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领着黑人医生进了卧室,屋子里立刻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钱通眉头微蹙,他紧紧关上大门,心事重重地站在郝运的身边。
“你们老爷到底得了什么病?”
“情况比较复杂……”钱通欲言又止地说道,“有人说,他是鬼上身,但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
“哦。”
郝运点了点头,忽然间钱通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和郝运告罪一声,接着便一路小跑地离开客厅,说是要接另外一个医生过来。
“啧……看来情况还真的挺复杂啊。”
郝运摘下眼镜,用手帕擦了擦镜片。不过半天时间,这个艾老爷就请了总共四个医生给他看病。
“顾医生,里面请。”
“唉,我不是医生。叫我顾毅就可以了。”
顾毅?
郝运狠狠捏住了眼镜,刷地一下重新戴在鼻梁上。
他眯着眼睛望了过去,只见顾毅穿着一身休闲装,脚上穿着休闲鞋,连一件带领子的衣服都没有。
顾毅与郝运四目相对,他们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
“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你了。”郝运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顾毅挠了挠头,“你叫啥来着?郝仁?”
“是郝运。”
“哦,你好。”
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郝运望着顾毅,他总觉得自己和顾毅之间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他不喜欢顾毅的为人,却又忍不住对顾毅产生好奇。
“你的医术究竟在哪儿学的?”
“天生的。”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
“胎教。”
郝运不怒反笑,他望着顾毅,悠悠地说道:“看来我们两个之间,有一点达成了共识。”
顾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等待着郝运的下半句。
“我们两个,似乎都不喜欢对方。”
“啧啧……”顾毅砸了砸嘴,“你还挺聪明的。”
“你为什么到哪儿都戴着墨镜。”
“不想说。”
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偌大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隔壁的卧室里偶尔传来艾老爷歇斯底里的怒吼。
“滚出去,你快给我滚出去!不过是一个B级能力者,凭什么能治我的病?钱通,你是不想干了吗?为什么给我找了个黑人医生?为什么?”
黑人医生推开大门,站在客厅里,他非常敏锐地注意到那个老爷用了一个N打头的、具有种族歧视性的英文单词。
“先生,祝愿病魔可以早日战胜你!”
黑人医生脱下自己的白大褂,一把丢在客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顾毅诧异地看着这位黑人医生。艾老爷说的英文他一句话都没听明白,一脸疑惑地看向郝运问道:
“病人是外国佬?”
“嗯。”郝运推了推眼镜,“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
“我就是来碰运气的。”
顾毅对医术一无所知,他唯一能治的只有中二病而已。
“钱通,你给我进来!”
艾老爷用英文大声呼唤着,钱通如临大敌一般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三步并做二步走进了卧室。
“外面还有几个医生?”
“两个。”
“让他们两个一起进来吧,要是再看不出什么名堂,我就扣你半年的工资!半年!”
“是。”
钱通灰头土脸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陪着笑脸冲着顾毅和郝运说道:“二位医生,我们老爷喊你们一起进去看病。”
二人对望一眼,肩并肩地走进了病人的卧室。
屋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地上散落着许多花瓶碎片,应该是刚刚病人发疯的时候砸碎的。
几个女仆正在埋头清扫碎片,但那个艾老爷还是一副傲慢至极的态度,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着:
“都是一群饭桶,你们亚洲人是不是都是这么磨磨唧唧的?”
顾毅听不懂英文,不过看艾老爷那个样子也知道他是在骂人。
郝运只当作没有听见艾伦老爷的脏话,而是仔细看了看艾老爷的面相。
只见他脸色潮红,脸上的皱纹深得几乎可以夹死蚊子,尽管他骂起人来中气十足,但是每骂一句都要喘上好半天。
仅仅从面相上看,郝运就知道艾伦老爷身上至少有三四种老年疾病。
“艾伦,你有什么不舒服,和我们说一下。”
“你在美利坚留过学吗?说话怎么一股美国佬的味道,真他娘的讨人厌。”艾伦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他的伦敦腔也不怎么地道。
“先生,我们是来看病的,不是来吵架的。”
“真是烦人,烦人!老子每天都要在陌生男人面前脱好几次衣服,可是你们他娘的没有一个可以治好老子的病的!”
艾伦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
只见他的胸口长出了七个形态各异的人脸,当人脸见到光亮之后,他们便齐齐睁开眼睛,七嘴八舌地说着各种污言秽语。
“卧槽,这是在搞说唱大赛吗?”
顾毅捂着耳朵,震惊地望着艾伦。只见艾伦的胸口绑着七个小型录音机,每一个录音机的声音全都开到最大,让人听着满心烦躁。
郝运捂着耳朵,翻了个白眼,“行了艾伦先生,快点把衣服穿上吧!”
艾伦冷哼一声,重新合上衣服。那些嘈杂的骂人声立刻小了很多,大概过了两三秒,那些声音就全部消失了。
“看出什么来了?”
“别着急,先生。”
郝运将全身灵力集中在双眼,用食指轻轻点了点眉心,开启了自己的阴阳眼。
轰隆!
郝运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阵巨大的雷声,只见艾伦的身体里足足困着七个灵魂,每一个灵魂错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像是盘根错节的枝条。
更可怕的是,这些灵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强行使用灵魂医术进行分割,必然会使得患者本身的灵魂受到伤害。
郝运赶紧退出了阴阳眼的状态,在没有道具的加持下,他的阴阳眼最多只能坚持三分钟而已。
“这个诅咒,到底是谁下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夸张的咒术。”郝运摇了摇头,一脸震惊地说着。
“这种事情是警察该管的,不是你该管的,你就告诉我,你能不能治就行了。”
“最多缓解。”郝运咬着嘴唇憋了半天,“你可能需要一辈子都跟着这些人脸生活。”
艾伦松松垮垮的脸皮开始不停颤抖,他站在床上,指着郝运破口大骂道:
“庸医,蠢货!你们种花人都是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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