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嘴角咧开笑，扭头朝阮乔看。
她气若游丝的说，“小……小乔媳妇，你看，妈说对了吧，小初还是听话的，他很听妈的话，不会伤害你跟孩子的。”
“小乔媳妇，妈的这条命，抵给你，你……原谅小初，不要再恨他了……”
阮乔皱眉，激荡而强烈的情绪在翻腾。
被这位母亲彻底震撼了！
她抿紧柔唇，根本说不出话。
眼眶酸得，很想哭。
疯女人说完，捶下的手指，勾出了裴初的衣角。
裴初深深的望阮乔，语气温柔了一些。
“小乔妹妹，呵，看来，我是得不到你了，你赢了……我还是输了。”
阮乔模糊的视线里，裴初的轮廓，似乎清晰了一些。
她无言以对。
裴初喉结滚着，低低道：“你可以把念念带走。我没有伤害她，我不舍得……还有，抱歉，我之前害你流了一个宝宝。”
说话间，已经是泪流满面。
苍白薄唇颤抖着，吐出迟来的道歉。
“你的眼睛……我身边的医生，已经把真正的抑制剂留存了下来，你去找他要拿。只要你用了，大脑里的阴影，会慢慢消失的，你就可以看见了。”
希望这个道歉，不会太迟。
“你过来，抱念念走吧。”
阮乔闻言，攥紧双手，缓慢朝前一步。
封御琛浓眉深锁，想要扶着她。
阮乔轻轻摇头。
她无法看到具象的东西。
但是模糊的人影轮廓还是能看清楚的。
阮乔知道温斯特跟念念在什么方位。
她摸索着，一步步靠近。
温斯特也迎上来。
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小宝贝，交给阮乔。
阮乔触手摸到宝贝小女儿的身体时。
她欢欣的喘了口气，急忙将小女儿抱好。
柔唇贴上念念的小脸，感觉念念呼吸。
瞬间，感觉整颗心落了下来。
“念念，妈咪来了呀。”
阮乔表情无比的温柔，眼里盛满母性的暖意。
裴初看得怔怔。
从没有见过阮乔这样莞尔欣喜，鲜活的样子。
他低低哑声。
“其实……我也曾私心的幻想过，你可以跟我生一个孩子的。”
“小乔妹妹，一切都……对不起。”
阮乔跟裴初之间，再没有其他话可说了。
无爱，亦无恨。
她只愿从今往后。
彼此再没有任何交集。
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对方的生命里。
阮乔抱好念念，转身，缓慢的挪动脚步。
朝封御琛走。
在经过裴初身边时。
裴初母亲看到这一幕，沾满血的脸上，浮出无比欣慰的表情。
“太……太好了，终于结束了啊。”
她仿佛累极了一般。
勾着裴初衣角的手松开。
整个人吊着的那一口气。
也跟着散了。
疯女人仰头，模糊的视线越过裴初，像是看向了很遥远的地方。
姣好绝美的脸，泛着青白色。
她微弱的嗫嚅着，叹息着。
像是跟裴初，又像是在于空气自语。
“错、、错了，一切从最开始就错了……下辈子，不会再选这条路了……要干干净净的，干干、净净……”
最后一个音节。
幽幽飘散。
疯女人瞳孔涣散，凝固。
再也映不出一点光亮。
“妈！！！”
裴初只觉得大脑里有什么东西轰然裂开了。
仿佛闪电般劈过大脑，带来剧烈的疼痛！！
“啊啊，妈！不要！！”
裴初绝望又凄厉的嘶吼声，远远传出去。
他整个人再维持不了清醒，悲撼的双手抱住了母亲的身体。
手里的玻璃容器骤然坠落。
“哗啦——”
碎裂的，在阮乔身后，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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