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黎楠儿也不忘添油加醋,“鸿大哥,凌小姐还说,她早已与你情断,不会再来纠缠,也不曾想过要嫁于你。”
一叶孤鸿的眼里漫过几分绝望,盯着凌晗静不死心地问道:“她们说的可是真的,我要听你说。”
听罢,凌晗静只觉透骨酸心的难受,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他竟然不信她?!
凌晗静抿了抿嘴角,美眸含泪,质问:“你竟不信我?”他的试探已然伤了凌晗静的心,所有的情分皆因试探而变得疏离。
看到凌晗静泫然欲泣的模样,一叶孤鸿不忍重责,轻声说道:“静儿,对不起,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不该对母亲说出这么重的话。”
一叶孤鸿为难不已,一边是她的母亲,一边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他同样心疼。
凌晗静深吸了口气,无声一笑,惨淡地回应:“若你信我,便不会问,你若是问,就是不信我,若不信我,我皆谎言。”看来,他们的缘分就到此了。
这样一个清风朗月的男人曾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却在一次误会中无疾而终。
凌晗静缓了缓情绪,直起身子,淡淡地扫了一眼他们母女二人,毫不留恋地径直朝他们身边走过。
一叶孤鸿回过头,发现凌晗静美丽极致的脸庞此刻苍白得厉害,他急声唤住了她,“晗静。”
凌晗静脚下一顿,并未回头,而是听到一叶孤鸿满含谢意地说道:“晗静,你能让舒窈来救我,我很感激……这次,多亏了你,我才幸免于难。”
闻之,凌晗静并未回应,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舒窈朝自己走来。
走近了,舒窈这才看清凌晗静惨白的一张脸。
她水湾眉轻蹙,冷寒着脸看向那对恶毒的母女,厉声道:“黎楠儿,我是不是说过,若再让我见到你欺负凌晗静,一定不会放过你?”
黎楠儿一听,吓得浑身瑟缩了一下,躲在了一叶孤鸿的身后,怯怯的眼神看着他,低唤了一声:“鸿大哥!”
黎楠儿是非常畏惧眼前这个女人的,只要一想到,舒窈施在她身上的威压之力,她的内心就胆寒之极。
她从来不知道,这世上会有如此可怕的女人,仅仅一个眼神就能杀死她。
一叶孤鸿见状,忙拱手一礼,护在了黎楠儿的身前,为她开脱,道:“乡君,吾妹不懂事,还请乡君高抬贵手。”
舒窈那双明亮如星的大眼扫了一眼黎楠儿与尹氏,漫不经心的目光里泛着森冷的寒意,“你们敢如此欺负凌姐姐,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是仗着谁的势?”
舒窈冷眼一瞥,透出一股明察秋毫的凌厉光芒,令尹氏瞬间打了个激灵。
“说穿了,还不是仗着,我凌姐姐与一叶孤鸿的那点情分,今日,若是别家官宦女子在茶楼遭人欺辱,你再看看,你们还有命活着出去吗?”
一叶孤鸿闻言,心中一突,听出了舒窈的言外之意,他蓦地侧头看向身后的尹氏和黎楠儿,目露厉色。
原来,竟是她们侮辱在先,一叶孤鸿满眼歉疚地看向凌晗静,低沉地轻唤了声:“静儿…对不起,是我的家人不对在先,还请你原谅!你就不要和她们计较了!”
计较?!
凌晗静受伤的神色低垂,并没有与一叶孤鸿对视,这令他的心中更加忐忑难安起来。
舒窈见状,暗自灰心叹气,凌姐姐啊,你可长点心吧,终究是你错付了!
舒窈扬起一抹轻嘲的笑,言语间透着几分讥讽之意:
“看来,凌姐姐也有眼拙的时候,没想到啊,在外边凌厉如斯,回到家中却是个愚孝蠢笨之人,连分辨绿茶的能力都没有,真叫人失望。”
凌晗静原本灵动的眸子,此刻黯然失色,她拉了拉舒窈的衣袖,低低地央求:“窈妹妹,我们走吧!你不是渴了吗?我们去喝茶。”
舒窈最见不得她眼中流露出的那一丝哀怨之色,舒窈心中一软,松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走吧!”
舒窈将母子三人冷落在一边,自然地牵起凌晗静的手,转身向预定好的包厢走去。
一叶孤鸿见两人要走,忙不迭地叫住了舒窈:“乡君,你等等!”
舒窈停下脚步,蓦然转身,问道:“何事?”
