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零点 > 第十一章魔羅玉匣

凶案现场保卫工作的交接十分顺畅,十分钟之内就全部完成。按照周芳华的意见和5.19大案指挥部的安排,核心区域的安保由特战大队接管,而地方部队和省里派来的武警负责外围布控。

    江一寒和楚南飞对公共汽车内的情况一无所知,也不想过多涉入破案之中,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专家组,而不是保护案发现场。但从何大正那里了解到,周芳华大包大揽地把保护现场的光荣工作交给了5619特战大队,气得楚南飞想骂娘。

    “任务十分清晰,责任也很明确,只要专家组有可能涉足的地方全部是我们的职责范围,而不是围着专家组转,这叫未雨绸缪提前布控。”江一寒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之后苦笑道:“一定要吸取上次任务的血的教训,我们要打提前量。”

    何大正肃然地点点头,简要介绍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两件案子。楚南飞和江一寒表面淡然,但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果然来晚了一步,幸亏没有产生严重的后果!如果发生意外的话,5619的牌子立马就砸了——砸牌子事小,专家组遭受损失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老江,事情没咱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建议成立三支行动小组,一支负责这里的安全防护,你率领一支保护专家组,我打头阵。”目前情况复杂,在没有摸清敌人的势力情况下一定要做出最合理、最稳妥的安排,这不仅关系到专家组的安全问题,更关系到能否尽早破案。

    与其被动地保护专家组,莫不如主动出击,摸清敌人的情况,知己知彼。

    江一寒诧异地看一眼楚南飞:“你不想见周芳华?南飞同志,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原则上我同意你的意见,分成三路开展任务,但要认清形势,目前专家组是保护的重点,你应该担起这个责任。”

    “不想再跟女人打交道,麻烦。我说江营长,您是任务总指挥,我一定一定好好配合完成任务。”楚南飞狡黠地看一眼江一寒:“大道理我就不说了,从昨天遭遇袭击的时候我就琢磨这次估计是碰到钉子了,一定要想方设法拔掉,您有勇有谋,无论从哪方面都应该是您坐镇指挥,我冲锋陷阵。”

    不是不想跟女人打交道,也不是不想见周芳华,楚南飞是想在第一时间摸清敌人的底细,知己知彼才能确保专家组绝对安全。想法很好,但谈何容易?昨天侥幸没有出事,如果出事了估计他第一个冲到女人身边。

    江一寒太了解这个“顶花带刺”的老搭档了,不按常理出牌是楚南飞的一大特色,不过执行这种重大任务不能有半点马虎,即便有一万种理由证明他是正确的,但也要按照既定计划执行!

    “我同意你的意见,但当务之急是见专家组,做好沟通,你责无旁贷,走吧。”江一寒一头钻进军车。

    秦老实冲着楚南飞耸耸肩:“额说副的,人家恨不得长上翅膀飞去见老相好,您倒好,丑婆娘见不得公婆还是咋地?”

    楚南飞一言不发地瞪一眼秦老实,转身吩咐警卫员立即挑选两支精英小队,只留下十多个兄弟保护案发现场,其他所有人组成两支特战小组去白玉镇。

    “何局,凭这几号人能破案?”司机小刘见两辆军车驶离现场之后不禁小声嘀咕道。

    何大正没有说话。对于一名小小的基层公安而言,他对新增援的奉若神明,第一眼就看出了与地方部队和省武警最大的不同之处是气势:地方部队的战士虽然气势有,但没有特点,普通战士而已,而特战队看着就有一股狼性!

