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隆帝跟女儿互诉了会儿离别情,就满意的带着儿子和女婿们上朝去了,女眷们则都留在了鸾凤宫,陪着皇后,毕竟七公主回门,午时大家还要一同用膳。
皇室人员复杂,可嘉隆帝这一脉却是挺简单,尤其今日,来得只有太子、宁王、嫁在京都的长乐公主及魏卿这几对夫妻,还有打着光棍的瑜王和剩女五公主,没有安王这个搅屎棍,除了掐尖要强的宁王妃,其他人都蛮好相处的。
而宁王妃也是个色厉内茬的性子,她就只敢在仗着怀孕时放肆几分,当着皇后的面,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冒头,更诓论她成婚三年也只得了个女儿,相比妯娌太子妃和安王妃有子傍身,除了成婚不足一月的魏卿,就落了她一个,除了心里着急委屈,她也更挺不起腰板来!
这厢七公主也在跟魏卿吐槽:“也亏了是三皇兄,这要换了旁的男人,早就收拾她了,哪能叫她神气?”
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压着满后院的女人陪着她,动辄训斥打骂,连宁王都被她拿捏得夫纲不振!
也就是嘉隆帝不太在意这个扶不起来的儿子,皇后也懒得管一个庶子媳妇儿,否则哪里有她的好日子过?
魏卿闻言,只笑了笑,并未接话。宁王妃再不好,也是她的夫嫂,七公主可以随便说,她却不能开口。
在宫里,祸从口出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一旦落人口实,授人以柄,牵累的可不只是她一个人!
七公主倒是无知无觉的,兀自说得高兴,过了一会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魏卿:“对了,那沈侍郎的事,现在如何了?”
魏卿见她后知后觉的才想到此事,不由无奈,却也回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今日王爷说已经查明此事了。”
当然,事情是查明了,沈侍郎也的确洗清了嫌疑,不过……可能是要大祸临头了!
七公主虽然单纯,却也不是个傻的,见魏卿神色有异,忙问道:“怎么了?莫非还有隐情?”
魏卿闻言,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如她所料,今日早朝异常热闹,下了朝,嘉隆帝一行人还没到内宫,消息就传了出来。
“什么?沈侍郎贪污受贿?”七公主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传消息过来的小太监。
小太监躬身恭敬道:“回公主,今日早朝时,秦王世子呈了证据上去,沈侍郎的确为奸人所陷害。可圣上还未及下旨放他出来,诸御史、葛御史便相继出列,弹劾沈侍郎贪污受贿,高价买官。”
七公主皱眉:“这些个御史惯只会用一张嘴弹劾,沈侍郎可别是又被人给陷害了!”
小太监低头道:“葛御史人证物证俱在,此事……当属实。圣上大怒,当场革去沈侍郎官职,三日后举家斩首示众,九族内男丁充军,女眷流放。”
沈侍郎虽是太子的人,可身在高位,哪有几个清白的?太子贤良,不代表臣下都老实,经此一事,太子也该反思反思了!
“那沈侧妃……”七公主愣愣的,半天才说道。
小太监忙道:“沈侧妃已入皇室玉牒,是皇家人,算不得九族内。”
七公主动了动唇,却不知如何开口,娘家一夕倾颓,至亲皆获罪致死,偏偏下令的是自己名义上的公公,这样的局面,活着也是在生生受罪!
魏卿虽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心里却不由得想起那个温婉如水,眉目柔和的女子。
她从前见过她几次,都是在一些宴会上,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只有那个女子,温和守礼,举止有度,唇边总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从不争抢,从不攀附,自成方圆。
与那些囿于后院,勾心斗角的女子相比,她很能看得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从来都甘愿做个花瓶与绿叶。
可这样通透的女子,如今,却落得这般结局,实在叫人唏嘘!
七公主心里也不好受,除了太子妃,她也就对沈侧妃有着几分好感,眼下却出了这样的事……
魏卿见那小太监还站在那里欲言又止,略一沉吟,轻声道:“可是选定了新的御林军统领?”
御林军守卫皇宫,可却在七公主出阁的大日子里,叫刺客混了进来伤了嘉隆帝,原来的统领早就在当日人头落地了,如今,也该是有人来接替了。
小太监弯腰恭声道:“王妃英明,罗将军早朝时举荐了施延施大人。”
七公主此时也回过神来,问道:“施延?那个武状元?”
小太监道:“回公主,正是六年前那位打残了武榜眼的施大人。”
七公主错愕道:“父皇同意了?”施延如今不过一个小小的护军参领,如何当得御林军统领的重差?
“圣上起初有些犹豫,不过……”小太监顿了顿,才道,“不过祁王殿下后来也附议,言施大人年轻有为,办事稳重,他也相信罗将军的眼光,后来,圣上想了想,也便同意了。”
七公主却皱眉:“五哥是疯了吗?”她一个不通政事的公主都知道,罗中宏是明晃晃的安王党,五哥到底怎么想的?给死对头送机会?
御林军统领有多大权利?那是天子近卫,他不拦着也就算了,还凭白叫安王得了利?
她转头瞥向一旁沉思的魏卿,不由得有些着急,轻拍了她一下,魏卿这才抬眸望向她,不过眼里却没有她以为的忧虑焦急。
见七公主不解,魏卿淡笑道:“连你都知道罗中宏是安王的人,圣上耳聪目明,岂会不知?”
七公主皱眉:“父皇知道还顺了他的意,莫不是被四皇兄以身相救给感动了?”这可不是好事!
“若三日前圣上心有感动,那过了今日……可就说不准了。”魏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安王野心勃勃,圣上自是看在眼里,可眼下他无功无过,又能力有限,着实不够发挥,倒不如遂了他的愿。”总得给他个作死的机会才是!
纪明熙此举不奇怪,且即便日后施延不安分,那也只是祁王殿下“识人不清”,太过相信罗将军了。
反倒是嘉隆帝……那是多精明的老狐狸,能放任自流,恐怕也是怀疑安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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