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青海比现世要荒凉得多,韩凌不得不重新雇了一辆马车。
很快,他便庆幸自己做的决定,一路行来,除了城镇,尽是戈壁荒漠。若没熟知路线的人带路,他必定会迷路。
车夫是个很健谈的汉子。
韩凌闲来无事, 乐得听他讲述戈壁滩上的风土人情,不时插上两句,更是引发车夫的谈性。
当谈到这片区域的治安时,车夫突然感叹:
“公子你有所不知,往日里这条道路,不时有黑教的恶僧拦路打劫。
幸好有位叫韩凌的侠士斩杀了黑教的首领血刀老祖,从此这些恶僧便散去, 不复作恶。
这位侠士真是做了天大的好事啊,小人家里都为他立下了长生牌位, 为他供奉祈福,愿他长命安好。”
韩凌讪讪地笑了笑,心里倍有成就感。
马车路经集市,车夫要补给干粮清水,韩凌寻了茶肆休息。
韩凌在这个世界养成了一个习惯,先付费,再享受服务。
像车夫这类人大多是勤苦劳动的老实人,他们出卖自己劳动力,赚取微薄的收入。
如果因为突发的意外,让他们损失了应得的报酬,那韩凌就良心难安了。
因此,韩凌先付过钱,然后要了一壶茶水。
这里是交通的要道,往来的江湖人士不少。
他们休息的时候,会谈论江湖轶事。
最近, 发生了一件轰动江湖的大事。
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带着两名神秘高手,上武当山挑战张真人。
一炷香时间不到, 三人灰溜溜地离开, 并对此事缄默不语。
武当派随后放出消息,张真人连出三掌就将三人尽数击败。
韩凌听得心生感慨,不论这传闻掺了多少水分,但结果总是张三丰击败了东方不败三人。
这就是当今武林第一人的风采么?
迟早,他要亲上武当,拜访这位无上宗师。
就在此时,他听到远处有一阵兵刃撞击的声音。
他功力卓绝,超过周围江湖人士不知凡几,是以当场仅仅只有他听到了这叮当之声。
韩凌本不以为意,忽然听到有一个女子叫道:“恶贼,你中了我的丧门钉,跑得越快,发作得越快。”
又有争斗声响起,有一男子说道:“取解药来。”
女子说道:“这次师父派我们来杀你,只是给了涂毒暗器,未给解药。我既落在你手里,也就认命了, 可是你也别想活命。”
男子说道:“那叫你也尝尝自己暗器的厉害, 你们昆仑……”话没说完变中止了。
韩凌只觉这段对话极其熟悉,忽然灵光一现,这貌似是詹春追杀苏习之的桥段。
可是这事件未免发生得太早了一点,这个时候,张无忌还在冰火岛,没有回归中土呢。
不管怎样,韩凌决定去查看一番。
他身影一晃,人便消失了。
周围人见青光白日之下,一个人忽然就消失不见,还以为见鬼了呢。
山坡背后。
一男一女卧倒在地上,呼吸粗重,不断喘气。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俩面前,吓了他俩一跳。
来人黑发蓝衣,缥缈若仙,却看不出修为如何。
两人心知,这是差距过大的缘故。
对方突然出现展现出来的身法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韩凌见男子三十多岁,身材健壮,女子身着淡绿衣衫,容貌清丽,与印象中很是相似,于是问道:
“你叫苏习之,你叫詹春,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两人同时惊呼,完全不解这个突然出现的俊秀男子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号。
果然是他俩,韩凌微微皱眉,单手一引,苏詹二人只觉伤口处,出现一股强大的吸力。
两道血流从两人伤口处喷出,两人大惊,刚想挣扎,却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苏习之和詹春相顾骇然。
他俩从未见识过如此卓绝,难以抵抗的恐怖功力。
料想韩凌必定是驻颜有术的前辈高人。
韩凌见两人血中已无凝结的细微血块,又以真气连点两人穴道,护住两人心脉的同时,逼出两人毒素。
随着两口鲜血喷出,两人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精深却好了许多。
韩凌随即松开两人桎梏,说道:
“好了,你两人所中青陀罗花之毒,我已解开,只有部分残留。苏习之,你到了市镇上,记得再找药店配药,好清除残毒。”
詹春听到韩凌一口叫出毒药名字,心里更是惊讶。
苏习之听得韩凌所言,有些迟疑,试探着问道:“多谢前辈解毒,前辈之意,是我可以走了吗?”
韩凌听得他称自己前辈,大感好笑,说道:“难道你想留下来?”
