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帝煜的眼睛眯了眯。
“温小姐始终都没有来找少主帮忙哦。”管家好死不死地提醒这一句,接受到的是帝煜的一记凌利如刀的眼神,“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温政和温小染从后门进了公司,因为前门早就被记者封死。大家正急切地想要找到负责人,而温氏封锁了消息,所以只有内部人员知道温小染负责材料的事。
在路上,温政就已收到了来自欧亚公司的电话,两方弄得不愉快,那头已经明确表示,要他们赔偿损失。温政一路上都拧紧了眉头,他的电话不断,每接一个拧一度,到达公司时,整个人沉重到了极点。
温小染看着却爱莫能助。明明是她的问题……她很想冲出去把一切都担了,但一旦如此,就等于打了温政的脸。越到这个时候,她越不能承认错误。
下车时,温政晃了一下。温小染跑上前去,将他扶住。温政也不推,两人相互扶持着走进去。
秘书和助理在门口等着。
“您让查的那家公司是家皮包公司,如今人去楼空,连老板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无从查起。”助理走过来,汇报道。
秘书为难地跟上来,“股东们一早就来了,吵吵囔囔地要求……”她看看温小染,极不自然地补充完整,“要温经理承担这件事的责任,并且和公司撇清关系,争取欧亚集团的原谅。”
温政的脸绷了起来,“去告诉他们,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是不会把任何人推出去的!还有,马上把于秘书找到会议室去!”
“是。”秘书应一声,快速离去。
温小染感激地去看温政,“谢谢你,爸。”
温政慈祥地压压她的臂,“爸爸说过,这一次一定会相信你。”
两人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今天坐满了人,除了股东还有欧亚集团的人。坐在主位的,不再是欧阳逸,而是一张陌生面孔。精明而利落的那种人,一双鹰眼仿佛能把一切看透。
“温总吧,我是公司法务部的负责人,姓承。这件事已经移交到了我们的法务部门,将由我全权负责。”那人立起,不带感情地道。温政朝他点点头,以示客气。那人的鹰眼随即一转,扎向温小染。他的目光总让人觉得不舒服,温小染极不自在,也不喜欢,略略避了避。
“这位就是买进假材料的那位吧。”他问。
温小染窘得脸上一阵透红,根本没办法应,温政代为回答,“她的确是材料负责人,但是与不是弄虚作假的人,还需要调查了再说。”
“温总要怎么调查?”那人不客气地反问,他的眼神里透着明显的答案:她,就是造假的人。
“你要知道,这件事对我们的形象影响严重,老板要求严厉查处。温氏,总要有人出来负责!”
“承先生不必着急,我们今天会把相关人员叫过来,当面审一下。这样大家都可以避免过度地被关注,而且还可以面对面地问,增加审问的透明度。”
姓承的不再说话。
温政的秘书带着于秘书到来,敲了敲门。
“于秘书来得正好。”温政去看于秘书,“你是秘书,对自己上司的日常最了解不过,而且还说是她亲手签过的,证明你对这件合同十分了解。接发文件的是你,你可以说说,那份文件是谁送过来的吗?”
“这个……我不知道。”于秘书的眼神闪烁。
“是谁送来的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秘书的。”温政来了火气。
于秘书闪烁起了目光,不安地四处张望。
“温总不会是想把这个秘书拉出来做垫背的吧。”承先生不乐意了,冷冷地问。
温政陪着笑脸,“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若小染真的要私下里捞钱,她定不会让秘书接这种东西。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这个浅显的道理总是懂的吧。”
众人把目光投向了于秘书,诚如温政说所,大家都懂。
于秘书更加不安,“她为什么交给我,我也不知道,但如果她没有做这件事,也就用不着逃啊。”
“逃?我哪儿逃了?”温小染极度不服气,问。
“您还敢说自己没逃?若没逃怎么会连夜叫我订机票?说是去海南公办,可为什么不肯按惯例住跟我们有合作关系的酒店而是找一家不知名的小酒店,还用别人的名字和身份信息入住?”
什么跟什么?
温小染简直搞蒙了。
“去海南公办不是你说的吗?你分明说是张总经理打的电话……”
“温总您这就是陷害我了吧,张总经理要是有事肯定会直接打您的电话,他找我一个秘书做什么?”
