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喧闹的纽约街头,空气里都是灰尘的味道,街边站着一个个交头接耳、吊儿郎当的街头小子,他们肤色不同,却说着同一种语言。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在街头,他身形消瘦有骨感,走起路来,随意洒脱,墨镜下的嘴角上扬,看起来就是个很好说话的主。
他是典型的东方人面孔,在这异国他乡里很是显眼。
夏秋刚从机场出来,就打车来了这里。
男人大眼前是一座黄色的欧式小公寓,里面住着不少的租客,时不时听见楼上传来不堪入耳的调笑声。
“嘘——”他的头顶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声。
楼上金发碧眼的几位小姐姐从窗户里伸出脖子来,热情似火地伸出手跟他打招呼:“Hey,Asianguy.”
另一个比较清脆的女声热情地招呼着:“Oh,AreyouwearingBurberry'snewtrenchcoat?It'ssocool.(你穿的是BBR的新款风衣吗?看起来太帅了)”
“Hi,Mrcold,whydon'tyoulookatme?(冷酷先生,为什么不看我)”其中一个红色头发的蓝眼睛胖女孩儿调侃着他。
这时候,夏秋才抬起头,看着那群开放大胆的女孩儿们:“I'mlookingforsomeone.(我在找人)”
一个栗色短发的小姑娘半个身子都伸出了窗外,笑着问他:“AreyoulookingforanAsiangirlin501?(你是在找住在501的亚洲女孩吗)”
“Maybe……(或许是她)”他歪着头,可爱迷人地朝她们笑了笑。
那个红头发看起来很是健硕的胖女孩摸着自己的秀发,低着头热情地跟他聊着天:“There'sonlyoneAsiangirllivinghere.Shealwayswearsblackandneveropensthewindow,asifshebelievesinsomereligion.(我们这里只住了一个亚洲女孩,她总是穿着黑色的衣服,从不开窗,像是信奉了什么宗教似的)”
“Uh……She'safreak!(她是个怪胎)”栗色短发的女孩大大咧咧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连外国人也觉得她很奇怪,要是单纯打扮成暗黑芭比娃娃就算了,她的行踪也很诡异,只在晚上出门,而且总是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让人看不清楚她的长相,就连这群住在这里很久、热情外向的女孩儿也没能看清过她的长相。
她们不知道曾意林是在逃命,所以才不敢在白天出门,只敢在晚上出来觅食。
夏秋看着那个红发女孩儿,露出单纯可爱的微笑:“HowcanIrepayyou,beautiful?(我该怎么报答你)”
栗色短发的女孩儿抢话道:“Youormoney(钱或者你).”
“Maybethelastone.(选最后一个)”夏秋轻笑一声,隔着镜片看着挤在小小窗口里的她们。
一旁的金发女郎穿着吊带裙,指着他的鼻尖说道:“Oh,you'resoheartless!(你真无情)”
“Allmenarelikethat.(所以男人都是)”他风趣幽默地说道。
红发女孩儿招手,继续邀请着他:“You‘resofunny!pretty,Comewithus!come!(你太风趣了,上来跟我们玩吧)”
夏秋只是仰着头,朝着她们淡淡一笑,摇头表示拒绝,然后按照她们说的去了501室。
他抬起手“咚咚”敲了两声,无人应答。
这时候旁边的房间有了动静,502房间走出了一个剪着利索莫西干头的男人和一个满脸胡子的意大利男人。
是那两个曾经收了邱志杰的钱,守在郑彬办公室门前,事后又被郑彬不计前嫌地聘用了的两个外国保镖。
两人在蹲守曾意林的期间,还专门学会了中文。意大利男人用着浓重的口音跟夏秋汇报着:“瞎(夏)先生,忍(人)还在梨(里)面。”
“把门打开。”
这时候一旁黑着脸的莫西干头打开了门,里面空荡荡的,开通了了只有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曾意林。
一听开门的声音,女人瞬间抬起了头,黑色的双眼死盯着高高瘦瘦的男人。
意大利男人走上前,扯出了她嘴里的油纸。
眼妆已经花掉了的曾意林,一脸怨恨,镇静地问道:“是你?”
夏秋一脸冷漠无情地看着她,那眼神里的鄙夷难以掩饰。
当初要不是秦曦,她早就死在自己手下了,是秦曦心软了,所以才留她活在了现在。
可他不怪秦曦,只是痛恨曾意林。
“不是我,是他。”夏秋声音冰冷无情,微翻的眼皮让他犹如嗜血修罗。
曾意林不相信,抬着头流着泪看着他:“我不信!你骗我,我已经逃到这里了,他还不肯原谅我吗?”