    山路崎岖,颠簸异常。楚南飞始终面沉似水地观察着一路的地形,但脑子却还停留在案发现场,何大正详细的汇报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待看完惨烈的现场之后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川南的任务要比上次诡异得多。

    身为特战队队长,楚南飞的洞察力超乎寻常,而经过深渊之战的洗礼之后,似乎这种洞察力更加犀利,一眼便看出了诸多疑点。与那些专家的判断有些不同的是,楚南飞专注在两个方面:一是作案的手段,二是凶手的实力。虽然不是刑侦专业出身,但现实摆在眼前,能够在同一时间杀死33人而且丝毫不留痕迹,说明凶手早有预谋。同样,以一种近乎诡异的手段制造惨案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凶手的目的是什么?不是仇杀,也不是火拼,在如此偏僻的地点制造凶案除非是想掩盖或者是想张扬什么,难道是示威?向谁示威?杀几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示威?连土匪都不屑干的勾当。

    “怎么样?有什么看法?”江一寒凝重地看一眼楚南飞问道。

    不怎么样!现场所显示的信息有限,相关的详细案情并不了解,楚南飞不想草草地下结论。另外,这是公安的职责,特战队只对专家组的安全负责,不过他担心弄到最后会重蹈深渊行动覆辙。

    “山雨欲来啊!”楚南飞点燃一支烟望着窗外绵延起伏的群山,最大的疑问是为什么会在川南而不是大漠?深渊崩溃之后,魔羅一族葬身其中,坚壁清野,基本肃清了那些余孽,难道会有漏网之鱼?即便有,其活动范围只会在荒漠,而非川南。

    只有一种情况,不是魔羅族所为。

    “你的直觉?”

    楚南飞微微摇头:“现场发现了魔羅族遗物,所有人的死亡都诡异蹊跷,凶犯敢再次回到案发现场,还有昨晚的遭遇战——任何事物都有其内在联系,没有任何事情是单独存在的,如果我判断敌人是堪比魔羅一族更加危险的存在,你一定不会相信,但事实如此。”

    江一寒的脸色难看起来。

    相信直觉是女人的天性,虽然对于一名学术研究者而言是大忌,但对于专家调查组组长的周芳华而言,她似乎笃定自己的直觉。当他面对几案上刻着“魔羅阴文”的玉匣的时候,隐藏在内心的直觉又迸发出来:这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白玉为匣,精雕细刻,古朴天成,诡异异常——这就是周芳华的直觉。一块标准的红砖大小的玉匣静静地置放在玻璃钢罩子里,上下玉匣接触的边缘镶嵌着一条手指宽的金边,匣体上雕琢着棱角分明的古怪符号,而下半部分底缘裙带雕着瑞兽云龙纹,上盖表面雕刻繁复,看了半天没看出雕的是什么内容。玉匣之内底部镶嵌着北斗七星形状的七颗指甲盖大小的蓝宝石,堪称华丽异常。

    高格明盯着玉匣看了足足有五分钟,直到昏花的老眼流出眼泪为止。

    “这就是现场发现的?有没有人动过这东西?”周芳华眉头微蹙地回头看一眼陪在旁边的黄骅问道。

    黄骅十分肯定这就是在一周前现场发现的,第一时间给保护起来,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染指,而且专门派了三名武警守着,就没离开过视线。

    “是真玩意!”高格明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水:“这是第一次发现玉质的魔羅族文物,极具考古价值,芳华同志,您怎么看?”

    周芳华却兀自地摇摇头,打开蒋教授的考古笔记沉默地翻了几页:“由于没有文献记载,我们并不了解魔羅族的文字,但初步判断的确是魔羅阴文,诚如高老所言很有研究价值。但是想要从中找出犯罪分子的蛛丝马迹,很难。”

    专案组关心的恰恰相反,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都要以破案为中心,而不是学术研究。即便上面所记载的是价值连城的魔羅阴文,即便破译了其内容又能如何?与破案背道而驰。黄骅焦急地点点头:“我们在上面只成功提取了一个指纹,是此次牺牲的老鲁,而没有那个年轻人的。这不符合常规啊!”

