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站在高处瞭望了一下,喊道:“锦衣卫警戒!”
钟离喊过身边的张管家说:“朕问你们,要冲进你们村子,有几条道路?”
张管家说:“从那边过来只有一条道路,就是这条路口,别的地方都是土崖很高,就是攀爬也不好上来,村子东西是也是土崖,村子后面也是一条路,要是守住这条道路,无论什么人想进村子都很难,尤其是骑兵。哦,前年的时候,北方的骑兵到过我们这里,没能攻进村子,就是因为这村子的地势有力。”
钟离对老百姓说:“乡亲们,你们都回家关好门户,轻易不要出门。如果北寇被打跑了,朕就命人通知,你们就知道了,现在赶紧回家吧。”
村里的青壮年纷纷留下,说为了保护皇帝,他们拼了命也不怕。
钟离数了数,大约有五六十个青壮,就让他们回家拿了锄头铁锨之类的农具,听从安排。
陆炳过来说:“陛下,这支北寇的骑兵估计有三四百人之多,我们只有一百多人,且锦衣卫多数是步兵,不占优势,我建议让骑兵护送陛下从村后离开,赶紧回京城,臣带着步兵在这里拖住他们!”
钟离摇摇头说:“陆大人不必惊慌,朕堂堂大明天子,岂能惧怕区区几百个蟊贼,况且,一旦离开村子,他们的骑兵不论村后有无伏兵,就是发现了,追赶我们并不困难,我们反倒被动。朕今天就好好教育教育他们,本来可以好好通商,公平交换,非得来偷来抢,可恶!再说了,我大明的帝都重地,什么时候成了北方骑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陆炳只好说:“那请陛下暂时到杨家安歇,他家里院墙高还有碉楼。”
钟离一抖身上的雪花说:“不用再说了,弟兄们,不用害怕,有朕在此,此地就是这支骑兵的墓地!”
“陆炳,你安排一个总旗官,让张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带路,带领一小队锦衣卫和部分青壮,守住村北入口,发现有敌情,立刻敲锣开枪,多带几个火枪手过去。”
那个张管家说:“村北的入口十分狭窄,两侧是石墙,一夫当关那个什么难开,骑兵想通过很难。”
“好,村北的守军一旦发现守不住,赶紧回来报告。”
吩咐完之后,钟离又喊过几个村里的青壮年说:“你们几个,每人带两个火枪手,到村子东南西北几个方向警戒,一旦发现有人攀岩或者偷袭,你们就敲击农具,躲在隐蔽处大喊大叫,火枪手就开枪。注意,每人开一枪,有间隔,让敌人以为好多人。”
说到这里,钟离又对陆炳说:“陆大人,你带着五十人,作为预备队,一旦听到哪个方向有敌情,就赶紧过去增援,村里的几个后生留给你当向导,哪样免得走错路。”
陆炳说:“陛下,难道您要亲自在村口指挥?”
钟离说:“对,朕也算是御驾亲征吧!剩下的弟兄们听我的号令,火枪手五个一排,排成三排,敌人一旦进村,就轮流开枪。一排打完就退后。重新装填弹药,第二排接着放枪,这样依次轮流。拿着盾牌的弟兄们,你们负责保护火枪手的安全,注意对方的冷箭。弓箭手,你们候在一边,一旦发现火力不及,立刻射箭支援。”
我们的火药有限,每一排打完两轮之后,火枪手就要休息,不要浪费弹药。带着长矛的弟兄,十个人一排,把长矛高低搭配,上面五根扎人,下面五根扎马,不能让他们的骑兵冲上来。
魏不群和牡丹一人持一个盾牌,拿着宝刀和宝剑护在钟离身边。
钟离拿过宝刀来,悄悄把手枪的保险打开,他的手枪满弹夹,还有四个备用满弹夹,共计一百发子弹。魏不群和牡丹每人带着一把手枪,手枪满弹夹,此外每人还有两个备用的满弹夹,三个人三只手枪,共计二百四十发子弹,理论上,如果弹无虚发,能干掉大部分敌人,这就是他的底气。此外,马背上拖着的搁物袋里,那家伙什儿就是个大的褡裢安放在马背上,用皮革盖着,又躲在避雪的门楼下面,因此,里面的几个土手雷完全可用。
钟离让魏不群准备好了两个大号土手雷揣在怀里,随时准备战斗。
这时,村外人喊马嘶,火把通明,一群北方的贼寇呜哩哇啦地围到了村口。
钟离从一个士兵手里拿过一个盾牌,走到村口的高处,居高临下喊道:“喂,有没有懂汉话的出来一个说话。”
这时,那帮贼寇里有人喊道:“你是什么人,赶紧让那几个士兵收起武器,不然,我们一会儿冲进去,杀你们个片甲不留,只要你们交出粮食、女人,我们就不进村子。”
钟离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啊,大雪天的不好好在你们的帐篷里待着,跑到这京城附近瞎转悠什么呀,就不怕大明军队把你们给围了?”
