤继续言道：“这四人皆绿林中人，武功极高，我们如能打掉这四个人，那黑水山不攻自破。”
秦默然道：“我倒是认识几个江湖豪杰，他们武功盖世，可他们都不在齐城，如请他们来还得耽误几日。”
叶贤道：“后天李海龙就要和萧月凝成亲，来不及了，攻打黑水山已迫在眉睫。”
“可我们没有将领可用咋办？”
“看来我只能去请萧荷了。”
“萧荷？你让一个女人上阵？”秦默然连连摇头：“这岂不是让李海龙笑话。”
叶贤道：“兄长有所不知，这萧荷可曾是天佑军赫赫有名的将领，论带兵打仗，可有一番本事！”
“眼下我们极度缺人，萧荷可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秦默然还是不同意，他是个极爱面子的人，让女人打头阵会成为笑柄。
叶贤道：“当年杨门女将，花木兰等，不都是女将吗？”
“那不同，我不想让女人冲在我们前面让别人笑话。”
“那……我们无人作先锋了。”
两人正在一筹莫展时，府上一个巡夜的佣人进来禀报。
“二少爷，府外有两个人求见。”
秦默然诧异地问：“这半夜三更的，谁想见我？”
“那两人说从外地而来，是二少爷的故友，前来投奔二少爷。”
“故友？贤弟，虽我出去看看。”
府门外。
两个穿着打扮怪异的人，站在那里候着。
一人腰挎大刀，一人身背宝剑。
腰挎大刀的，皮肤拗黑，虎背熊腰。
身背宝剑的，则皮肤白皙，有几分女子娇容，乃是一个俊美少年。
两人神色似乎有些疲惫，衣冠也不整齐，因而被秦府的佣人挡在外面。
秦默然和叶贤走了出来，借着挂在大门口上的两个灯笼的光，秦默然一眼就认出那两人。
“黑头！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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