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不能正经些吗?”知道现在自己肯定是双颊泛红,于是叶知秋微微别过头去,不敢去看周二。
说了半天,周二还是没说清楚,如今他究竟是不是还不举。
“这不是岁岁问我的吗?岁岁怎的会觉得这个问题不正经?”周二又接着反问道,见叶知秋的脸越来越红,周二心情越发愉悦。
这个问题最正经不过了。
最开始叶知秋说他不举的时候,周二还有些不习惯,后来随着叶知秋提到这两个字的次数慢慢增多,现在他已经能够自如的用这个调侃叶知秋了。
叶知秋被他这么一噎,忙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又是羞涩,又是气愤,看得周二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来。
“二爷。”叶知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低声的呵斥道,只不过她身子正虚着,说出来的话也是绵绵软软,倒好似在撒娇一般。
怕真的惹得小姑娘不高兴,周二又拉着叶知秋坐了下来,软了嗓音道:“岁岁要问我什么?”
见周二的神色语调终于恢复正常,想着自己的确是有正事要同周二说,于是叶知秋暂且将刚才的事放到一边,重新看着周二道:“二爷对周理做了什么?”
周二原本是和叶知秋相对而坐,只是听了叶知秋问自己的问题之后,他便慢慢收起脸上的笑,松开了叶知秋的手,将身子转过去,语调冷冷的道:“岁岁怜悯他?”
叶知秋醒来之后,他半句没有提起昨儿的事,想来这事是方才周夫人同她说的。只是叶知秋的反应却是让他有些不悦的,他不喜欢妇人之仁,更何况周理这也算是罪有应得。
“我怜悯他做什么,我恨不得亲手在他身上划上两刀。”叶知秋愤愤的道。
她怎么会怜悯周理呢,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去将周理打一顿,最好砍了他那一双手才解气。
只不过周二并不信她这句话。
“这事我不知道,岁岁去问鱼七罢,是鱼七将周理带走的,这不是我的吩咐。”周二接着解释道。
当时他的确也是起了杀心,只是当着周夫人的面,他还是存了一丝理智,但心底终究是不舒服的,所以鱼七将周理带走的时候,周二并未阻止。
“那周理会不会报复鱼七?”叶知秋紧接着问道。
她心底还是有一些惊讶的,毕竟鱼七是周二的小厮,平日里又是油腔滑调的,叶知秋以前还敲打过他。
周二转过身来,又笑了笑,笑里满是讽刺。
“周理若是有报复鱼七的本事,如今就不会躺在床上了。”他毫不在意的道,若是鱼七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那也就不用留在他身边了。
“那就好。”叶知秋喃喃道,并没有继续追问太多。
想来也是,周二能安然活到现在,鱼七应该没少出力。虽然没有问,但是叶知秋心底还是十分好奇,鱼七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一直跟在周二这个病秧子身边,难道这和当年带走周二的人有关?
叶知秋待在院子里养了三日,才被周二允许出院子。
这三日里,周茵每天都来,只是再没有被允许进到周二的院子里。芥子本就是少言寡语的人,叶知秋不出门,她也就安安分分的待在院子里,鱼七这几日又没了踪影,是以这三日里,叶知秋基本是与世隔绝,丁点儿大房的消息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周理如今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想着怎么报复她和鱼七。
周夫人没有再来,只是却派丫鬟来过几次,跟叶知秋商议,将离开饶河县的日子定了下来。日子定在九月的最后一天,儿行千里母担忧,周夫人还特意找人算了,说是那天宜远行。
刚一被允许出院子,叶知秋就跟周二说自己想回家,周二欣然应允,吩咐人套了马车,仍旧不见鱼七的踪影。
“二爷。”望着坐在对面正在闭目养神的周二,叶知秋犹豫三番之后,还是开了口。
阖着的双眸慢慢睁开来,里面光华流转,没有半丝混沌。叶知秋觉得自己跟周二似乎反了过来,周二一天天在好转,她却慢慢消沉下去。
“嗯?”周二低低的应了一声,并不笑,有些疑惑地看着叶知秋。
“鱼七去了哪里?”叶知秋开门见山的问道,从她醒来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鱼七,再一想到他做的事,叶知秋难免有些担心。
周二仍旧只是淡淡的看着叶知秋,叶知秋忽的有些不安。
“他犯了错,正在受罚。”同样是淡淡的语气,叫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叶知秋一时没反应过来,鱼七犯了什么错?
“谁罚的他?”叶知秋继续问道。
鱼七是周二的小厮,除了周二之外还有谁会罚他?
“我。”对面的周二应道。
果然。
“二爷为何罚他?”叶知秋有些不解,近来虽然发生了不少事,可是鱼七却不曾做错什么啊,周二为何罚他?再说了,以前鱼七一声不吭的就消失的时候,也不见周二有多生气,难不成如今周二身子好了,便也开始端起了主子的架子?
“没有主子的命令,私自动手,该罚。”近乎冷漠的口吻,让叶知秋一时难以习惯。
她认真的看着周二,想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只是周二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合上了双眸。好半天叶知秋才反应过来,方才那句话的确是周二说的,至于他所谓的私自动手,指的便是鱼七将周理带走的事。
原来在周二眼里,鱼七做了这种事,竟是该罚的吗?
叶知秋只觉得像是咬到了黄连,从嘴里到心里都在发苦。
既然周二觉得鱼七为自己报仇是该罚的事,那他觉得怎样做才是正确的呢?难不成这个时候应该兄友弟恭,周理想糟蹋自己,周二要乖乖的将自己送上门去?
再怎么说,她都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啊。
“岁岁有话说?”也不知过了多久,周二又睁开眼来,见对面的叶知秋一脸落寞,于是便开口问道,语气倒是比之前缓和了许多,只是叶知秋脸上的表情仍旧没有好看一些。
不知为何,她觉得周二越来越陌生了,她有些害怕了。
“没有。”她摇了摇头道。
鱼七总归是周二的小厮,是奖是罚不都是周二说了算,她能说些什么?
“岁岁可是觉得我做得不对?”周二又接着问道。
真是口是心非,瞧着她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般,却仍旧说没有,他又不是瞎的。他能猜得出来叶知秋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往后她不习惯的事还多着呢,若是这点儿便受不住,他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真的要做这个知县。
叶知秋不说话。
周二轻轻叹道:“赏罚分明,你还小,日后便懂了。”又是往日缓和轻柔的语气,还带了丝丝宠溺,叶知秋最受不住周二这样对自己说话,如今心底的委屈都去了大半。
“我十八了,不是八岁,若是这样都不够,那在二爷看来,多少岁才算大?”叶知秋很不服气的道。
这句话叶知秋听周二说的次数不算少了,开始时还觉得周二是在安慰自己,后来渐渐的,叶知秋就觉得,在周二眼里,她也许连八岁的孩子都不如。
明明她都是遭人诟病的老姑娘了。
“岁岁多大在我心中都是小姑娘。”周二很是自然的答道。
亏她也知道自己十八了而不是八岁,连八岁的周茵都不如,有时候长大与否,是不能用年龄来衡量的。
叶知秋只懒懒的瞥了周二一眼,不再说话。
又是这句话,听得多了,叶知秋自然不会像最开始时那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她倒是觉得这是周二对自己的敷衍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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