    “黄局长,确定是魔羅族遗物本身,就是对案情最大的推动!”或许只有参与过深渊探险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含义,因为魔羅族不是文物,而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当一个延续了至少三千多年的古老民族忽然有一天发现了他的存在,并且与现代人共同生活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的时候,除了敬仰之外,是恐惧。

    周芳华的恐惧是来自内心,来自对那段曾经存在的辉煌文明的所给予的震撼和莫名惊恐。所以,当黄骅从探案的角度上考虑魔羅玉匣的价值的时候,周芳华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神秘莫测的魔羅一族。

    在场的所有人员对周芳华的判断十分不解,尤其是刑侦组的专家。既然无法从证物上提取凶手的指纹,自然不能确定凶手的身份,也就无从破案,玉匣也就失去了证物的价值。但这位魔羅历史权威的专家组族长却一口咬定能够推动破案?

    新鲜!让考古的参与侦破凶杀案本就不靠谱,而让她负责专家组的行动更有误导案情侦破的嫌疑。但没有人说话,即便心里强烈地质疑。

    周芳华习惯性地仰起头:“诸位有质疑的权利,但一定要尊重事实。当然,你们认为玉匣不过是在现场发现的一个比较正规的物件而已,如果没有在上面发现凶犯的指纹便武断地说他不是证物,我不服。”

    黄骅皱着眉头看一眼周芳华,欲言又止。作为5.19大案的总指挥,他要把控破案的方向,要严密分析案情和相关线索信息,要从专家组提供的信息当中做出正确的选择。但这种选择是何其难也?只要选错一次,则谬之千里!

    “请问鲁云飞同志为什么会在汽车里?因为他奉命侦破一件关于魔羅圣教的案子,谁能否认老鲁的目的性?既然否定不了,则说明老鲁同志的确发现了案子的蛛丝马迹,即汽车里一定存在与魔羅圣教相关的信息,人或者物。”周芳华凝神看着玻璃罩子里的玉匣:“证物就是刻有魔羅阴文的玉匣,证人就是那个始终抱着玉匣后来被玉质化的年轻人。现在可以认定老鲁一定与那个年轻人有过某种交集,大家不否认我的分析吧?”

    高格明凝重地点点头,从任何角度来看,周芳华的分析到目前为止丝丝入扣,没有明显的漏洞。

    “那么,在5.19大案以及昨天连续发生的两件血案中,应该存在某种内在联系。凶手为什么回到案发现场?他是如何突破层层防御而进入的?黄局长曾说案发现场的保护级别是最高的,我看未必。凶手轻易地突破并且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制造了血案,这说明了什么?”

    黄骅疲惫地点点头:“芳华同志分析得入情入理,说明了我们的防护存在诸多漏洞啊!”

    “您理解错我的意思了,说明了敌人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普通人。”周芳华想直言凶手就是那些进化失败的魔羅人,或者是穷凶极恶的“沙民”,但生怕再被扣上“泄露机密”和“武断”的帽子,只能圆融地说出来,不过感觉很别扭:当然不是“普通人”。

    但在场人都无法理解周芳华所谓“普通人”的真正含义,除了高格明。

    正在此时,何大正匆匆忙地推门进来:“高局,的两位首长来了!”

    方才还从容分析案情的周芳华脸色忽然红了一层,美目望向门口。高格明恰好捕捉到这个细微的变化,不禁苦笑一下:“这下好了,芳华同志!”

    很唐突的一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芳华的脸又红了一层,嘴角挂着一丝甜蜜而又复杂的笑容。

    江一寒快步走进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5619特战大队奉命抵达川南,目前案发现场已经顺利交接,两支特战小组已经部署到位。请专家组同志放心!”

    “同志们辛苦了!”黄骅面带微笑地与两人握手:“老首长昨天打来电话,没想到你们今天就到位了,看来这案子大有希望。”

    楚南飞本能地扫了一眼周芳华,目光碰撞了不足两秒钟便移开,望向玻璃罩子里的玉匣。脸上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也没有任何痴念的色彩,甚至冷静得有些不正常的。

    “江营长,楚副营长,我们又见面了。”周芳华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跟江一寒和楚南飞握手,当指尖碰触到楚南飞的时候心如撞鹿,一种莫名的情愫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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