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俊明来到顾毅的办公室里，与顾毅大眼瞪小眼。
“真是好手段。”华俊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怎么办到的？校长都为你开道？”
“哦，我和校长说，我很喜欢你。能不能让你归我管，校长没说什么，直接答应了。”
华俊明嘴角微微抽搐，他没想到姓叶的在学校的地位这么高，居然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成了自己的辅导员。
“帮我签字。”
“和老师说话就是这种语气吗？”
华俊明摇摇头，死活也拉不下脸来。
咕噜噜——
华俊明的肚子响了起来，二人一起低头，看向华俊明的肚子。
“谁在敲鼓呢？”
“你听错了，叶老师。”华俊明站起身，把单据递到顾毅的桌子面前，“请你帮忙签个字。”
“嗯。”顾毅点点头，拿出钢笔写下了大名，“行了，赶紧去吧。免得到时候没有合适的岗位给你了。”
“什么意思？”
“岗位的数量都是有限的呀。你难道不知道吗？通常来说，洗厕所和太平间的工作最少有人选，如果你去晚了……”
“靠！”
华俊明攥着单据，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嗖的一声跑到了A3大教室。
此时，排队登记的队伍已经排到了最后一人，华俊明赶紧冲了上去。
“老师，还剩什么工作了。”
“只剩下一个洗厕所的，还有一个在停尸房看尸体的工作。”
“停尸房？”
华俊明听到前面同学和老师的对话，赶紧插嘴道：“我要……我要洗厕所，把洗厕所的工作让给我，我愿意给你钱。”
前面的同学微微一愣，他上下打量着华俊明，认真地说道：“行啊，那你把钱拿出来。”
“我现在没现金，等我工作拿了工资之后我在给你。”
“得了吧。”同学翻了个白眼，“老师，我要去扫厕所。”
“喂，我把这个手机给你……”
“谁要你的破手机？让开。”
同学赶紧在登记表上写下名字，抢走了保洁员的工作。
华俊明见状，一脸苦涩。
登记老师瞥了一眼华俊明，将纸笔放在华俊明的面前，“同学，只剩下一个停尸房的工作了，你要不要干？”
“干。”
华俊明点点头，咬着牙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不是自己在叶玄那里耽搁了一些时间，自己怎么也不会选上停尸房的工作的。
老师看了一眼华俊明的登记表，点点头道：“行了同学，这就完成了。今天你就可以去隔壁医学系报到了。你安心一点，停尸房其实很少发生尸变的，根本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夸张，也就一个月发生一次吧。”
“你这么说，我一点也没有觉得安心。”
“停尸房的工资比其他工作高一点，而且还有一顿免费的晚餐和宵夜，学校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高多少？”
“一天多拿十块。”
“聊胜于无吧……”
华俊明无奈地叹了口气，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老师眨了眨眼皮，指着门口说道：“快去吧，你现在去停尸房，说不定能赶上晚餐呢。”
……
“你好，我是来勤工俭学的学生。”
“哦？这么快就来了？正好在吃饭呢，你先吃点……”
“谢谢！”
停尸房李师傅拉开办公室的大门，请华俊明进屋，谁知道这小子刚一进来，二话不说就蹲在小凳子前，吭哧吭哧地往嘴里扒饭。
李师傅看傻了眼——这孩子是几天没吃饭了？
“家里生活困难吗？”
“嗯……嗯……”华俊明只顾吃饭，根本没听李师傅在说什么。
李师傅悠悠地叹了口气，自己这句话也是多问，如果不是家里缺钱，有哪个孩子勤工俭学会选这种工作呀？
“行，你一边吃，我一边和你说吧。
我们这个停尸房，每天都会有十几具尸体送过来。学校的医学系、灵魂系等等学科，都需要用到尸体，我们的工作就是检查和清点尸体的数量。
你的工作，是每天八点到夜里十二点在这里值班，后半夜会有我来值班。停尸房每过一个小时需要检查一下，每次检查都要清点数量。”
“都是死人了，为什么还要清点数量？”华俊明突然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李师傅，“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会有尸体复生的事情？”
“当然没有，那都是以讹传讹。”
“那就好。”
“不过，会有尸变。有些尸体会半夜起来跳舞。”
李师傅话音未落，隔壁的停尸房里便发出了咚咚的敲击声，华俊明浑身一哆嗦，看向身后的停尸房，手里的白米饭都不香了。
“你看，就像这样。”
李师傅从屁股下面拿起一个金刚杵，走到停尸房里，用力敲了两下房门，“都给老子安静！”
尸体立刻停了下来。
李师傅撇撇嘴，重新回到了休息室。
华俊明心有余悸地看着停尸房，低声说道：“他是不是没死？”
“死了，死得透透的。”
“死了为什么还会动？”
“十几年前，人类还不会放气功波呢。现在死人会动，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呃……”
“行啦，这也没什么不好害怕的，都是自然现象。
这种会动的尸体，称为灵尸。这种人生前可能是灵力非常强大的人，在死后这些人的身体也会和空气中的灵力产生共鸣，所以会发生‘尸变’的现象。
灵魂学、生命学都非常喜欢用这种灵尸做实验，所以我们学校也经常会弄来一些这种灵尸。
为了保持灵尸的活性，每天夜里你还得给他喂灵液。这也是你的工作之一。”
“我知道了。”
“另外，这些人都是无偿捐献遗体给我们学校的，他们是我们的前辈和老师。对待他们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应有的尊重，千万不要做出任何亵渎死者的事情。否则的话，学校一定会开除你的。”
“我明白了。”
“嗯，我相信你会是个好孩子的。”李师傅拍了拍华俊明的肩膀，乐呵呵地说道，“你不用太紧张，今天的第一个晚上，我会陪你值班。我会告诉你一些小技巧，教你如何应对尸变，这种技巧学校可不会教你。”
“谢谢你……老师。”
“叫我李师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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