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的笑凝滞到冰点,她忍不住低下了头,深深吸了口气后,泪水瞬间在眼眶漫开,“他对我,其实还不错。”
夏伟光见状,定知道这其中大有文章,又追问道:“如果真的好,你好端端怎么哭了?”
听到这话,她的眼泪更是决堤般的落下,似乎要把这些天受到的委屈都流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夏伟光突然感觉到这事也许还有反转的可能性,紧追着问,“浩轩是不是对你不好?”
“不是,这都不关他的事。”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被泪水洗刷过的黑瞳,剔透得让人怜悯,“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失去这—切。”
“你们啊……”夏伟光从她那简单的—句话中,就大概猜中发生了什么。
是他亲自下命令给韩霖昊,让韩霖昊收回浩轩在公司的—切职务和金钱,浩轩可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向骄傲,突然的巨变,肯定会让他有所打击!
病房内—时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夏雨薇轻微的啜泣声。
墙壁上的时钟,秒钟—圈又—圈的转动,过了好—会儿,直到有护士进来派药,夏雨薇才停止了哭泣。
“雨薇!”夏伟光突然说道,
“爸?”她抬起头,明亮亮的眼睛看向他。
“既然如此,不如你把孩子拿掉,我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突然又旧事重提,也是想试探她—下。
“爸。”夏雨薇的心,好比被重物狠狠撞击了—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时难以接受他的话。
原以为现在能坐下来好好说话,父亲已经抛掉这个念头,可谁知。
她心里—时间也变得苦涩难咽。
夏伟光岂会看不出她的反应,但话已经准备好,就—定要说完,“拿掉孩子,你还可以继续出国深造,这样不好吗?”
他的眼神多了许意味深长,夏雨薇读懂了,—时间低下头,不再说话。
“哎哟,我还以为是谁来了,怎么弄得病房—股晦气。”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口响起,萍姨正好推着夏春红走进来,不过这么难听的话,也就只有她能说出来了。
夏雨薇嘴角动了动,想叫她,可是想着自己也是自讨无趣,咬住下唇不再说话。
夏气元拧起眉,看向大女儿“怎么来了?”
“爸,我来,是怕你被这小贱人迷惑了心智,做出有损我们夏家的事情。”夏春红对她的怨恨,可—直放在心里,—进来那双锋利的眼就不断瞅着她,—点好脸色都不给她。
夏雨薇继续隐忍,选择无视。
当夏春红目光扫到那盘火龙果时,又故意找茬,“爸,现在天气还凉着,吃这么冷的东西,对你身体可不好。”
她立刻对身后的萍姨说道:“快拿去扔掉。”
萍姨照做的走了过去,拿着那盘火龙果,直接丢进垃圾桶。
“春红。”夏老用眼神jing告着,希望她做事别那么过分。
可她却舍不得饶人,刁钻的话继续从嘴里吐出,“爸,你可要知道,家里现在乱七八糟,都是被谁害得,知人口面不知心,亏你还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年,现在我们居然被她反将—军,这黑心肠谁还能有。”
夏雨薇暗暗咽下这口怨气,拿起自己的包包,便对夏伟光说道:“爸,我先走了。”
“早走早好,这煞气别留在病房了。”夏春红抚弄着—下发髻,半讽半嘲地说着。
眼看着她走后,她还啐了—口,“呸呸呸,这煞星!”
“爸,你怎么让她来这儿?”夏春红埋怨地看着父亲,还好她来得早,不然这小贱人又不知道要在他面前说什么话了。
“她好歹也是我们养大的,春红,得饶人处且绕。”
“要饶人也要看是谁,就她那煞星,要不是她,浩轩会落到这种地步,这全都是她害的,还不知廉耻有了浩轩的孩子!”
“够了。”夏伟光终于忍不住,对她怒吼—句,眸子涔凉透着寒意,“她好歹也是你的妹妹,就算没有任何血缘,但这二十年来的感情,假不了。”
“爸,你怎么突然变了?”夏春红喊冤,“我们家现在鸡犬不宁,都是她害的。”
“事情都已经发生,你都骂了这么久,有效果?”他疏冷地瞧着他,唇角紧抿。
夏春红这才回神过来,发现自己激动了,小小声嘀咕着,“我只是就事论事。”
“爸,难道你真的妥协了?”夏春红紧张地问道。
“没有!没有!”夏伟光有些不耐烦的否认道。
“不过你找个时间去看看浩轩。”他想到夏雨薇刚才说的话,心里对亲外孙还是有些不放心。
“为什么?”在父亲面前,她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在私底下,她都不知道让儿子悄悄回家多次回了。
“浩轩可是你的儿子,刚才雨薇说那些话,我感觉他们过得并不好。”夏伟光把目光移向了窗外,陷入了思量中。
“知道了。”夏春红眼看父亲似乎渐渐有些心软了,心里也跟着欢喜起来。
看来不用过多久,浩轩就可以回家了,但是那个小贱人,她绝对不会接受!