一叶孤鸿大手一伸,指着连廊的暗处,说道:“乡君,请借一步说话。”
舒窈定定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了过去,“说吧!何事?”舒窈背着手,身姿挺拔,颇有气场。
一叶孤鸿站在连廊处,恭恭敬敬地拱手一礼,然后,认真地说道:“那日,多谢乡君出手相救,若不是乡君及时赶来,在下恐怕死在了幽冥府。”
舒窈听着,脸上毫无表情,她淡淡地回道:“你不用感谢我,是凌姐姐求我救的你,并非我的意愿。”
一叶孤鸿闻言,眸色沉沉:“不管怎么样,是乡君救了在下,在下欠你一份人情。”
舒窈无所谓地回道:“这份人情你还是还给凌姐姐吧!我不需要。”
一叶孤鸿满眼固执且坚定,“不,晗静是晗静,你是你,在下欠你的,自是要还的,乡君可以说出一个仇家,在下可以为你杀了那个人,只要你说得出来,在下就一定能办得到。”
我晕!
这也太奇葩了!
舒窈无奈地抚了抚额角,头顶一排乌鸦飞过,“你们古代人都是这么报恩的吗?”说得这么轻巧,把杀人当儿戏吗?
幸好她在前世是一名杀手,否则,换个闺中女子不得吓死?
一叶孤鸿想了想,目露难色,“可是,除了这个,在下别无长处可以偿还乡君。”
舒窈摆了摆手,道:“我并没有让你偿还,你不必如此!”
一叶孤鸿不想欠下人情,仍执拗道:“乡君还是想一个仇家吧,在下替你杀了他!”
这人怎么这么轴?“你让我杀谁?”
一叶孤鸿无辜的眼神看向她,说道:“你自己想啊!”
舒窈简直无语至极,她翻了个白眼,吹了一下额间的刘海,闷闷地道:“我想不出,我没有仇家,你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本姑娘不需要!”
真不明白,凌晗静怎么会喜欢上这种死心眼的人?
见舒窈要走,一叶孤鸿不死心地在她身后唤了一声:“乡君,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再来找我!”
一叶孤鸿遥望着对面的女子,凄迷的神色里闪动着湿润的光泽。
“鸿大哥,我们走吧!”黎楠儿哀怨地看着他,心中酸涩一片。
一叶孤鸿微微侧头看她,目光里透着淡漠与冷然。
黎楠儿被看得心惊肉跳,忙心虚地垂下头去。
回到包厢,舒窈赶紧倒了杯茶递到凌晗静的面前,安抚道:“喝杯茶,压压惊。”
凌晗静坐在舒窈的身侧,怔怔地看着茶盏默默地发呆,“谢谢。”
一桌子佳肴,凌晗静实在没什么胃口,舒窈思忖片刻,说道:“晗静,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风尘笑了笑,道:“老大,你的那些故事我都听过了。”说完,他后知后觉地开口:“不过,晗静没有听过,你可以讲讲。”
舒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不上道的玩意儿!
凌晗静抬起盈盈水眸,看起来没精打采,死气沉沉,蔫蔫的开口:“好,我听着,你讲吧!”
舒窈呷了口茶,用她缓慢的语调讲道:“古时候,有一对璧人,女子名叫唐婉,男子是她的表哥,名唤陆游,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唐婉十六岁时,陆游以一只家传凤钗作为信物求娶唐婉,两人只将彼此当做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但是,现实并不是真的像爱情那般可以不顾一切地想要在一起,陆游两次殿试都名落孙山,陆母便将罪过全部推到了唐婉身上。”
“她认为两个人过于沉迷于绵长的爱情之中才会落选的,加上唐婉一直没有生儿子,陆母更加厌烦唐婉,开始鸡蛋里挑骨头,处处为难唐婉,甚至对唐婉说,她会影响陆游的前程。”
“陆母为了陆游的仕途着想,只想逼迫陆游与唐婉分开,陆游是个传统的大孝子,面对母亲的压迫,纵然有千般不愿,仍旧一纸休书,把唐婉逼出了家门。”
风尘听完,别有深意的附和道:“原本恩爱的两人,非让陆游的母亲大人给说成了八字不合,有克夫之灾。”
“其实还不是自己的私欲作怪,自古婆媳就是天敌,何况这个女人还完完全全霸占了儿子的心,讨不到一个好脸色,你说她能善罢甘休吗?”
凌晗静听完,神色凄楚,她犹豫了片刻,弱弱地问道:“所以,你也觉得门当户对很重要吗?”
舒窈平静地看着眼前神色凄楚的女人,心中思虑片刻,接着又道:
“也不尽然,这不是绝对的,当然也有好的,我只是想说,门当户对绝对不是腐朽的封建思想。”
“整个社会有它合理的东西,即便转一圈它也永远都是合理的,它不会因为你意识形态把它变得就不存在了。”
“门当户对流传几千年,一定有它其中的道理,家庭的出身,受教育的经历,家庭背景大致类似。”
“越是这样相似的背景家庭各种观念越容易融合,省去很多摩擦,实力相当,生活中的摩擦会通过观念很快地便调整好,解决好。”
“门当户对,恰恰是千年流传下来总结婚姻的精华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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