“……”
温小染顿时哑口无言。
她落进的这个圈套可真是深啊,样样设计得那样刚刚好。当时的电话没有录音,现在口说无凭,于秘书表现得这般委屈,谁还会相信她的话?
“去海南是怎么回事?我一直在公司,从来没有去过海南。”张总经理发了话,这是他必须要澄清的。他一开口,各色眼光更是齐刷刷地往温小染身上落。”
“温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姓承的再次开口,代表全体来讨伐她了。
“这是我们查到的您入住的信息。”他把一份东西递过去。发生了这么大事,又牵涉到他们公司,自然是提前查清楚了的。
上面的入住时间和离开时间吻合,只是名字却不是她。虽然她不知道海南有合作酒店,但公司向来不会选四星级以下的酒店供高管住,温小染也曾疑惑过。但想着工作的事,没有过多注意。而她一到达酒店就有穿着制服的人问她名字,给她房卡,她压根没有在意过登记的是谁的名字。
“温小姐,请麻烦你解释一下。你的公司没有业务要办,你急匆匆地跑到那里去是为了什么?”
每一条路都封得死死的,她还能说什么。
“我不能说什么,只能说我是被冤枉的。”她于力地表态,已经不敢看温政的脸。
“每个到我这儿来的人都这么说。”承先生一脸的见怪不怪。欧阳逸的脸色相当难看,隐在桌下的指已经掐成了一团,只是,他没有半点发言权。
因为这件事,他已经暂时去除了所有职务,今天来也只不过作为事故责任来接受同样的审判的。
会议室里,发出了低声地议论声,大家显然完全相信了于秘书的话。于秘书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眉眼里挂上了淡淡的喜悦。
“我想听听,贵公司准备怎么处理事故的主要责任人。”承先生问,其实早有打算。
空气,一时凝结,大家都望过来。显然,温政放弃她才是最明智之举。她闭上了眼。
“我相信自己的女儿。”
哗!
屋里,响起了整齐的抽气声。温小染猛然睁开眼,不敢置信地去看温政。他竟然说相信自己!
“爸。”她轻轻呼着,眼泪迅速盈入眶中,感激得几乎要哭出来。他在此时的相信比任何时候都要伟大,都要高洁!
……却也会付出更高的代价。
承先生叭地拍桌子立了起来,“既然贵公司要这么偏袒职员,那么我们也不必客气了。我会向你司发出律师函,你们不仅要赔偿我们所有的损失,还要连续一个月在各大主浪媒体登报向我们欧亚集团道歉!”
最先受打击的是欧阳逸,像是被人重重揍了一拳,整个人都震了起来,却张着嘴什么也不能说。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甚至不顾惜自己的前途劝服了父亲不要直接用法律手段解决问题,而是配合温氏一起调查此事。
可结果,还是无法改变。
温小染的脸也变得惨白,无力地摇头,“不。”
只有温政,挺着脊背不肯改变想法。
承先生说完离位就走,像一阵风似地消失。
“你们……哼,我退股!还有,我所受损失你们都要承担,否则法庭上见。”
“我们也退股!”
股东们也愤怒离去。
等到屋子里空了,温政才猛晃一下身子,差点他下。
“爸。”温小染上前,扶住了他。
“爸爸没事,爸爸没事。”温政虚弱地重复,手拍着她落在臂上的手背上。温小染咬上了唇角,眼泪几乎要滚出来,“对不起。”
“你是我的女儿,保护你是应该的。”
温政的博大胸怀让温小染越发心酸,无法言语,一直忍着的泪也无声滚落。不想让温政看到,她把脸偏在了一边。
“抱歉伯父,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欧阳逸从位置上缓缓走过来,低声道。原来,他一直都没走。
温政朝他点点头,“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欧阳逸淡然地含首,脸上的表情无奈到几乎要化掉。他看向温小染,流露出一抹明显的心痛。没有多留,他逼着自己大步走了出去。
“爸,您把我交出去吧,这件事本来就该我负责。”温小染下定了决心。
“爸爸是公司的老板,更应该负这个责。”温政对她,始终慈祥。这样,只会让她愈发抬不起头来,“爸,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以前……的事,我们够对不起您了,现在还……我不想您连公司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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