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军官看穿衣打扮不过是个百户的职务,他仔细打量了钟离一下,尤其是看到钟离的飞鱼服,神色有些慌张地一抱拳说:“见过千户大人!属下乃广州卫水师百户王赐利。”
钟离一努嘴,身边的士兵说:“这位是钦差大人、锦衣卫千户钟大人!”
说到这里,那个军官的神情有些犹豫,钟离又丢个眼色,那个士兵就把钟离刚才教给他的话喊了一遍:“呔,大胆,见钦差如同面见圣上,为何不跪?”
就见那个军官大着胆子说:“斗胆问一句,可有关防印信,茫茫大海,还是第一次见到钦差,许是验明无误,再跪拜不迟。”
钟离冷笑一声:“王百户,你好大的胆子,来来来,你现在就过来,看看我的钦差印信!”
那个王百户和身边的一个狗头军师模样的人嘀咕几句,拱手说:“既然是钦差大人,小的就不验看了,请钦差大人起驾就是!”
钟离听到身边的士兵微微吁了一口气,大概是听到人家这么一说,心里松了口气。
钟离大声说:“既然你们不验看印信了,那么本钦差倒想看看你们的关防,你,给我过来!”
那个王百户神情尴尬,拱手说:“钦差大人,小的们身着官服,竖着官军大旗,这还能有假,就不劳烦大人了!”
这时候,牡丹也不知道怎么也搞了一身戎装,女扮男装地来到了钟离身边。
她小声对钟离说:“刚刚这个百户骂道,说您是多管闲事,看来这个家伙不是善茬子,咱们还是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钟离对着牡丹说:“好几天没点乐子了,再说了,是他们拦住的我,他盘问我们,我盘问盘问他怎么了?越是兵痞越是给他们一点教训才是。吩咐船老大,把船靠过去。”
两船靠近,船舷之间最小的距离大概是不到三米的样子。
靠船的时候,那个王百户的神情一直很复杂,这会儿似乎带着一些恐惧,钟离当然能揣摩出他的心理,真的得罪了钦差,而且这个钦差还是个锦衣卫千户,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王百户和身边的狗头军师小声嘀咕,牡丹听了一会儿,脸色大变说:“这帮家伙竟然说,我们人数太少,如果我们要找茬儿就做了我们!”
钟离说:“看看,这帮官军和海盗有什么区别?妈的,看老子的人手少,就敢起歹意,敢杀钦差那可是謀逆大罪,户灭九族,他们竟然如此目无王法。”
牡丹说:“自古兵匪一家,他们这些人在茫茫大海上,那就是亦官亦匪的主儿,就是做了恶也是让海盗们背黑锅,四周都是水,只要灭口干净,谁能奈何他们?别说他们在海上,历史上杀良冒功的还少吗?”
莫阿娇在一边问:“啥是杀良冒功?”
钟离说:“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待会儿闲着的时候再和你聊,专心点,注意他们的举动,一旦有不轨行为,格杀勿论!”
这时,另一艘官军的船只,从另一边靠了过来,两艘船把钟离的战船夹在了中间。
周通的战船也不敢怠慢,也从另一侧靠了过来,把后来的那艘官船夹住,这样四艘船并列在一起,互相钳制。
钟离沉着脸说:“王百户,本钦差的话你难道没听到吗?把你的关防拿来,让本钦差验看!”
那个王百户忽然一变脸色说:“这位大人,你先把你的钦差印信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如果你真的是钦差,我们自然遵从命令,如果不是,恕难从命,连你们的真假我们都不知怎么能听你的命令?”
钟离说:“你好大的胆子,忤逆钦差,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个王百户看了看身边的狗头军师,哈哈一笑说:“你没有钦差印信,算不得忤逆,再说了,你们船上才多少人马,你再看看我们两艘船上多少人马,茫茫大海,难道你还想来硬的不成?”
钟离故意软中带硬地挑衅说:“既然你们这么不讲道理,连钦差也不放在眼里,那好,我已经记下了你的名姓,回头我让锦衣卫把你抓了下到诏狱,那时候,我看你的嘴巴还是不是这么硬。好了,让你的船撤了,本钦差要赶路了!”
就见那个王百户很嚣张地说:“弟兄们,有海盗冒充钦差在海上坑蒙拐骗劫掠过往船只,给我拿下!”
呼哨一声,许多官军举刀弄枪,抬着两端都有铁钩的竹梯开始往钟离的船上靠。
一架竹梯刚搭上钟离的船只,钟离对牡丹说:“躲到盾牌后面去!”