那人哈哈笑道:“大雪天,大明的士兵都躲在城楼里烤火呢,再说了,就凭他们也想抓住我们,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的头领就是黑旋风,听说过我们头领名字的大名士兵,都能吓尿裤子,想抓住我们,你们做梦去吧,哈哈哈……”
钟离说:“想要粮食,你们可以拿马匹牛羊皮革什么的和汉人交换嘛,干嘛非要当土匪来抢啊?”
那人喊道:“这些事也是你一个兵头考虑的,你们朝廷禁绝和我们北地贸易,我们的生活需要没法满足,只好抢你们了,还不用花钱,那多划算。哈哈哈……”
钟离眉头一皱说:“照你们的意思,就是大明开放北部几个隘口和你们贸易,你们也不愿意贸易了?”
那个人说:“说得轻巧,你以为你是那嘉靖老儿啊,多年前,我们就想通商通好,可是你们一直不理睬,现在被我们打怕了,你们想起了,我们还不干呢,好了,废话少说,让这个村子交出一万近粮食,三十个女人来,我们就自行离开,否则,今晚我们就灭了这个村子。”
钟离说:“要粮食还说的过去,毕竟你们缺少粮食,可是,村子里的女人是人,又不是物品,能说送就送你们吗?趁着老子还没发怒,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小王子,就说大明皇帝希望和你们通商通好,双方公平贸易,互通有无,毕竟打仗是会死伤很多人的,为了天下苍生,还是平息战事,化干戈为玉帛为好!”
那人说:“你就别费口舌了,给你们村子一盏茶的时间,再不回复,就踏平你们!”
敌人很嚣张地喧嚣,骑着马围着村子乱窜,嘴里还昊昊地喊叫着,人喊马嘶刀光剑影晃动,真的是很有压力。
他们在空地上生起了火堆取暖,毕竟,天气十分寒冷。
钟离说:“兔崽子,原本以为你们能听懂人话,谁知道你们执迷不悟,有道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告诉你们,粮食一粒也不会给你们,女人更不可能,村子你们胆敢踏进半步,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不服就试试!”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家伙,一声唿哨,顿时二三十个骑兵,翻身上马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着弯刀就冲着村口冲来。
钟离从怀里拿出一个大号土手雷,用火机点燃之后,用力朝着敌人跑来的前方扔了过去。
那个大号手雷在那个小头目的马肚子底下爆炸,轰隆一声,响声震耳欲聋,火光四溅,敌人的马匹受到惊吓,稀溜溜几声暴叫,四蹄蹬开,到处乱跑,好些个骑兵被从马背上掀翻下来。
那个小头目的马被炸伤,拖着小头目狂奔,小头目的一只脚还在马镫里,被活活摔死。
钟离喊了一声:“兔崽子们,继续来啊!”
那些骑兵倒也凶悍,果然又组织起来继续冲锋。
钟离这次没有开火,到想看看这些士兵的临阵表现,于是,喊道:“火枪手准备!”
几名骑兵刚冲到村口,没等冲上村口的坡道呢,嗵嗵……第一排的火枪手开火了,铁砂就像雨点一般扫射过来,敌军立刻哭爹喊娘,被击中的马匹,又受到枪声和发射火焰的惊吓,掉头就跑。
第一排发射完,立即退下,第二排当即补上,等着敌人进攻。第一排的人拿出通条,简单处理一下枪管,开始装填火药,因为下雪,怕弹药潮湿,装药时都有人给遮挡着。这些人毕竟受过训练,遇事不慌乱,基本上说得过去。
北敌接连吃瘪,停止了进攻,似乎要准备离开。
钟离接着喊话:“谁是黑旋风,出来讲话。”
就见一个高头大马上坐着一员猛将,浑身黑斗篷,很服装,在火把的照耀之下,真是如同黑塔一般。
他的两边的警卫非常的紧张,眯着眼,握着刀和盾牌,似乎害怕钟离的人会偷袭他们的主将。
钟离说:“黑旋风,我是大明的皇帝,今天在村子里处理公务,正好遇见你们,你要有诚意就听我和你说几句。”
说着话,钟离点起火把,把自己照亮。
钟离为了彰显身份,特意披上了陆炳带来的明黄颜色的披风,这玩意只有皇家人敢穿,寻常人要穿那是找死。
等对方看清后,钟离熄灭了火把。
对方显然知道他没有撒谎,立刻躁动起来,钟离听到有人用汉话说,要把他抓起来押回北地,那可就立了大功了。
这个黑旋风倒还算克制,对着钟离一拱手说:“大明皇帝陛下,有什么话你就说来听听,我黑旋风不怕你在用诈,论马上交战,我根本不把大明的骑兵放在眼里,刚才我进攻村子,没想到你们有火器,要不然,吃亏的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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