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很快过去了,假期结束后,陆以瑾要去外国语学校参加一个英语演讲的决赛,所以前一天晚上就去了翰林世家住。
翌日,陆以瑾起得很早,洗漱完,换上黑色西装,见林时予还在睡,弯着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他的头发。
林时予翻过身,抱着被子,睡眼惺忪地问陆以瑾怎么了。
他昨晚熬夜看电影,三点多才睡,现在还很困。
陆以瑾把领带搭在手肘上,把林时予的唇捏得嘟起,说:“哥哥,我不会打领带,怎么办?”
林时予弄开陆以瑾的手,从被窝里出来,懒得下床,接过他手里的领带,跪在被子上帮陆以瑾系。
陆以瑾本来就比林时予高了大半个头,一直起身子,林时予根本够不到,就喊他低头。
陆以瑾低下头,看林时予漂亮的手指在他喉间翻转,指头圆润泛着粉,连指甲都修剪得异常好看。
系好领带,林时予也起了床,打算陪陆以瑾一起去,在台下当一个观众。
外国语学校是法式建筑风格,古典优雅,气势恢宏,一眼就能看出来学校的财力雄厚。
从校门进去,再经过一个喷泉广场,便到了礼堂。
礼堂很大,陆以瑾找了两个靠前的座位,想和林时予一起待着,没过几分钟,被老师叫去了后台准备。
决赛主题是环保,陆以瑾倒数第二个上台,穿着西装,肩宽腿长,全程脱稿,一口流利的英伦腔调,格外好听。
林时予坐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小朋友,眼里的笑意层层漾开。
旁边有人窃窃私语,小声讨论着陆以瑾,夸完口语夸长相,最后说想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林时予听见了,往那边看了一眼,在心里说,陆以瑾不会有女朋友,因为他有男朋友了。
陆以瑾得了第一,等领完奖才下来,林时予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十一点,就问陆以瑾要不要回学校上课。
陆以瑾说不用,回去都下课了。
颁奖结束后,他们直接去了吃饭,吃的啵啵鱼,很大一份,鱼肉特别嫩,又麻又辣,两个人都吃得很撑。
吃完饭十二点多了,餐馆离翰林世家不远,他们为了消食,直接走了回去,也没坐电梯,拐去楼梯间爬楼梯。
爬到三楼,从窗户撒进来的阳光将楼道照得亮堂堂的,可能是因为楼梯间太安静,他们又牵着手,心跳瞬间连成了一片。
他们站在角落里接吻。
林时予勾住陆以瑾的脖子,仰着头,弯起了眼睛,声音又软又浮:“好辣。”
有人从楼下冒出来,脚步很轻,冷不防撞见他们,吓了一跳。
陆以瑾把林时予按进怀里,一手卸下外套,将他裹在西装里,遮得严严实实。
林时予放下手,搂住陆以瑾的腰,有点喘,深呼吸几次,想要缓一缓,吸进去的却全是陆以瑾的气息,强势又霸道地浸入全身血液,往他心脏窜。
扑通扑通,跳得无比急促。
那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加快脚步走了。
“我们像是在偷情,”陆以瑾低头咬林时予的唇,问,“哥哥,刺不刺激?”
林时予也不说话,朝他笑。
进了门,林时予接过陆以瑾的西装外套,在口袋里摸到了一支烟。
陆以瑾从林时予手里拿过烟,倘然自若地扔到地上,然后和林时予对视。
“哥哥,高三压力太大了,”陆以瑾露出难过的眼神,“你又不在我身边。”
林时予也是从高三过来的,临城三中管得严,周测月测不断,试卷堆成了小山,从前听何欢说过,有很多人压力太大了,会去抽烟喝酒泡吧。
林时予有点心疼,踮起脚亲陆以瑾:“以后别抽了,考得怎么样都没关系。”
陆以瑾摁着林时予的后脑勺,小声笑起来,很快反客为主,将林时予抱到玄关柜上,往下衔着林时予的喉结轻咬。
林时予仰起头,露出一截漂亮的线条,像濒死的白天鹅。
陆以瑾用力摩挲林时予的腰,慢慢咬他的耳廓,说:“哥哥,我想让你舒服。”
两人从门边亲到沙发,又滚到地毯上。
“陆以瑾,你停一下。”林时予按住陆以瑾的手,难耐地喘了口气,说,“现在不行。”
陆以瑾不想停,但不管他怎么撒娇,林时予都不让步,在林时予的坚持下,陆以瑾没做到最后。
一直到高考,陆以瑾都没得逞。
陆以瑾高考前几天,林时予这学期的课程刚好结束,离考试周又还有两周,学校也没什么事,便准备回临城。
何欢跟林时予一起回的,他读的是电影学院,和政法大学隔得不远,刚完成了期末表演,也兴冲冲地想回家。
何欢学表演,是因为他爸投资了个娱乐公司,规模还挺大,签了好几个当红的明星,何欢去公司看过,觉得很有意思,起了进娱乐圈玩一玩的念头。
上了飞机,林时予打算看书,何欢在他旁边动来动去,挖空心思问他和陆以瑾的事。
“你想听什么?”林时予问。
何欢将林时予看的书盖上,凑到他面前,低声说:“从头到尾,什么都想听。”
“能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林时予让何欢坐远点,“我现在要看书。”
何欢泄气地看着他,小声嘀咕:“你说的那些,我自己用眼睛都看得出来。”
