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与一叶孤鸿一事,因证据不足,顾琰被放了出来。
然而,宫昀傲可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此事,他与北冥夜嫌疑最大。
攘其外必先安其内,北冥夜毋庸置疑是要除掉的,而顾琰,另有发挥的地方!
岭南剿匪一事,由他领兵出征剿匪,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方面,由他剿匪,可以帮朝廷查出费江与岭南匪寇狼狈为奸、同流合污的证据;
另一方面,可以趁他领兵之际,彻查府邸,找出他杀害一叶孤鸿以及李家村百余人口的证据。
待一切尘埃落定,他便腾出时间瓦解幽冥府的势力,消灭北冥夜在江湖上的所有杀手和暗探。
宫昀傲为了方便行事,深夜单独传召了顾琰,他颀长的身躯矗立在石阶之上,冷冷地俯视着,他冷峻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无形之中,一股威严之气缠绕周身。
随后,宫昀傲拾阶而下,手中那象征军权的兵符毫不犹豫地交到了顾琰的手中。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兵符,顾琰诧异又震惊,宫昀傲目光如炬,沉冷的身音透着凛然之气,“顾卿,孤命令你彻底扫清岭南匪蔻,同时务必找出费江与匪寇同流合污的证据。”
突如其来的任命,令顾琰激动又震惊,他屏气敛息的倾听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记错一个字。
陛下这一举动,充分地表明对他的信任,还对其委以重任,这样一来,顾琰就会感恩戴德,只对皇帝一人效忠。
“顾卿,不要让孤失望,孤在皇宫等你传来好消息!”
宫昀傲这步棋,真真是把人心算得透透的。
长江水清,黄河水浊,不能因长江水清而偏用,也不能因黄河水浊而偏废。
帝王制衡术爱而不藏自取其亡。
龙之帝王是善于权术,恩威并济。
可想而知,经此一事,顾琰对陛下感恩戴德,全身心只对陛下效忠,要说朝堂上下,或多或少都有党派,可顾琰却是一个另类。
他可称得上孤臣,下不结交,上不攀附,一心只为陛下,所以,这样的臣子,哪个帝王不爱?!又有哪个帝王不用?
顾琰神情激动,凛然无畏,“微臣定不负陛下的信任,匪寇一日不清,臣一日不归,誓死不辱使命!”
回到顾府,顾琰一头扎进了书房,直到晚饭时,凌晗静去叫他,他才从忙碌中回过神来。
饭桌上,二人沉默无语,直到用完晚膳,他们二人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夜深人静,床榻上,顾琰从她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身,背对着他的女人瑟缩了一下,佯装熟睡。
她很怕,很怕他会兽性大发,没完没了地折腾她,这让她身心俱疲。
这时,顾琰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的耳边,“静儿,后天一早,我便要去岭南剿匪了。”
他顿了一下,见她没有说话,又继续说道:“若是我战死,你会不会为我流泪?”
凌晗静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下并没有说话。
她好怕,怕他又狼性大发,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只是,身后的男人却十分清楚,也感受得到怀里的女人并没有睡,从一开始紧揽着她腰身时,她那轻轻地一颤,他便知道,她在装睡。
“静儿,我知道你没有睡。”
凌晗静背对着他,凤眸微睁,眼神却淡漠无神。
顾琰仍不死心,而是贴在她的背心,温温地开口:“静儿,我被陛下放出来,你是不是很失望?”
凌晗静:“……”
“静儿,一叶孤鸿的死,你是不是一直怀疑是我杀的?你有没有那么一刻是相信我的?”顾琰在心里叹息一声,自说自话。
凌晗静还是没有回答他,只是眼角流出一行无助的清泪。
人人都在传是幽冥府杀了一叶孤鸿,所有证据都指向他,因为,北冥夜与宫昀傲有深仇大恨,巫蛊之祸后,是幽冥府一直追杀他,所以,北冥夜就利用这个机会铲除宫昀傲的左膀右臂。
可是,事情真的是那么简单吗?顾琰的狠毒不亚于北冥夜,所以,也有一部分人会说是顾琰杀了一叶孤鸿,只因为一个女人。
从此,她背上了红颜祸水的骂名。
一叶孤鸿死了,她不是没有恨,她也曾趁顾琰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书房,翻找顾琰犯罪的证据,可是,她却一无所获。
她一个女人又能怎么样呢?她能为他报仇吗?身后的男人是他的夫君,若是她不顾一切杀了他,那她的家族该怎么办?
