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让船老大把船靠了过去,三船靠近。这两艘船属于中等大小的船只,不如钟离的船只高大。
钟离喊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对面一个领头的人喊道:“我们是打渔的。”
“从哪里来的?”
“从荷花镇来的。”
“荷花镇不是不准渔民出海了吗?”
“我们是偷着出来的。”
“那为啥见了我们就跑?”
“以为遇到了海盗,你们不是海盗吗?”
“海盗有这么客气的吗?那一炮早就把你们的船干掉了!”
“不是海盗,是官府的人吗?”
“算是吧,以后未经允许,不得靠近附近的岛子,这一次算是警告,下一次炮弹可能就不会打偏了。”
“听口气,你们不是官府的,也不是海盗,那你们是干啥的,凭什么不准我们靠近海岛,这没有道理。”
交流到现在,那个首领的嘴脸,开始暴露出他们压根就不是渔民。
钟离指了指钟字大旗说:“小子,敢和老子顶嘴,胆子不小啊!”
那个领头的说:“你就是那个冒充锦衣卫的家伙吧?还好意思打出钟字大旗,告诉你吧,是有个叫钟顺的锦衣卫千户,不过,两个多月前那个钟顺就死了。”
“你们是什么人?”钟离一听,觉得这家伙来者不善。
钟离发现,站在对面船上的几个家伙,脸上都有一丝诡异的笑容。另一艘船开始绕到钟离大船的侧面。
钟离暗道不好。
钟离随即嘱咐甲板上的随从,拿好竹盾牌,两侧防卫,防备敌人偷袭。
这种竹盾牌是钟离的创造。
他发现木制盾牌太沉重,用细竹竿就着火烤,编成类似竹萹的东西,不过是内外两个夹层,夹层中间编有铁丝。竹萹都过了热油晾干,这样极富弹性,稍远距离的利箭都很难射透。
火枪的铁砂打在上面,很多都被弹飞。相比于木盾,轻便了很多,还很坚固。
钟离刚吩咐完,忽然看到对面甲板上的几个人一闪身,从背后舱内涌出十几个弓弩手,对着钟离的船就是一阵狂射。顿时,箭如飞蝗扑面而来。
后面那艘船上也有人开始放箭,一时间腹背受敌。
钟离的随从赶紧架起竹盾牌遮挡,边遮挡边后退进船舱。钟离早有防备,一闪身滚在一个大木桶后面,一拖木桶盖,把自己遮住,后面依靠着一个支在桅杆上的木板,射过来的箭支叮叮当当都射在木桶或者木盖上。
箭雨还没停止,弓箭手往后一撤,又涌出来十几个鸟铳手,朝着钟离的大船,就是一个齐射,铁砂飞来,打的四处乱响。
枪声刚停,箭雨又来,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
更可怕的是,对面甲板上几个伪装物撤去,矮墩墩的两门小火炮露了出来,炮弹已经装填,引信也已经安装好,只等点火。
几个躲避的船工也看到了另一只船上有小炮的危险,高声提醒钟离。
钟离一看,对方这伙人是有备而来,先是一再示弱,趁着自己大意,搞个突然袭击,两面夹击。要不是他很警惕,换作其他人,搞不好早就被人家暗算了。
钟离把81杠从木桶后面伸了出来,朝着对面船上就是一个点射。
“哒哒哒”枪声爆起,对面船上的人被扫倒几个,乱了阵脚。显然,他们没有预料到钟离的火力这么强劲。
“哒哒哒”又是一个短点射,准备点火的几个人也被钟离干掉。
船工们的叫声尖利起来,钟离艰难的侧身回头,朝着后面的船只就是一个点射,眼看要点火开炮的几个歹徒被击中。
这伙人显然不是海盗,起码不是许家业的手下,他们早就领教了钟离火力的强悍,根本不敢这样来白白送死。
姚子康即便知道了钟离是假冒,顶多会封锁,不会贸然进攻,那么会是谁呢?
钟离想到了夏日天,以及夏日天背后的知府姐夫黄鹤年。这帮人出手就是要人命的狠招,除了他们,钟离想不出别人。
钟离所处的角度比较别扭,对方开始转动船身,这样很大一部分面积成了钟离的射击死角。
钟离问船老大:“有人受伤吗?”
船老大说:“没大事,有两个被铁砂崩着了,不过,没大事。”
钟离对船老大说:“赶快离开,和他们拉开距离再收拾他们!”
