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一看,先是一愣,然后乐了:看来莫小二这小子得手了!原来防守聚义厅最后一道防线的海盗们,被身后传来的爆炸声给惊呆了,纷纷往聚义厅方向跑去救火。
爆炸引起的大火,已经窜上了聚义厅的屋顶之上。海盗们开始从附近的水缸里取水救火。
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防火准备,海盗们扛来一架很高的梯子,虽然聚义厅房子很高,顺着这架梯子可以上房救火。
钟离看到第一个救火的海盗顺着梯子刚爬到梯子梢顶,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海盗,钟离把狙击镜瞄准了一根竹梯梯骨的下半段,如果他开枪,那梯子当时就能被打折,那三个海盗倒栽葱从两丈高的地方摔落下去,一命呜呼无疑。
钟离在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忽然改变了主意,我们要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但是,也要注意留下有用的东西,比如,这些建筑物,都是现成的容身之所,将来在这里驻军也好,在这里安置渔民躲避风浪也好,都是一个现成的,烧了就可惜了。想到这里,钟离就放弃了射击,让海盗们把火扑灭。
艾丽斯率人收拾完那些船只,过来看钟离,见钟离正在瞄准射击,就没敢说话,静静地蹲在一边看着,见钟离要击发了又停下,就问:“钟大人,看你的样子是要打折梯子,怎么又停下了,不好打吗?”
旁边两个士兵也看着钟离,他们本来是想看个热闹,没想到钟离停止了狙杀动作,他们也是有些不解。
钟离说:“许大业当初建设这座聚义厅,肯定是花了不少人力物力,这些东西归根结底都是属于老百姓,我要是把梯子打折了,大火蔓延开来,聚义厅就烧毁了。以后我们在岛上驻军或者搞渔业生产什么的,也得需要房子,与其烧了不如留着。”
艾丽斯恍然大悟,对这钟离一竖大拇指说:“对,上帝给人类的一切财富,我们都要珍惜!”
刚说完,艾丽斯赶紧摆手说:“说错了,钟大人不信仰上帝,反正人世间的东西我们要珍惜。”
钟离点点头说:“这个思想以后也要灌输给士兵们,打仗,只是为了消灭那些无可救药的敌人,对于像房屋啊,船啊,车辆,马匹,各种工具之类的有用之物,能不毁坏就不毁坏!”
两个士兵互相看看,对钟离说:“钟大人的所想所说所做,真是让我们长了见识,以后我们打仗,不能只图一时痛快,还要考虑到打完仗之后的过日子。”
钟离有些欣赏地看了他俩一眼说:“对啊,打仗不是目的,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过上丰衣足食,天下天平的好日子。”
一个士兵问:“钟大人,我们会过上吗?”
“一定会的!”
钟离说完,站起身举着望远镜观察四周的战况,魏不群已经将那艘海盗船击沉;和钟离作战的这艘,虽然有些烧毁,但是已经被士兵们控制,海盗们纷纷跳水让岸上逃跑,大多数都被钟离的人射杀。
海盗的五艘小船,被击沉、炸毁三艘,还有两艘被俘获。
至此,海鲈岛的海盗没有一艘船,哪怕是小船可用,真的被围困在了海鲈岛上。
这时,艾丽斯往北一指说:“钟大人,像是莫小二的船绕过来了!”钟离回头举着望远镜一望,莫小儿站在船头,端着一把火枪,神气活现。
艾丽斯说:“看来你这位小舅子得手了,许大业想逃跑只能跳海游泳了!”
钟离收拾了海鲈岛的外围势力,摧毁了海滩上的碉楼,攻打海鲈岛也是分分钟的问题,因此心情很好,听到艾丽斯拿着莫小二逗他,就笑着说:“嗯,这个小二当初可是上杆子给我当小舅子,生怕我不要她妹妹,我还揶揄过他呢,现在看来,这家伙虽然武功不行,但是是个杂家,有时聪明有时傻的,也算是个人才。”
莫小二把船靠近,搭上船板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小皮箱,小皮箱上上着锁。
钟离问莫小二:“小二,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莫小二兴奋地说:“去炸许大业那个老王八蛋的时候,在半道上有一个龛洞,我用火把一照,发现了这个小皮箱,就拎下来了。”
“那你怎么没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咦,您可是说过,一切缴获要归公,还没跟您汇报,我擅自打开,万一要是有什么东西毁坏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钟离一听乐了:“好啊,看来小二对军规军纪执行的很到位,打开看看。”
莫小二用腰刀一别,那把小锁头就断掉了。打开一看,众人都啊呀了一声,只见里面是一堆金银珠宝。
他们都是穷苦人,除了艾丽斯,别的人都没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自然是眼睛瞪的溜圆。
这些东西,要是折成银子,估计也得有个万八两,不过,钟离早就见过猛兽岛上的那个大箱子,所以,对这个就没什么大的反应。
钟离把箱子往艾丽斯面前一推说:“你把这些东西清点一下,登记在册,留着以后作为开支之用,这么多人吃饭,正愁没银子呢,很及时。莫小二及其船上的一干弟兄,每人赏银子一两!作为缴获归功的奖励。当然,她们要是偷着藏起来,一旦被我知晓,那就只有掉脑袋。”
说完,钟离问莫小二:“小二,找到那个洞口很容易吗?”