他不能那么自私,她生而为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更不能肆意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不能为一叶孤鸿报仇,却躺在仇人的怀里。
这一刻,凌晗静早就泪流满面,心神俱乱。
鸿大哥,今生是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
若有来生,我一定以身相报,做牛做马来偿还我欠你的情。
见她依然沉默,顾琰重重地叹息一声,心碎神伤,“静儿,待我剿匪回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他的声音低沉且坚定,又透着几丝无奈,原想对她说一句“我爱你”,但是,这三个字,似乎又太过沉重。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沉默半晌,在她的长发上重重地印下一吻后,翻了个身,转了过去。
这一夜,二人全无睡意,各怀心事。
隔天,顾琰率领三万大军向岭南出发。
在他走的第二日,舒窈便将凌晗静与云香请进了宫里。
随后,宫昀傲派出的影子卫十大高手,秘密地将顾府的暗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了起来,下了大狱。
然后,宫昀傲又安排齐玄辛的影子卫将整个顾府严看死守,不放走任何一个顾府的家丁或是放进去一只苍蝇,以防他们里外通风报信。
皇宫
舒窈与凌晗静、云香话着家常,另一边,齐大人与梁璟焕展开了调查。
乾承宫的大殿,熏香袅袅。
凌晗静与云香依次而坐。
舒窈端坐在上方,肤光胜雪,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笑意,“凌姐姐,云香姐姐,自从进宫,我们有很久都没有好好地聚在一起了吧。”
云香闻言,掩唇轻笑,“娘娘大婚,得陛下荣宠,我们想得见娘娘一面,都是难上加难,就算娘娘时常招我们入宫,可是,也得陛下允许啊!若是我们老是缠着娘娘,怕是会惹陛下不快呢!”云香毕竟是生在风月场所,一颦一笑,尽显风月风情。
“云香说的极是。”凌晗静轻轻一笑,随声附和。
见二人一搭一唱,舒窈嗔怪道:“两位妹妹是站同一战线来取笑本宫的吗?”
云香低笑出声,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娘娘,我们可没这个胆量。”
舒窈笑容暗淡,满眼诚意,“两位姐姐,这里没有别人,你们就不要这么生分,还是像以前一样,唤我妹妹吧!除了家人,我可就只有你们这两位好姐妹了!”
二人一听,互视一眼,不免心生怜惜,“好好,就依娘娘、哦不,是妹妹。”
舒窈微微一笑,“这才对嘛!”
凌晗静小饮了口茶,缓缓放下,然后,瞄了一眼舒窈平坦的小腹,忧心地道:“妹妹,别怪姐姐唠叨你,尽快与陛下生个皇子、公主,也好巩固你的地位……”
“你不知道,费家那位,可不是一个安生的主。这离她的封后大典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对外都要称呼她一声皇后呢!”
云香冷哼一声,嘲讽道:“可不是,那架子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太后呢!”
舒窈闻言,面色淡然,她不疾不徐地开口:“生孩子还是要顺其自然,我们才大婚不到一年,不急。”
话音一顿,舒窈低眸轻笑,那笑别有深意,“况且,我本不在乎后位,她愿意争就去争,最后坐不坐得上,还是一回事呢!”
舒窈说得隐晦,凌晗静何等聪明,当然知道她说此话的含义,一年的时间,有太多的变数,谁敢保证,这期间会安然平稳地度过?难道不会有意外发生?
云香颇为生气,为舒窈打抱不平,“可是,妹妹不知道,那费琦央在外有一个大家闺秀的闺围圈子,由她挑头,时常聚会,可没少造你的谣。”
“而且,说的话极为难听,现在茶馆、饭馆都在津津乐道妹妹,都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凌晗静拿起手帕轻拭了下,“确实,我也听到不少……有些不堪入耳……”
舒窈端起茶盏,右手执起茶盖轻轻拨动,嘴角轻弯,“他们能说我什么?无非是狐媚惑主、善妒寡恩、迷惑的皇上不凤妃纳妾,搞得后宫内只有我一个女人……”ъìQυGΕtV.℃ǒΜ
“嘴长在他们身上,她们想说就让她们说去,说得多了,自然而然她们也就不会再说了……”
“我懒得将精力和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那费家小姐左不过是嫉妒三哥对我的宠爱,得不到当然要酸一下。”
云香一听,将茶盏缓缓放下,目露叹服之色:“妹妹算说对了,无非就是这些,不过,妹妹的雅量,姐姐心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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