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斯和珍珠看着钟离凝重的样子,就关切地问钟离怎么了?钟离回头看看两岸的风景,指了指远处的大洋说:“没什么,不是我心情不好,而是觉得第一次率领船队穿越大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是沉重也不是兴奋,说不好。”
艾丽斯挽着钟离的胳膊说:“没什么的,再大的风浪只要有您在就不是什么事儿,这几年我们不都是那么过来的吗?”
珍珠也点头说:“是呀,没什么的,这段路程当年我们可是走过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乔治叔叔可是对这条航线十分的熟悉呢。”
珍珠这么一说,钟离想起来了,乔治可是驾船走过这条道路的,这几天眼看着乔治恢复过来了,是时候让他带着道路到达红海了。
艾丽斯和珍珠去把乔治请到了甲板上,钟离让人布了酒菜,两个人席地而坐,钟离给乔治斟酒,乔治有些拘谨。
钟离对乔治说:“叔叔,您的身体好了吧?”
乔治学着拱手礼说:“蒙皇帝陛下关照,我们几个身体都康复了,真是太感谢了,皇帝陛下不仅仅救了艾丽斯和珍珠,还救了我们的命,这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钟离说:“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感谢的话您已经说了很多了,再说就太见外了,按我们的说法,咱们这叫缘分。”
乔治说:“这些天我和艾丽斯、珍珠聊过多次,对你们的事情大体了解了一些,您真的了不起,艾丽斯能嫁给您实在天大的荣幸。”
钟离说:“能遇到艾丽斯也是我的荣幸,艾丽斯天生丽质,心地善良,是个难得的好女人,您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
乔治仰脖喝了杯中酒,非常放松地长出一口气说:“上帝啊,真是就像做了一场梦啊,这几年我无数次地预测结局,没想到会是这么好的结果,我们居然还能团聚,而且她已经是大明的皇妃,陛下,以后我还有几个活着的水手就听您的吩咐了。”
钟离又给乔治斟满酒说:“叔叔,您放松,不要拘谨,虽说我是皇帝,可是我们是亲戚,你也不必太拘谨,我今天找您来呢,就是想让您做船队的船老大,毕竟这条航路只有您走过,我带来的船老大,最远的也就到过满剌加,没有到过印度洋。”
乔治说:“没问题,虽说好几年不走了,但是各种海况我还是印在脑海里的,我那几位水手也是好手,只要您信得过,我们无力不出。”
钟离和乔治说:“叔叔,这一次回家,您知道艾丽斯的使命了吧?”
乔治喝了酒,沉吟一会儿说:“陛下,实不相瞒,我刚听艾丽斯说起来的时候,我觉得不可信,不过,这几天我见识了您和部下的厉害,尤其是艾丽斯和珍珠,和几年前已经大不相同了,可以说除了容貌之外,根本就以前不一样了。我是佩服的心服口服,想不到她们的变化这么大。”
“此话怎讲?”
乔治看着远处的艾丽斯说:“艾丽斯从小娇生惯养,虽然说她的父母没有的早,但是我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点委屈都没有吃过,过得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没想到,现在的她变得非常的明事理,而且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风范,说话办事透着大气,和以前的那个艾丽斯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钟离点点头说:“环境造就人,要不是经历海难,艾丽斯也不会变的这么坚强。”
“她现在身体矫健,枪械在她手里玩的很顺溜,据说,她还杀死过很多敌人,这种事情在以前打死我都不信。哦,还有那个珍珠,听说成了陛下最器重的什么手,对,狙击手,说隔着几千步都能把敌人的脑袋打碎,简直不可思议,以前她可是胆小如鼠啊。”
钟离笑笑说:“珍珠的胆子可不小,想当年,我刚救了她们两个,我们夜宿山洞之中,艾丽斯因为做梦梦到您,就自己偷偷跑去海边,
结果,半路上遇到几头狼围攻,她只好爬到一棵小树上,情况十分危急,这时候,珍珠看到艾丽斯遇到危险,直接拿着一把鱼叉就冲了上去,有一头狼直接让她刺死了,她可是一点都不胆怯啊。”
乔治竖起大拇指说:“真没想到,珍珠居然这么大胆子。”
钟离和他碰碰杯,抿了一口酒说:“因为艾丽斯对珍珠情同姐妹,所以,当艾丽斯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才会不顾个人安危,以命相搏,这是一般的人不能理解的,亲情可以让人无所畏惧!”
