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一事无成。宋墨山看向儿子:“你找她做什么?”
宋越手放在父亲肩上,想说,她是我的女儿,我……宋越压下心里所有的想法:“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一个个都在干什么?”宋墨山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喊:“宋越,不准签她进演艺圈,宋越——”
……
宋越去了古家,在这片老旧的小区里,他耐心的一点点找人,脑海里都是孩子在拜师宴上,不耐烦看着他的样子,像个气鼓鼓的小青蛙。
古年警惕的看着他:“我姐不在,你谁?”
宋越一直热烈的情绪,突然怔了一下,眼前的人咬着烟、吊儿郎当、身材高壮,颇为不耐烦。
“问你话呢,你谁!”
宋越皱眉:“这里是古辞辞家吗?”
“废话,不然你怎么找过来的,有什么事快说。”古年心情很糟,如果不是对方找他姐,他早甩门子了。
宋越眉头皱得更紧了,古辞辞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这样的人……“你知道古辞辞去哪里了吗?
古年顿时警惕地看着他:“我问你谁?”
“宋越。”
古年脸色顿时变了,害怕的砰地一声关上门,后又猛然打开。
宋越敲门的手险些敲到古年头上。
古年神色郑重,没了刚才的戾气,如果细究,还能看出一丝心虚:“你找我姐干什么?”
“你是古辞辞的弟弟吧,我来看看她,对宋婉婉的事表达一下歉意。”
原来不是知道:“没事少找我姐,滚!”古年砰的一声关上门。
宋越茫然,什么态度!古辞辞怎么能跟这种性格的人生活在一起!
门突然开了。
曹秀琴瘦骨嶙峋的脸像鬼一样出现在门后面,腿上盖着毯子,坐在轮椅上,歉意又古怪地笑着:“您好,您找辞辞啊,孩子们不懂事,你别在意,是不是辞辞闯祸了,那孩子人狠、心坏,你不要放在心上。”
古爸爸闻言拖着残疾的腿,害怕地去拖老伴:“你怎么跑出来了,乱说什么,让年年、小时听见,快走——”
曹秀琴面无表情地推开残废老公,歪头一笑,诡异又慎人,期待地看着来人:“是不是辞辞闯祸了,你看起来这么有文化,你是不是她学校的老师,她是不是被开除了,你放心,你开除她,我们绝对不闹事,你一定要开除她。”
古年飞扑过去一脚踹翻了轮椅,目光如刀:“你开除谁!你tm想开除谁!”
古爸大声哭喊:“你干什么!小年,她是妈妈!”
“狗屁妈妈,一家子混蛋!”杀人犯!还想着害姐,怎么不去死,带着他们都去死!
宋越目光凝滞,看着再次关上的门,身上的力气不知道为什么泄了一半。
他耳边还能听到里面的谩骂、喊叫的声音,意识里是那个苍老诡异的女人迫切的笑容,仿佛在盼着女儿倒霉一样,这样的人能当妈妈吗?
宋越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小区的,恐惧,震惊,还有被打落现实的惊慌,她从小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
宋越猛然想到了陆之渊,他现在必须见到她。
……
宋越被挡在陆家古宅门前,听到他们没有否认的话,眼里一丝丝怒火噼里啪啦的燃烧,他们是男女朋友,真切的摆在眼前时,他浑身颤抖,女孩子就是交男朋友也没有这么早住到男方家的道理!更何况辞辞才大一,还是个孩子!
所有的关于古辞辞的话语全部填满记忆。
‘她和陆总在一起就是被包养的关系。’
‘女方卖颜男方买色,司空见惯。’
‘真以为能长久,现在越高调,将来摔下来时落差越大。’
‘也不见得,这小姑娘的确好看,回头陆少不要了,未必找不到下一家,比如我就不介意养一养。’
宋越说什么都要进去。
安保部的人态度坚定:“先生,您没有预约。”
“让开!”