过了一会儿,又气鼓鼓地说:“对了,你得管管陆以瑾,我俩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他竟然把我当情敌。”
“管过了。”林时予说。
何欢翻了个白眼:“你就纵着他吧,我跟你讲,谈恋爱没你这样谈的,要有脾气有底线,你看看他一天天,蹬鼻子上脸的。”
“我多看你几眼,都会被他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紧紧锁住,那架势,太像电视剧里的反派了。”
何欢顿了一下,补充道:“就是那种阴郁变态,强制爱人永远待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让正常社交,不能违背他的意志,逃跑给你打断腿……”
上次何欢去找林时予,在他租的房子里住了一晚,当晚林时予和陆以瑾视频的时候,何欢不小心入了镜,被陆以瑾看见了,何欢就过去打了个招呼。
陆以瑾脸上笑着,眼睛却没有一丝笑意,直勾勾地盯着何欢看。看得何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三强调自己睡的沙发,和林时予井水不犯河水。
林时予当时说何欢反应太大了。
但何欢不觉得,他甚至认为陆以瑾可能想当夜提刀杀了他。
何欢越说越离谱,林时予皱了下眉,打断他:“陆以瑾只是比较黏人。”
何欢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完也觉得话太过了,嘿嘿一笑,翻出眼罩,往眼睛上一带:“我乱说的,马上睡觉。”
陆以瑾高考的时候,陆新耀特意推了公司的事,6号下午就把他接回了家,打算每场考试都接送,并且在场外侯着。
陆以瑾觉得烦,然而陆新耀非要坚持,陆以瑾又怕陆新耀撞见林时予,只能退让。
陆以瑾不用他陪,林时予就没去考场,在家待着,中午在何欢家吃的饭。
到了傍晚,何欢提了一蓝野树莓过来,红彤彤的,像红宝石一样,已经熟透了。
“我妈说中午忘给你了,叫我拿过来给你,”何欢从篮子里捻了一颗扔进嘴里,“还挺甜。”
林时予也吃了一颗。
何欢靠在长廊上,问:“陆以瑾这两天高考,你怎么在家?”
“他爸一直陪着他。”林时予说。
何欢“哦”了一声,不知道该接什么,便换了个话题,兴致勃勃地说:“喜野附近的那个旅游岛开放了,等陆以瑾考完我们几个一起去玩,我查过了,好多项目都很刺激。”
何欢心大,虽然有时候觉得陆以瑾不太对劲,但还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陆以瑾下周一生日,”林时予思考了一下,“我在学做蛋糕,可能去不了。”
“离下周一还有六天,做蛋糕又不难,等你学完我们再去呗。”何欢说。
做蛋糕很简单,可把蛋糕做得漂亮却有点难了,林时予花了好几天,才觉得绘出来的蛋糕装饰勉强可以入眼。
旅游岛最后没去成,因为自从陆以瑾高考结束后,他就一直待在翠湖山庄,林时予两天没见他了,也就没跟他说何欢约去玩的事。
明天就是陆以瑾的生日,林时予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出来,但还是精心准备了礼物,准备完礼物后,一下午都窝在蛋糕店做蛋糕。
何欢和林时予一起过来的,在旁边看了不到五分钟,开始捣乱,被林时予说了之后,跑去楼上电玩城玩去了。
等何欢从楼下下来,又等了一会儿,林时予才弄好蛋糕,正在包装,盒子是浅蓝色的,颜色尤其漂亮,丝带也是同样的颜色。林时予绑了好几次,最后才满意。
绑好了之后,林时予跟店家说好明天会来拿,然后和何欢打车回了家。
何欢上了车,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他在电玩城消耗了一下午的体力,有点累,睡了一会儿又觉得渴,但买的水已经喝完了。
何欢换了个姿势,决定继续睡,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林时予叫醒了。
何欢往外一看,已经到了,车停在林时予家门口,何欢懒得走,想叫司机再往前开两百米,但转头一看,司机脸上很不耐烦,看起来脾气不怎么好,便揉了揉脸,下了车。
林时予站在车旁边,对何欢说:“晚上在我这吃,冰箱里有菜。”
“去我家吃呗,自己做多麻烦。”何欢揽着林时予的肩膀,眼神落到他手里的矿泉水上,说,“我喝一口,渴死了。”
林时予把水给他,何欢拧开盖子,仰着头灌了小半瓶,动作很自然,嘴唇也没特意避开瓶口。
喝完水,以投篮的姿态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进了,何欢“耶”了一声,转过身,笑着和林时予说话,然后看到了陆以瑾。
何欢打了个嗝。
林时予顺着何欢的视线,也看到了陆以瑾。
六点半的天空刚擦黑,陆以瑾站在大门旁边的阴影处,手里拿着冰激凌,看样子等了好久,因为冰激凌化的差不多了。
陆以瑾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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