莫小二竹筒喝了几口水,用袖子抹抹嘴巴说:“很隐蔽,不过,知道就不难找。看,那艘小船已经用绳子系在船尾,拖过来了。”
说着话,莫小二就向众人讲述了刚才他们的寻船炸聚义厅之旅。
分手之后,很快就到达海鲈岛东侧海域,莫小二安排船上的人瞪大眼睛,仔细搜索有无山洞,果然,在往北走了一段之后,在聚义厅下方不远的地方,山势走向比较复杂,有一处凹进去的地方,里面的左侧有一个洞口,如果不是知道有这么山洞,刻意去搜寻,根本不会注意。
莫小二一边让人监视着悬崖上方有无海盗,一边放下小船,划了过去,拐进去之后,果然发现里面有一艘小船停靠,那小船就用缆绳系在旁边的石头柱子上。船上放着食物和水,看样子是定期更新。
洞里的空间还不小,沿着山洞的一侧,可以看到有石阶一层层地直到小船旁边。
莫小二让人多带着备用的火把,拿着火枪和弩箭,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往上走。三个士兵专门背了好几个大炸药包,准备一旦发现可以实施爆破,就给他们安装上起爆。
一个士兵指了指背上沉重的炸药包小声说:“莫总管,这里即便能顺利的上去,能安放炸药包,可是,我们怎么退回来啊?”
莫小二说:“怎么退回来?你自己走回来啊,你还指望海盗用轿子抬下你来啊?”
那个士兵赶紧解释说:“炸药包点燃后,很快就炸了,我们怎么走得脱?没等走完就炸了,这可怎么办?”
莫小二拍着胸脯说:“你们谁不怕死?”
那三个背炸药包的士兵都低下了头,莫小二再看看别人,别人也都不吭声。
莫小二叹口气说:“好家伙,平时不是都嘴巴厉害的很嘛,到了关键时候,一个个都臊眉耷眼地不吭声了?”
第一个发问的士兵说:“好吧,到时候你们先撤,我去点火,是死是活,就看我的造化了,我要是死了,还请莫总管托人给我家里把死人钱给捎回去。”
那个士兵说着话,还悄悄摸了一把眼泪。
莫小二说:“嗯,这位兄弟还算条汉子,好了,到时候我会告诉钟大人,你的抚恤金,叫抚恤金,怎么还成了死人钱让他加倍给你家。”
那个士兵不再说话,跟在莫小二头里往前走。
台阶螺旋上升,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机关陷阱,让莫小二多少放了心。慢慢地爬到了台阶的尽头,上面是一个平台,有一个斜着朝下的厚重的木门,木门从外面关着,一路上并没有看到有人把守。
倒在是木门的旁边龛洞里,发现了点火用的火镰、火把、气死风灯等物品,旁边的一个龛洞里放着那个小皮箱。
木门的外面能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莫小二让人把所有的炸药包堆到木门下面,然后把导火索聚拢到一起,他用另一个导火索和它们系在一起。
现在就等着点火了,莫小二看着那个士兵,那个士兵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火把。他对莫小二小声说:“即便这根导火索很长,但是,燃烧很快,我要等你们下到洞底再点燃,那样才能确保安全。莫总管,你带人快撤吧。”
莫小二小声说:“我是个领头的,这种危险的活儿我要是不带头上,有什么脸面去见钟大人,见了,也会被他抽鞭子,这样吧,我留下陪着你,要死了,咱俩黄泉路上也好搭个伴儿,省的一个人寂寞。”
莫小二说完,别的士兵终于沉不气了,纷纷要求留下,让莫小二撤离。莫小二指了指他们几个说:“什么叫患难见真情,你们几个总算做了个正确的决定,不然,回去之后我一个一个把你们抽鞭子!好了,既然现在都不怕死那就不应该死,你们先撤,我和这位兄弟随后再撤就是!”
他示意其余人员往回走,只留下他和那个士兵,拿着气死风灯给他打下手。
那个士兵说:“莫总管,我一个人点上,死活就我一个,您干嘛非要陪着一块送命呢?”
莫小二嘿嘿一笑说:“你觉得你莫总管是榆木脑袋吗?我要是那么笨,钟大人能让我干总管?能让我当他小舅子?这么点事,我要完不成那还不叫他踢我屁股?再说了,我还要回去娶媳妇了,你老是死了,那我办喜事,你办丧事,多么堵心,对吧?”
那个士兵着急说:“那你说这到底咋着个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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