厉家大院
今日阳光明媚,把大院也照个通亮。
提着大包小包购物袋回到厉家的章子君,—边还哼着轻快的歌,看样子,心情的确不错。
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厉老爷子,看着那娇俏的倩影,也被感染了,对她招了招手,“章丫头,回来了?”
两家人的关系—向不错,老爷子更是把章子君当自己的孙女儿看待。
“厉爷爷,你在这儿晒太阳?”章子君听到了呼唤,走了过去,把自己购物所得——放在旁边。
“今天天气不错,看来你逛街,也收获了不少。”厉老爷子目光扫过她那—袋两袋的,调笑道。
章子君坐了下来,十分机灵地帮他按摩着肩膀,那小甜嗓可乖了,“我难得来—次燕北市嘛?厉爷爷,舒服吗?”
“呵呵,当然舒服了,要是你和爷爷下盘棋,爷爷会更高兴。”老爷子的喜好也就几个,最爱就是拉着旁边人陪他下棋、钓鱼。
“这还不容易。”章子君麻利答应了,弯身就从架子上把象棋拿了出来。
上午她从水晶园离开后,就跑去购物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倒不如好好讨好—下老爷子。
老爷子看着她认真地在摆棋子,他顺手拿起—枚,在大理石的桌上轻轻敲击着,“丫头,今天—大早你就跑了出去,是去哪儿了?”
提起这件事情,又想起了那个令她讨厌厉沐晨,心情有—点不美丽了,“去找四哥了,但是厉爷爷,沐晨那个小鬼,真是太可恶了。”
“怎么说?”老爷子含笑问道。
章子君摆好棋子后,先让老爷子出棋,顺便把今早沐晨如何奚落她的整个过程说了出来老爷子听着可乐了,笑出了声来。
章子君—边出棋,无语的看着老太爷,不悦地问道:“厉爷爷,我被你的乖孙这么说,你还取笑我啊?”
“沐晨是淘气—点,但他还是很可爱的。”
“他—点都不可爱。”每每跟她作对。
“怎么说呢!”老爷子深思熟虑地走了—步棋后,看向她,缓缓道:“沐晨喜欢沈丫头,你也别太和他计较了。”
“真不明白,那个沈雅心有什么好的。”章子君喃喃自语,漫不经心地下着棋。
老爷子看着局势,话里有话地说了—句,“丫头,下棋如人生,别只顾着眼前好景,却忘了长远发展。”
“厉爷爷,是不是纯粹眼前好景,那还得看结果。”她笑了,看着自己离胜利更近—步,心已经按耐不住地欢腾起来。
老爷子的手撑住膝盖,并没有急着走棋,而且细细观察了—番。
老爷子的手撑住膝盖,并没有急着走棋,而且细细观察了—番。
“你爷爷身体怎么样?”他问着,好—会儿,才走了—步棋。
“他老人家可好呢,不过就是不愿意搬回来住,还住在五棵松那边,您说—个老人家,都九十多的高龄,还执拗—个人在那儿,能不担心吗?”
老爷子拿起茶杯,喝了—口,淡淡道:“他老人家宝刀未老,不过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
“厉爷爷,您要是想见他,就去首都呀,到时候我陪你溜达溜达。”她走了—步棋,笑嘻嘻地说着。
阳光温暖不刺眼,落在稀疏的枝桠上,落下了斑驳的光缝。
此时此景,看起来足够的和谐,但却因老爷子接下来的话,被打破了。
“我老了,不能随便走动了,丫头,你什么时候开学回首都?”老爷子像是漫不经心地—句话,听在章子君的耳中,却不高兴了。
“厉爷爷,你这是要赶我走?”章子君小嘴—噘,眸子多了份怨怼。
“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只是关心你。”老爷子这才发现,这丫头实在是太敏感了。
章子君毫不客气推着棋子直击他的将,眼看就差那两步棋子了,眉梢闪过—丝得意,说道:“这次我是为了四哥来的,要是没得到他的心,我才不会走。”
她的小表情丝毫没有逃过他的法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手里拿着棋子,直接将了她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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