夏秋看着痛哭流涕的女人,没有半分同情,反而引起了自己生理性厌恶。
他只觉得——脏。
“疯女人。”像是施舍般,夏秋笑着吐出了三个字。
曾意林脸上的黑色眼影随着泪水一起往下落,在她惨白的脸上就像是滴了很多墨水似的。
“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原谅你?你怎么好意思的?”夏秋看着她脏兮兮的样子,贬低讽刺道,“你这个神经病。”
曾意林对这三个字格外敏感,一听到脑子就像是安装了定时炸弹,一下子在脑袋里炸开了花。
她四肢扭曲,惨白的十指上还做了精致的美甲,一颗颗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很是扎眼。
曾意林龇牙咧嘴地看着夏秋,一点家教都没有的样子:“你说谁是神经病,你说谁!”
夏秋抬起一只手捂嘴轻笑:“哈哈哈……你还不知道你是神经病吗?你在A市已经臭了,因为你,已经没人敢跟曾家做生意了!”
曾意林精神失常,已经听不进去夏秋的话。
她癫病发作,整个人抖动如筛子,眼皮上翻,恶狠狠地瞪着夏秋,十指往下,紧握着椅子扶手,指甲盖儿已经翘起,连指甲盖下的血肉模糊都看得见。
她口沫横飞,怒视着他,暴怒地嚷嚷着:“你说谁是神经病!你说谁……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贱男人。”
撕破大小姐伪装的曾意林就像是一个市井小民,一点千金小姐的气质都没有。
那么多年的高等教育,却教出了她这种人。
夏秋一个眼神给到,意大利男人Francesco重新把装面包的牛皮纸塞进了她的嘴里,吵闹刺耳的声音戛然而下。
“唔!”曾意林被堵上了嘴,眼神满是怒气地瞪着夏秋。
夏秋装模作样地捏着眉心,很是心烦,回身去跟高大威猛的两个男人说道:“我订好了机票,即刻启程。”
身后的曾意林还在不断挣扎,她恶毒的眼神一直死盯着夏秋,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似的。
“好的。”中文学的比较好的Francesco回答着。
夏秋双手交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咂巴咂巴嘴思考了一会儿,挽着手臂说道:“给你们五分钟,把所有东西清理干净。”
“Yes,Sir.”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着,然后退出了501号房间。
夏秋倚靠在了橱柜,拿起一了一个玻璃樽反复观看着。
他为了吓曾意林,把玻璃樽一掷,丢到了曾意林脚边,玻璃碎片划伤了她小腿肚,留下五道血痕。
“你这种人怎么一点感激都没有呢?你求她,她虽然当着你的面没有答应你,但还是让我们住手了,这就是你的报答吗?”
“别呜咽了,我不想听你的回答,问是我权利,但我不接受你的狡辩,你这种人,自私自利惯了,别人不喜欢你,你还要上赶着喜欢他,真是不要脸。”
“你还敢瞪我?到时候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一脚踩碎它,哈哈哈哈。”夏秋狂笑不止。
他越笑,曾意林的五指就更为扭曲,暗红色的鲜血从扶手上一滴一滴地落在木板上,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只是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夏秋。
三个人准备好之后,夏秋关上了501的大门,把钥匙交还给了房主之后,莫西干头Mark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
夏秋和Francesco一头一尾地抬着曾意林,把她塞进了后座上坐着。
“嘘——”楼上又传来了一声调情的口哨声。
夏秋笑着抬头,看着那几个天真烂漫又热情的几个小姑娘。
红头发蓝眼睛的胖女孩儿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看着他笑:“Mr.Cold,areyouleaving?(你要走了吗)”
“Uh-huh.”夏秋伸出食指,用指甲盖抠了下眉峰。
她旁边栗色短发女孩儿笑着说道:“Whyareyoutyingherup?(你为什么要绑着她)”
“She'ssick.I'mtakingherbacktoChinafortreatment.(她生病了,我要带她回中国接受治疗)”夏秋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红头发的女孩儿抛了一个媚眼儿给他,开朗活泼地说道:“Chinese?You'reChinese.Oh,IloveChina!(中国人?你是中国人,哦,我爱中国)”
“Thankyou,ladies.”他只是笑了笑,感谢了她们所有人,忽略了她显而易见的情谊,“Btw,Chinawelcomesyou.”
外国的女孩,大胆奔放,对感情开放的很,喜欢你表现得很是直白。
栗色短发女孩儿争宠似的说道:“Hey,doyouhearme?Hecallsmealady.(你们听见了吗?他叫我淑女)”
“Nope!It’sme!(他是在叫我)”红发女孩儿反驳道。
几个小女孩儿争执的时候,夏秋悄悄上了车,然后那辆黑色的卡罗拉再也没有出现在这栋黄色的小房子前。
四个人乘坐专机,连夜从纽约赶回了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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