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律侑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盯着“叶倾城”,试图“她”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可惜,没有任何异常。
“她”这心魔誓言就这么简单发了?“她”不知晓心魔誓对一个修士来说,多么严重的吗?
权律侑然后便想到,利用“她”不知道心魔誓的重要性,然后忽悠“叶倾城”发下更严格更有利于自己的誓言,不更好?
权卿仿佛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然后就说道:“心魔誓,若真有那么厉害的话,为什么你还要依靠血咒呢?”
“呵,”权律侑冷笑一声,心道一句果然,“你果然知道血咒。”
然后又在心中说道,你果然无知到不知道心魔誓的重要。
权卿若是知道权律侑所想,怕是要忍不住哈哈大笑,先别说权卿自己是个走魔修的,哪怕是正道子弟,心魔誓也没有那么可怖而已。
心魔誓只会在那几次关键突破的时候,出来扰乱修士,若真担忧如此,不突破就行,不去突破,也就没这事了。
但这也只是说来轻松,大部分修士,都希望能够突破,飞升,哪怕希望渺茫,也希望能够获得长生的机会的。
不过……这也是那些无缘大道修士的小手段,用心魔誓换一些好处,夸大海口,也不用担心什么。
对此,大多数修士丢这种说法有些嗤之以鼻,但是那些无缘大道的,可能就此去凡间讨个舒服日子过过,大多是那种筑基期上下的中庸之人。
权律侑继续说道:“莫不是……那个人告诉你的?”
那个人?
权卿想了想,觉得权律侑有些可笑,然后他道:“那个人……你指的不会是那个死士吧,可惜,你觉得他不畏死亡,是因为找到了逃避的法子?”
权律侑道:“也不算不畏死亡……严格算来说,那个人还没有死。”
说完,他就观察着“叶倾城”的表情,可惜,“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权卿觉得有些可笑,一个死士的死活,管他什么事?就算是真被那死士帮过一点小忙的叶倾城站在这里,她也顶多只会皱皱眉头而已。
这权律侑也是自信蛮横,拿这事出来挑衅威胁人。
权卿说道:“这不就是说明了,血咒的缺陷所在。”
“缺陷?”权律侑笑道,“这是极大的好处,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是吗……这么说,那死士要获得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只不过还是要凭借你的心意而已。”权卿说道,“这些废话就没必要说了吧,你不想知道‘那些事情’吗?”
权律侑挑挑眉,应了一声,道:“那你就说吧。”
同时,心中却在思考权卿说的那一句话,“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永生”吗?这修士修仙,追随的不就是那长生之道吗?却给那个叛徒,那个微不足道之人给捡去了,但自己放任他苟活,不是为了宣泄愤怒,而是为了研究这血咒……
还不够,还不够,他需要更多的死士,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叶倾城”要说的话,但愿“她”没有欺骗自己吧。
“天道,在忌惮着神血,”权卿开口,便是一个重磅消息,“你应该能够感觉得到吧?你体内的神血,隐约能与天道抗衡?不,或则说,它没有办法,干扰你的行为,顶多通过暗示,或则指导。”
权律侑惊疑:“你怎么知晓……这一些事情?”
权卿轻笑一声:“明明就是一些已经失传的事情,你又是从何得知的?白象可佑皇族子嗣,守护神血,但这一代,只有你是坐着白象而来的吧?对待自己的弟弟妹妹……也是毫不留情,但你也是习惯了,反正死去的弟弟妹妹多的事,也不差这一两个。”
权律侑毫不愧疚,也好不回避,直接说道:“那又如何,反正胜利者也只有一个,成王败寇,他们终将会死,为我献上神血,那是他们的荣幸,倾城,你觉得呢?”
“我?我在想,那献祭,那祭品,全然是为了你一人的吗?”
权律侑表情僵住了。
“真正算起来,这一代的神血,要比记载中的,要少很多。”权卿缓缓说道,“你能像记载中那样,驱使神血后,全身筋脉变成金色吗?”
“……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我的力量还不够。”权律侑声音有些不自信,同时,看向“叶倾城”的目光更加热烈,若是能得到“叶倾城”的体内的神血,那他不就能够做到记载中的事情?真正为事情画上定定局。
“我倒是觉得,你被天道欺骗了,祭品……不仅让你获得了神血,还有一部分反馈给了天道……哦,还有一部分,被你拿去做实验了……你自以为偷偷摸摸,没人发现,这么明显的事情,我知道,那个死士也知道,你又怎么确定,天道没能发现呢?”权卿说道。
“……怎么可能,天道明明对凡界的控制力教弱。”
“慎言,你不是崇拜着天道吗?怎么还说它弱了呢?”
“强词夺理。”
“而且,控制力弱,还不是好好‘控制’着你了吗?你自以为的那些神谕,不就是天道‘控制’你,‘监视’你的证据吗?可你偏偏,以此自豪,觉得自己已经是当之无愧的胜利者。”
“你说神谕是监视和控制?”权律侑声音有些震惊道,立刻反驳,“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难道不是吗?”
权律侑花了几秒钟,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小回想天道对他降下的神谕……可回忆了半天,都没发觉哪一条神谕是有害自己的,都对自己有好处,都是在慢慢坐实他是拥有神血之人中,最终获胜者这一个事实。
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是有一点点的,权律侑之前没在意,再一回想之后,那神谕降下的时候,自己的父王都在身边,对于他要做的事情,他父王都是毫不犹豫的支持,哪怕需要父王他作为工具人,哪怕需要残害皇族其他的子嗣。
为何?
他之前只觉得父王疼爱自己,现在细细一想,又觉得毛骨悚然。
“权律侑,”权卿又叫了他的名字,“那些孩子作为祭品死掉的时候,你都没敢亲眼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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