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曼丽看到张超回来,心中不安稳,眼睛都红了,再听到女儿这话,更是心疼的很:“呦呦!”
呦呦立即自张超怀里抬头,对着孔曼丽摆摆手:“阿姨,我要回家了,拜拜!”
听着女儿对自己说拜拜,孔曼丽的心如扎般密密的疼,眼都起了雾。
张清安在她开口前拦住她,轻声道:“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接呦呦过来。”
孔曼丽揪着张清安衣服,低声泣道:“那是我女儿!”
你怎么可以让她被别人抱走。
她继续说道:“我是孔家女儿,她是张家女儿,那人敢拦着,我可以让他今晚就消失。”
明明女儿就在眼前,为什么却不可以拦着对方把女儿抱回来?
她不明白张清安怎么想的,她用力拽紧张清安衣服,逼他对视自己,声音压到极低,生怕被呦呦听到:“你说呢?”
张清安配合着她的动作弯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他是呦呦的亲叔叔!”
孔曼丽瞪目,满眼不可思议,目光朝给呦呦穿鞋的张超望去,又看向楚清雅等人。
楚清雅和张致远的目光,看着张超时温柔的能溺出水来。
那是父母看孩子的目光。
孔曼丽突然间不懂了,慢慢松开张清安衣服,什么也没说,站在张清安身旁。
张超给呦呦穿好鞋子,抱起她,对屋内几人微点头:“认识你们很高兴!”
不留了,该走了,天要黑了,方静该担心了。
张超给想留恋的自己找借口,抱着呦呦出门,何流给他打伞。
楚清雅跟上,张致远给她打伞。
孔曼丽是追呦呦的,张清安给她打伞。
到了街门口,张超才回头看向她们,眉眼善意:“都别送了,外面冷,都进去吧?”
没有人动。
张超却抱着呦呦冲进风雪中,何流紧跟而上。
走了十几步路,张超偷偷回头。
四个人站在街门台阶的雪地中,风雪打着转的飞舞,把伞吹的阵阵颤抖,吹掀她们的衣服,猎猎作响。
张超没敢再看,再不舍,也得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期待快点和他们熟悉。
熟悉了之后,这种不舍的感觉就不会再存在。
楚清雅站在风雪中,看着白茫茫风雪掩没张超三人的身影,才抬脚回到书房,老爷子依然坐在这里,没动弹过。
张清安赶紧添了些炭火,一家人坐在张老爷子面前。
孔曼丽被刚才张清安说的话给惊到了,此时瞧着这架式,更觉得事情出乎她想像,没出声。
一时,气氛有点凝重。
坐在太师椅中的张老太爷,双眉拧成一股索,面容冷凝,声音冰冷:“那个高家老儿,怕不只是要羊皮卷!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致远附和着张老太爷的话:“就是,公文包第一次抢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了,怎么能那么巧,我的包刚被抢,他就出现了。”
“第二次,我故意让公文包被抢,没有想到,他又出现在那里,我就知道这事并非凑巧。”
“只是后来咱们防着他,他也没再出手,这才平安无事。”
张清安和孔曼丽只听着,并不出声。
张老太爷重重冷哼一声:“也是查觉到了,这十几年他都没机会……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的换子,十五年前的抢公文包之事,这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楚清雅弹了弹自己的手指甲,笑容迷人:“姓高的,可以铲除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很冷,能笑着说时取一个人的性命。
张致远握着她的手,感受到她手指的冰凉,哄着她:“别生气,这事我会搞定,你就好好的当你的张太太就可以。”
笑的迷人的楚清雅,眼角泛红,嘴角微抖:“我丢了儿子!”
“我知道我知道!”张致远轻柔出声,“儿子回来了,他找到了你,你该高兴,不然他看着你难过,他也会难过,你想他难过吗?”
如小女孩般委屈的楚清雅,被张致远安抚了:“不想。”
刚认的儿子,怎么舍得让他伤心难过,补偿都来不及。
张致远儒雅,微笑时如个书生,浑身上下都带着书卷气息,可他说出来的话,就如刚笑眯眯说着要杀掉姓高的楚清雅一样冰冷:“二十年!他总要百倍偿还。”
委屈的楚清雅,低声应了:“那你不要心软!”
“我不心软。”张致远哄着她,“你去白雪那里,是怎么说的?”
“骗我的。”楚清雅秀眉微挑:“她当年对我下毒时,我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了,也是看在你面子上……”
第一次中毒是真意外,第二次中毒也是意外,毕竟是在张家中的毒,楚清雅一点也没怀疑张家人,更别说是那个弱弱的白雪。
可是把这两件中毒事件扯到一起,就会发现蛛丝马迹,再顺着这丝线往下扯,就知晓了真相是什么。
楚清雅是那种看着单纯,笑起来如林妹妹般的温婉柔弱女子。
给白雪的感觉,就整一个单纯好骗的傻冒儿。
但楚清雅是谁,她是楚家长女,是出过国留过学的新时代女性,并且门门优的学霸。
她的强大只是被她的温柔给盖过了,一旦让她发现不对劲,她就会抽丝剥茧。
顺着这根丝下去,查出是白雪下的毒,她就将计就计,把白雪给设计了。
是张致远让楚清雅手下留情,留白雪一命,不然,还能有白雪一事。
张致远尴尬的很:“以前是我不对。”
楚清雅声音软软的:“当然是你不对,要不然,儿子能被人给换走?”
听着楚清雅嘲笑自己的话语,张致远只好认了,把话语转到张清安头上,拿出一家之威来:“你是大哥,我希望你能明白兄友弟恭这四个字的意思,知道吗?”
张清安坐正身体,严肃道:“是,父亲!”
“很好。”张致远看向大家,“这件事就咱们五个人知晓,先观察一下他,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他指的是冒牌货。
张老太爷这才背着手出门去,心情老大不爽,二十年前的债,居然弄到二十年后来还。
这夫妻真没自己的魄力,留这么一个债。
就是那羊皮卷……张老太爷望着院中的飘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风雪很大,把没有人听到的话,被呼呼而啸的风声,在黑夜来临时卷上天,飞的更高,飞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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