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贤手下目前武功最高的,应该就是熊大壮和方书杰。
而熊大壮现在和秦朗打了上百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这让叶贤眉头紧锁,心中有些焦躁不安。
“鸣金收兵吧!”
这句话,流露出几许无奈。
身边的秦默然听了,传令道:“鸣金收兵!”
叶贤在山口扎营,并传令八百甲士和雷霆军在山谷两边布防,互为掎角之势。
首战虽然斩杀李海龙一个隘口守将,但并未伤到李海龙皮毛。
看着萧月凝受辱,叶贤却不能把她救出,这让叶贤闷闷不乐。
秦默然来到中军帐,叶贤闷头坐着不语。
“我知你心中烦恼,但急也没用。”
叶贤抬头,轻叹一声。
“我们攻打黑水山仓促了!如不是萧月凝落入虎口,我们不应该这么草率。”
秦默然也叹道:“是啊,我们攻打第一个隘口就受阻,后面还有两个隘口呢。”
叶贤道:“除了黑头和秀才,我手下无将可用,而李海龙除了身边的四大金刚,还有秦朗等江湖人士相助,我们如何灭得了李海龙?”
“这是块硬石头,我们要是硬啃,会把牙都蹦了。”
叶贤这次攻打李海龙,完全是为了救出萧月凝,但此举却非常草率。
第一个隘口都攻不下,想攻入李海龙老巢谈何容易。
“现在宝剑已出鞘,弓箭已离弦,不能再回头了,再硬我们也要啃。”
叶贤道:“硬啃势必伤亡太大,假如死伤惨重,我们回头如何向杜总兵交差?”
秦默然一咬牙,言道:“不管那么多了,大不了把杜雄也拉下水,一个小小总兵官职,有什么舍不得丢的。”
叶贤笑道:“可杜雄却不那么想,他拼死拼活才得到总兵的位置,杜雄要是为了这事丢了乌纱帽,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上位,你还是过于仁慈,自己都自身难保,何必去管他人。”
“罢了,这次就听你的吧,你说下一步怎么办?”
秦默然一时半会也拿不出好的注意。
“我们出去走走吧!外面空气清爽,也许思路会开阔一些。”
叶贤信步走出中军帐,秦默然在后面跟着。
此时正是午时三刻。
烈日当空照,射出万道灼热的阳光。
叶贤眯着眼看了看山谷的前方,朝山谷中走去。
哈哈不知从那里找来一把遮阳伞,屁颠屁颠上来打着伞为叶贤遮挡阳光。
“叶大哥,阳光火辣,挡一挡吧!”
叶贤回头白了哈哈一眼:“去,我又不是未出阁的闺中女,你自己打着吧。”
哈哈一脸的没趣,嘀咕道:“你都不打,我打什么伞?”
“那你就收起来。”
哈哈乖乖收了伞,跟在后面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救出寨主?”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有本事现在去找李海龙拼命。”
叶贤心情本来就很烦闷,哈哈跟在身后尽说一些废话,说得叶贤很是心烦。
“哈哈,你回去叫他们加强提防,时刻注意李海龙的动向。”
“好!”
哈哈转身乖乖走了。
叶贤回头问:“你干嘛把哈哈支走?”
秦默然笑道:“你不是觉得哈哈在身边很烦吗?”
“我又不是烦他。”
“但你却把自己烦躁的心情,发泄在他身上了,不是吗?”
叶贤点头不语。
人都是这样,遇到烦闷的事又解决不了,就把气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秦默然走上前来,与叶贤并肩而行,意味深长地言道。
“世上的人,分为三六九等,有的人天生就是主子的命,而有的人天生就是奴才的命。”
“奴才在主子面前,最好少说话,因为说出来的话,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只能引起主子心烦。”
叶贤问:“你是说的哈哈吗?”
“不,我是说所有天生奴才命的人。”
叶贤瞥了秦默然一眼不语,继续朝前走去。
心想,秦默然透露出一种清高与孤傲,这种人骨子里是瞧不起穷人的,同样也瞧不起比他弱的人。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苗头。
他虽然有些谋略,又是秦玉阮的二哥,但此人不能大用。
俗话说,功高盖主,秦默然假如功勋卓著,他真会盖了主子。
“都立秋了,太阳还是这么毒辣!”
叶贤把话题扯到一边。
秦默然道:“七月流火嘛,秋天的太阳比夏天还毒呢。”
放眼望去,山谷中的枫叶已开始泛红,开始显露出秋的颜色。
置身于此,让人心旷神怡,又让人心情有些落寞。
夏去秋来,岁月荏苒。
忽然。
山谷中飘来隐隐的歌谣……
“山中有奇才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若渴兮,却不知吾……”
叶贤闻声而望。
“何人在唱歌?此歌词不是三国单福所作吗?”
秦默然言道:“正是,难道歌者是隐士大贤?”
“走,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而去。
只见一位疯疯癫癫的道人,迎面而来。
裸足赤脚,衣衫褴褛。
插肩时,这疯癫道人瞥了叶贤一眼,然后冷漠地看着前方,与叶贤两人擦肩而过,带过一股腥臭味。
秦默然随即捂住鼻子。
“秦兄,此道人并不疯癫,刚打照面时,看见他目光深邃如镜。”
“想必是大贤,把他叫回来!”
叶贤回头转身,朝那道人喊道:“道长请留步!”
那道人似乎没听见,继续朝前走,叶贤追了过去,至道人跟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道长留步。”
道人冷冷的目光看着叶贤:“你为何挡贫道的路啊?”
“在下打扰了,请问刚才歌谣可是道长所唱?”
“你想作甚?”
“道长可否随在下到军帐中一叙?”
道人言道:“军帐中充满杀气,有话就在这里说吧,你看这青山绿水的,贫道也许能回答你几句。”
“甚好,甚好!道长这边请!”
路边刚好有几块大石头,但石头上面已经蒙尘。
“给我把上头上面的灰尘擦掉!”
叶贤用衣袖擦掉石头上的灰尘,秦默然在一旁心想,道人这一身破烂,丢在河里都能毒死鱼,还要人帮擦掉灰尘,这不是故意戏弄人吗。
“道长请坐!”
那道人缓缓坐下,眯着眼又端详了叶贤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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