“多谢前辈,小人妻子已离世,家中尚有一男一女两个幼儿需要照顾。等他们长大成人,小人再来侍奉前辈,以报前辈救命之恩。”
苏习之拜谢说道。
韩凌眉头微皱,说道:“场面话说得好听,快滚吧。”
苏习之见韩凌不悦,仓皇逃跑。
詹春见苏习之逃逸,心里焦急,师父交托的任务多半是完不成了。
可自己落入这神秘的前辈高人手下,前路未卜,哪里又管得了那么多?
此人神秘莫测,似乎对自己此番行事知之甚详,但詹春实在想不透自己身上有哪点能吸引得住对方。
除非,此人是个好色之徒……
韩凌见詹春忌惮地看着自己,微笑道:“放心,詹姑娘,我没有恶意,麻烦你带我去三圣坳。在下有事,须得拜访铁琴先生。”
他知昆仑山绵延千里,不知多少山峰,若不寻求当地地头蛇帮忙,恐怕他找上几年也很难找到坐忘峰及昆仑仙境。
他本打算找昆仑派和朱武连环庄帮忙,没想到运气不错,这么快就遇到了昆仑门人。
詹春听他语气温和,似与恩师有旧,终于放下心来:
“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可与家师相识。”
韩凌笑道:“我叫韩凌,等你见了铁琴先生就明白了。”
詹春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又实在记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她见韩凌说话随意,似乎与恩师关系不浅,但她不敢确定下来,便试探着说道:
“韩前辈要求,晚辈自当奉行。
不过前辈放走那人,恩师曾交代,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晚辈未完成任务,实在不敢就此回去复命。”
韩凌笑道:“那苏习之不过是无意撞见你师父练了几手两仪剑,他又不懂运劲手法,便是将招式全部偷学而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铁琴先生也太小气了。放心,他那里我自会去说,你无需担心。”
詹春原本也觉得何太冲小题大作,但听得韩凌连苏习之偷看何太冲练剑一事都清楚,心里更加摸不准韩凌来历了。
只是觉得他神通广大,似乎什么事情都知道。
她想了想,即便此人再强,也未必是师父与师伯联手下的两仪剑阵的敌手。
此刻拂逆韩凌,说不定会吃大亏,便答应下来。
“既然韩前辈如此说,晚辈遵从便是。”
韩凌见她明明比自己还大着一两岁,却和苏习之一样,满口称自己为前辈。
估计两人都是将他当成了那种驻颜有术的老怪物。
他暗暗好笑,也不揭破,说道:“好吧,你跟我来。”
詹春虽然腹存疑惑,但是也没更好的办法,只好听从韩凌的吩咐,跟着他走。
车夫一眨眼功夫就弄丢了雇主,心里正在犯愁,便看见韩凌带着一个清丽的女子过来,不由暗暗咋舌。
但车夫深知,很多事情,不是他该打听的,只是装作不知,向韩凌问道:
“公子,小人这边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韩凌点头,又对詹春说道:“詹姑娘,请上车吧。”
詹春不敢违逆,只得依言钻进了车厢。
韩凌笑了笑,跟着进去。
路上,韩凌再次帮詹春拔毒,直至将其身上残毒都消除。
他的举动换得了詹春的感激,但韩凌并不在意,这人生性凉薄,韩凌只当她是工具人而已。
在詹春的指引下,终于到达三圣坳。
只见遍地绿海,果木繁荫。
车夫大惊,他从没想到这荒凉处还有这番景色。
詹春自豪说道:“这里四面环山,寒气进不来。我昆仑派上下花费几十年功夫,整顿这处山坳,才有今日景象。”
韩凌再付了车夫一笔感谢费,遣回车夫后,便跟着詹春前往何太冲住处铁琴居。
一进门,便看见周围同门面带忧色,詹春正想询问,便听得一个暴怒咆哮的声音从后堂传来出来。
“没用的东西,全都是饭桶!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詹春吓了一跳,不知师父怎么大发雷霆了。
韩凌眼睛神光一闪,这是原著中张无忌治疗五姑的剧情么?
这何太冲也是个没卵蛋的家伙,明明畏妻如虎,偏偏又纳了几房妾室。
张无忌好心救他妾室,他反而恩将仇报,不但妄想骗取谢逊下落,还任由班淑娴喂张无忌毒酒。
后来,张无忌逃脱,此人还想杀张无忌灭口,以防他忘恩负义的事情传开,影响他的名声。
对于这种不仁不义的精神太监,韩凌哪有心情跟他墨迹,直接怒吼一声:
“何太冲,给我滚出来!”
他声若惊雷,将整个三圣坳震得嗡嗡作响。
昆仑弟子面目呆滞,万没料到这个节骨眼,还有人敢挑衅他们师尊的怒火。
詹春形如枯槁,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带来这位韩前辈会突然发难,挑衅恩师。
若是此间事了,身边同门会如何看待她?恩师又会如何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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