乔治点点头说:“是啊,没有经历过劫难的人是不懂这些的。这一次回去,我一定鼎立相助,帮助艾丽斯登上王位,她现在有这个资格和能力了。”
钟离让人拿来地图,就着灯光,和乔治研究起了航线,乔治说一直到红海附近的航线他都熟悉,但是进入红海之后如何到达地中海他确实不清楚。但是到了地中海再经过直布罗陀海峡到达英吉利,这个航线他熟。
钟离坚持利用尼科古运河的航道,因为一旦打通,可以节约不少时间,而且好望角一带因为洋流的原因风浪特别大,航行很危险,因此,他坚持自己的意见。
乔治耸耸肩,表示对钟离的决定无可奈何。
钟离笑着对他说:“叔叔,不要紧的,我的这套方案行不通,咱们还可以绕道好望角的,这世上本来就没有路,走的人多也便成了路,我们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很多事情在没有试验之前就觉得不可能,但是一旦试验成功那就是巨大的成功。”
乔治看着眼神坚毅的钟离,拍拍他的肩膀说:“陛下,啊,不,年轻人,我支持你!”
两个人勾肩搭背哈哈大笑。
第二天早上,等钟离醒来的时候,船队已经航行到了一望无际的印度洋上。按照钟离的吩咐,乔治和他的三个手下,已经成了新的船老大,指挥着船队沿着大陆的航线前进。
钟离知道,从大洋腹地直线插过去距离会近一半,但是,大洋深处的风浪巨大,天气变幻莫测,像这种帆船根本不敢去尝试,一旦遇到风暴,很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一连数日,天气晴朗,几乎可以说是风平浪静,船队顺风顺水,在大洋上驰骋,众人无不心情愉悦,好些人都到甲板上看风景。
钟离虽然表面上轻松,但是心里的那根弦始终绷着,他让人经常盘查物资补给的数量,尤其是淡水,要大家节约利用,限时限量供应。
天气晴好的时候,鼓励船员就地海钓,捞鱼捕虾增加食物的供应。
安二趁着天气晴朗,烈日炎炎的时机,开始蒸馏海水,虽然这水的口感不如陆地上的淡水好喝,但是毕竟是淡水,基本上把当日的淡水消耗能补充过来。
就这样,继续航行了几天,到达了天竺附近的沿海,钟离让船队靠岸补给,同时,也算是拜访一下天竺。
天竺当地的人对船队的到来十分惊恐,因为他们没有见过这么庞大的舰队。
钟离让麦阿梅用天竺话和当地人交流,告诉他们,这是大明的友好船队,来和他们友好往来,可以卖给他们茶叶、瓷器还有各种他们没有的稀罕玩意,交易一律用金银。
很快,天竺的国王得到了消息,前来拜见钟离。
钟离告诉他说,虽然相隔着万里之遥,两地之间横亘着高大绵延数千里的喜马拉雅山,但是彼此的文化交流从没有被阻隔,玄奘法师、达摩祖师都是彼此的文化交流使者,希望以后多多交往。
天竺国王同意了钟离在港口建立补给基地的要求,毕竟,面对庞大的舰队和不菲的礼物,无论哪一个方面考量,天竺国王都很难拒绝。
一路上,钟离在锡兰国、古里国、柯枝国都设立了补给基地,有些地方还是在当年郑和下西洋建立的基地上重建的。
这一日,船队到达了忽鲁谟斯国即霍乐木兹(Hormuz),大体的方位在今伊朗东南米纳布附近,临霍尔木兹海峡,在霍尔木兹岛北岸,扼波斯湾出口处,为古代交通贸易要冲。
面对钟离庞大的舰队,忽鲁谟斯国显得很惊慌,拒绝大明船队靠岸,钟离一声令下,数炮齐发,那响声惊天动地,炮弹砸中城墙,毁坏极大。拒守的当地土军十分的惊骇,纷纷从城墙上四散奔逃。
魏不群指挥队伍把设在近海的一些障碍物除掉,船队靠港。麦阿梅告诉一个抓获的士兵,告诉他们,郑和的后人来了,让他去通知国王前来觐见大明皇帝。
这些小国,弹丸之地,哪里敢不听招呼,钟离的一顿炮火,虽然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却是足以让他们见识了大炮的威力,彻底放弃了不欢迎的态度。
忽鲁谟斯国的国王是个老头,有点狼狈的来见钟离,钟离对国王以礼相待,赐给他一些茶瓷器还有丝绸,这让这位国王十分的感动,一再说是个误会,为啥呢?因为前不久,西班牙的一支船队到来,欺压当地人引起了民愤,因此,国王才下令禁止大船队靠岸,防备他们人多势众欺压良善。
国王深施一礼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麦阿梅翻译说:“当年大明的郑和将军我虽然未见,但是听老辈人讲过,以友善结交各国,口碑很好,今天再见大明船队,依然是友善有加,即便是发生了误会的前提下,还是让大炮偏离人群,不伤及性命,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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