船老大明白了钟离的意图,号令船工快速把船划开。
“嗵、嗵”两声炮响,对方的小火炮到底还是发射了,炮弹砸在了钟离的船尾周围,最近的差着几步远,都砸在海里。
钟离借着船身扭转的空档,快速起身,朝着对方的船上就是一个长点射,十几发子弹扫了过去。
这一次,炮台周围的几个人歹徒全都毙命。这种杀伤力,让他们十分害怕,有的人已经不敢露头,只有零星的鸟铳和弓箭发射。
敌人的二号船上,小火炮刚刚掉过炮口来,不等发射,钟离率先出手,将他们几个炮手打掉。
很快拉开了六十米的距离,钟离直接攀上了桅杆,居高临下,用81杠开始点名。
这次,是他遇到最为危险的一次袭击,即便许家业的海盗都没有这么嚣张过。
距离一百米时,船工们开始走上甲板,因为敌人的小炮打不远,这种炮主要是近距离袭击用。他们都为竹盾牌的防护能力折服,更为钟离的及时提醒表示感谢。
距离一远,对方毫无优势可言,轮到钟离施展了。
他一用枪点名,对方知道了他的火力强劲,干脆躲到船里不出来。
钟离把船上的火炮调了过来,瞄准后,朝着对方的二号船就一炮,这一炮打的有些偏,但是还是击中了船首,炮弹砸的船上碎木横飞,砸出一个大洞。
紧接着,第二炮轰出,击中船侧,砸出一个大洞,船身开始进水。这一下,对方船上的人彻底慌了,钟离居高临下,只要有人露头,他就开枪,几乎是弹无虚发。
敌人的一号船开始逃跑。
钟离后悔自己轻敌,急匆匆的只带了81杠,要是带着巴雷特就好了。现在,只能追上去,用火炮了。
敌人二号船的船身开始倾斜,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沉没,有的人开始跳船。这里离得最近的岛子就是养蚕岛,再近也有三里地,就是游过去,也是筋疲力尽,岛上早就有了防备,不用担心。
一号船拼命逃跑,无奈被钟离一炮击中桅杆,桅杆折断,船帆坠落,一号船立刻乱了。钟离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大号土手雷,等到两船靠近,用火折子点燃之后,扔了过去,轰隆一声,爆炸声吓得歹徒们无人敢出来。
钟离让船老大把船靠近,他甩出绳抓,勾住对方的大船,他要捉住那个头目,问出实情来。
两船靠紧,钟离背着81杠,一手持宝刀,一手握着手枪,跳到了对方船上。当时,海面平静,所以难度不大,他的几个随从也跟着跳了上来。
这几个随从,不过是些青壮年,正在猛兽岛干活,临时跟着钟离参战,战斗力非常有限。
钟离点燃一颗中号土手雷,扔进了船舱。轰隆一声爆炸,船舱里一片惊叫声。
钟离对着船舱喊:“老子数到十,你们就得把武器扔出来,双手抱头走出来,不然,我直接把你们炸死在里面!”
钟离还故意大喊一声:“填炮手装填,点炮手准备点火!”
几个随从故意高声回应:“是,是!”
钟离刚刚数到三,船舱里开始往外扔出武器,冷兵器,热兵器都有。
钟离的随从把武器归拢到一边,挑了几件趁手的拿在手里。
里面有人喊:“别开火,我们这就出去。”
钟离示意几个随从躲在一边,他端着手枪对着舱门口。
两个家伙抱着脑袋依次走了出来,等到第三个时,这人举着火枪冲了出来,钟离抬手一枪,那人刚冒出的半截身子,掉落舱内,随即,已经点燃火绳的火枪在舱内打响,后面接连响了几枪,看来这伙人不老实,妄图诈降,还想搞袭击。
这一次,钟离不再客气,接连点燃了两个大号土手雷,接连给扔了进去。爆炸的威力一时骤增,船舱里鬼哭狼嚎,哭喊声、被烟雾呛的咳嗽声响成一片。
钟离高喊:“全部炸死,一个不留!”
里面有人高喊:“别炸了,别炸了,我们这次真投降!”说着话,接连扔出了几杆鸟铳。
这一次,舱里的人老实了,一个个满脸黑灰的钻了出来,一个个抱着脑袋,挨着船舷站在那里。
最后钻出来的,是那个和钟离对话的头领。
刚走出船舱,就被钟离一刀背击倒,让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两个随从拿着刀枪,进了船舱搜查一遍,没有发现还有藏匿之人。搬了一把椅子给钟离坐着。
钟离对那些蹲在船舷边上的俘虏说:“会游泳不?”
他们都点点头,有人还露出不屑的神情,仿佛钟离这么问是瞧不起他们一样。
“会游泳那就赶紧跳海往回游吧,谁要是敢朝着我的海岛游,我即刻打爆他的脑袋!快跳海,不然,统统打死喂鱼!”
好家伙,这些家伙一个一个来了个高台跳水,纷纷跳到了海里,朝着荷花镇方向游去。
也有两个水性好的耍心眼,他们游了一个大圈子,折回去,朝着养蚕岛方向游去。
他们离着大船有二百多米,以为钟离打不中他们,没想到,钟离端起81杠一个点射,两人全都毙命,有几个想效仿的一看架势不妙,赶紧往回游。
钟离让几个随从,把这条船用绳子系在他们大船的船尾,开始往回撤。
二号船已经沉没。船上的亡命徒,纷纷向养蚕岛游去。
游得最快的一个,离着养蚕岛还有二百多米,钟离抬手一枪,将其击毙。他用纸板卷起的喇叭筒喊话:“谁敢往海岛游,就地击毙,往荷花镇游的可以饶命!”
这群亡命徒只好调头,游向荷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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