“对不起,您没有预约,请您预约后再来。”
“我让你们让开!”
封雨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下车,有趣的看着宋越,他怎么在这里:“宋总?稀客,久仰久仰。”
“封总。”
“封总。”
封雨挥挥手,让安保下去。
宋越皱眉,看着这个年轻人,按说大学校门都没出的人,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但是他那天出现在了曙光集团的年会上,而年会承办方沈家对眼前的青年非常客气,完全不是出于对儿子宠爱的爱屋及乌,而是尊敬。
事后很多人都在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沈家直说是儿子的同学,再多的并没有打听出来。
可还是有不少人打上了他的主意,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看来十分熟稔,封家私生子之一?“封同学好,请问方不方便帮我把古辞辞叫出来?”
封雨淡然从容,不急不缓,将陆先生遇事三分慢的闲散学了八九分真谛:“宋总以什么立场让我叫人?”
宋越瞬间看着他。
封雨也看着他。
“你知道?!”
“不巧,知道一些,毕竟见不得自己女儿好的人家不多,怀疑了一下,宋总怎么知道的?”
宋越仿佛被人戳破的气球,态度缓和下来:“我想见她。”
古家两兄弟说的?他们没有鱼死网破的决心,扒着古辞辞死都不会放手,不会告诉宋越才对:“为什么见?”
“我说了我想见她!”
“宋总,你本末倒置了吧?你要知道今天是你们宋家,花钱雇人要谋杀我当事人捧在手心的宝贝,加害人这么理直气壮,不太好吧?”
“什么宝贝,那个有暴力倾向的小流氓!”
“看来是见过了。”不是他们说的:“但你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古辞辞对他的两个弟弟宝贝得很,宋总,你真该庆幸,如果不是我们压着,你们就是伤害她唯二亲人的凶手,古同学能因为他们告诉你真相,也能因为你对他们说话不文明,跟你反目成仇你说是不是。”
“不是唯二……”宋越不至于被他牵着鼻子走:“那是我们的事,我要见古辞辞。”
真是古辞辞说的,古同学对她两个便宜弟弟爱的够无私的,封雨把人叫来,问了古辞辞的所在:“请吧。”
宋越看都不看他一眼,甩袖就走。
封雨淡定地骑着小电车跟上:“宋总也骑一个,有点远。”
宋越不想理会他,十分钟后,他明白为什么门口停了那么多轻型车辆,早听闻陆家很早以前拿下来一座古代园林,现在一见,的确当得起园林的称呼。
“宋总,上车。”
封雨是来看戏的,所谓财神站在眼前了,古辞辞这临门一脚能不迈?“那里。”
宋越站在廊下,看到了不远处水亭里的女孩子,她那么小,年轻朝气,一袭蓝白窄袖羽绒服,安静的坐在画架前,视线在水面与画纸上认真转场,宁静、安逸,好像世界里只有她的画纸和所见景象,心无旁骛,无需点缀。
宋越突然退缩了,所有的激动、盲目、自信,在古辞辞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时土崩瓦解。
她那么美好,像污泥里开出的莲花,不真切的出现在他面前,就像叶曼出现在他火热的年岁里,真实得令人害怕。
他凭什么靠近?
他有什么资格更进一步。
他能跟她说什么?说我是你父亲,让她无言启齿的父亲,让她知道这件事后甚至不能去跟宋家讨说法的父亲。
他从未参与她的成长,可她依旧顽强的长大了,以他不曾期待过的优秀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她做到了一个女儿能做的所有美好,他呢?他做了什么!
古辞辞若有所感的转头,莲池对岸站着让她背脊发凉的人,古辞辞笔尖不动,浅浅一笑,温柔、平静,仿佛卷起了冬日湖面所有的精气。
封雨只愣了一瞬,便眉头微皱,随后又分开,穿过青石小路,慢慢的走过去,既然看见了,总该打声招呼。
封雨站在她身侧:“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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