话音刚落,钟离如蜻蜓点水一般,脚尖点着竹梯,三窜两纵已经跳到了官军的船上。
那个王百户还没从惊讶中醒过神来,钟离的宝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个狗头军师想要说话,被钟离飞起一脚,踹飞出去一丈多远,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船上的官军一看头目被人给控制住了,都不敢动,再说就凭刚才钟离那不是人的身手,早就让他们惊出一身冷汗,平常人过两船之见的搭板都提心吊胆,好半天才能手抓脚蹬的挨过去,钟离那敏捷的动作,早已超出他们想象了。
钟离从怀里拿出他的锦衣卫腰牌,在王百户面前一亮,然后转了一圈说:“兔崽子,瞪大狗眼看清楚了,这个是老子锦衣卫千户的腰牌!”
说完,钟离又拿出他的钦差大印,伸到王百户面前说:“这是本钦差的关防,你们给我看清楚了,从现在开始,谁敢再越雷池一步,老子让他好看。”
那个王百户赶紧下令:“弟兄们,一场误会,赶紧都来参拜钦差大人!”
钟离说:“把你的关防拿出来给老子看看。”
那个王百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官牒,钟离看了看,是官军无疑。
钟离收起宝刀,对着船上的官军说:“不打不相识,本钦差奉旨督办海南一切军机事务,现在回京述职。你们刚才冒犯本钦差也就算了,但是我亮明了身份,谁再敢嚣张,我灭他九族!”
这时,一个长相狰狞的汉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嘴里骂骂咧咧说:“天高皇帝远,在这茫茫大海上,别说个鸟钦差,就是皇帝来了,也不一定好使,你算哪根葱啊?”
这个家伙人高马大,就像半截黑塔一样,身高比钟离高出一头,体重估计在二百五十斤以上。他一身的酒气,醉眼朦胧,看样子喝了酒正在睡觉,被吵醒了。他赤手空拳的走了过来,直奔钟离。
钟离虽然也人高马大,但是体积和这个家伙没法比,见他气势汹汹的过来,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儿。
钟离喝道:“你是什么人,给老子站住,不然,别说我没警告你!”
那个黑大个晃着大脑袋,鼻子里哼了一声,那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蔑视。
钟离瞥见莫阿娇已经用枪锁定了这个黑大个儿,怕莫阿娇意气用事,就摆手示意她暂时不要开枪。
恰恰相反,钟离的这个动作被黑大个误认为钟离有埋伏,那家伙恶狠狠滴说:“特娘地,还有埋伏,让他们射箭开枪好了,老子要是怕了你们就不姓许。”
王百户的脸上闪出一丝见笑,对着黑大个说:“许黑塔,不要胡来,这位是钦差大人,能要人命,我们惹不起,还不赶快跪下!”
钟离听的出,这个家伙明里好像是警告那个黑大个不得无礼,但是语气听起来就像挑事。
果然,那个许黑塔骂道:“能要我命的还没出生呢,不就是个鸟官吗,杀了扔海里喂鱼,怕个鸟球,又不是第一次了!”
钟离一听,伸手朝着那个许黑塔伸出手制止他前进说:“等等,这位兄弟,你敢杀了朝廷官员喂鱼?”
那个王百户急忙伸手示意,但是已经晚了,那个许黑塔哼了一声说:“这我们这里,皇上算个球啊,朝廷官员都他妈是一群贪污犯,没有一个好东西,宰了他们喂鱼,鱼都不吃,有什么可稀奇的,我们干过不止一次了!你今天给王百户跪下磕头赔个不是,我饶你一条狗命,否则,你们这两船人统统喂鱼!”
这个莽撞汉子的话等于是直白无误地告诉了钟离,他们这些官军在大海不仅打家劫舍,还不止一次杀过路过此地的官员。
这话说完,王百户的眼里顿时露出了杀机,立刻跳到一边喊道:“弟兄们,抄家伙,一个活口不留!”
这个王百户是个老油条,他刚装着阻止许黑塔的样子,离开了钟离的身边,看他的本意并不想许黑塔说实话,可是,许黑塔已经说了,这个王百户立马凶相毕露,跳到了许黑塔的背后。
许黑塔一伸手扯过来一根杯口粗的铁棍,一只手抡起来,呼呼带风,朝着钟离的脑袋砸了过来。
钟离一看着这家伙有股子蛮力,身子一侧,躲过去一棍。这时,那些官军一看动了手,立刻开始抄家伙准备动手。
啪的一声枪响,就见那个许黑塔的太阳穴上炸开一个乌黑的洞,他举着棍子的身子像突然被人施了魔法一样,一下定在那里,然后翻着白眼身子往后倒去。
王百户抽出腰刀,刚要助战,突然听到一声枪响,就见许黑塔轰然倒了过来,许黑塔手里的铁棍飞了过来,正好砸在了王百户的脚上,估计脚骨一下子就被打折,王百户抱着脚,哀嚎着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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