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去一个多月，舒恬已经接受了四次的治疗，也算是挺过了三分之一的过程，虽然每次都很痛苦，但是她的疤痕也在这样强度的激光治疗下，变得越来越浅，她曾经真的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带着这些疤痕生活了，但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
只要能好，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她丢失的那一部分记忆还是没有找到，偶尔会有零星片段闪过，却组不成一个完整的影像，不过她跟舒啸还有其他家人的相处都变得很自然，或许这就是骨子里带着的东西，改变不了。
直到今天早上厉函的父母来之前，她都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好眼前的事情。
早上十点，她正在客厅里翻看之前经营花店时的资料，门铃忽然响了起来，李婶过去开门，是两张陌生的面孔。
“您好，请问是……？”
“我们是厉函的母亲。”一道低沉洪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仅是刘婶听见了，在沙发上坐着的舒恬也听见了。
她立刻停下翻看花卉手册的动作，连忙起身迎过去。
别墅门口，女人一身蓝白两色的套装，脖子上挂着上好的祖母绿项链，臂间挎着一只H家限量鸵鸟皮包包，而她身后还跟着一名年龄不大的小姑娘。
这是厉函的母亲吗？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五六十岁的人，说是四十出头也有人相信。
“秋秋，喊嫂子。”见她过来，刘毓芳立刻提醒身边的丫头。
小姑娘规规矩矩的喊了声，“嫂子好。”
“你、你好……”舒恬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可还是规规矩矩的将人迎进门，连忙转过头吩咐李婶，“上楼把厉函叫下来。”
“好的。”
李婶一走，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三人面面相觑，舒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害怕自己说多错多，就起身主动帮他们泡起茶水。
“听说前段时间你身体不是很好，我一直都挂念着这事儿，但是害怕你这边不方便也没过来，现在恢复的怎么样？”刘毓芳先开口，态度还算和蔼。
舒恬不敢乱回答，毕竟在Y国的经历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她不确定厉函有没有告诉家里人，所以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关系的，已经不碍事了。”
“那就好，我这里有两张订燕窝的卡，你拿去用吧。”说着，刘毓芳便将手里一个黑色的小小卡包递了过来。
面对这样的关怀，舒恬有些不适应，好在这时候厉函从楼上下来，将话题扯开了，“妈，你怎么过来了？”
刘毓芳寻声看过去，还没开口，身侧厉秋已经请先一步，“哥~”
厉函朝自家妹妹看了眼，只是轻轻哼了声，“嗯。”
“你还说呢，你从回国到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也见不着你个人影，光从电话里听说你的情况，人家舒小姐生病了我也没法看望，今天我实在憋不住了，你这也回来这么久了，我过来看一眼还嫌烦啦？”刘毓芳嘴里虽然都是关心的话，可舒恬听得出，她是有些抱怨的。
不过她也不意外，就厉函这样寸步不离陪在她身边的方式，换做是谁心里都会不平衡的，更何况是见不到人的亲妈了。
厉函一年到头都跟刘毓芳见不到几面，她这次能来，他还是有些意外的，顺势坐在舒恬身边，将她因为紧张而泛起凉意的小手握在掌心中，“我们很好，回去你也是担心，怕你着急。”
“那你这话说的，我是你妈我能不为你担心吗？”刘毓芳一边说一边叹气，“你打算一下时间，真的也该回去一趟了，看看我，也看看家里人。”
舒恬本以为厉函听了这话会感动，不料男人只是表情平静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因为刘毓芳的突然来访，李婶将原本准备的两人份午餐增加到四人份，加了一条清蒸多宝鱼，和一份板栗鸡。
舒恬在客厅坐着也是拘谨，索性寻了个借口去厨房帮李婶准备东西了。
刘毓芳见她走了也松了口气，毕竟她跟舒恬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交往，她心里也是有些放不开。
厉函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两人，神色自始至终都没变过，“妈，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
他从小留学国外，后来刘毓芳又改嫁有了厉秋，母子关系虽然算不上亲近，可到底是至亲之人，总归是有一份亲情在。
刘毓芳当下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你看你，我过来也是关心你们两个年轻人，妈没事还不能过来了……”
厉函点点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没事就好。”
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刘毓芳留在肚子里的后半段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倒是一旁的厉秋坐不住了，“妈，你快跟哥哥说了吧，这都多少天了，再拖下去就来不了……”
厉秋虽然可疑压低了声音，但厉函还是一字不落的全部都听进去了。
视线落在刘毓芳十分不自在的表情上，到底是亲妈，不好让她太过为难，索性挑起话头问厉秋，“什么事你这么大了不能直接跟我说？”
厉秋顿时把所有话都咽进肚子里，一直以来都是有些害怕这个哥哥的，在她的印象里，虽然每次厉函都会给她许多东西，给家里很多钱，但身上却总是带着一种令人害怕的气场，以至于跟他说的时候她都很怵头，现在更是。
厉函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心蹙了蹙，“不说我就再也不问了。”
厉秋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哥，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最近不是在上报保研名额吗，我也报了，但是直接保研的可能性不大，但我又很想去……”
她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厉函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想让我帮你保研？”
厉秋小幅度点了点头，“嗯。”
刘毓芳赶紧上来打哈哈，“小函，你也知道你妹妹这学习成绩，想要保研现在的学校有点差距，可现在这个社会学历这么重要，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差的学校啊。”
厉函听完没什么表情，只是问厉秋，“保研之后还有考试，考试你不打算参加？”
说起考试厉秋就更心虚了，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成绩怎么可能考到好学校……”
厉函本就拢起的眉头皱的更紧，视线扫过两人，语气严肃的告诉厉秋，“考试该参加就参加，抱着这种抄近道开后门的想法，你是肯定学不好。”
厉秋一听他这么说，心都凉了，也不敢直接求他，只能求刘毓芳，“妈……”
刘毓芳紧握着闺女的手，有些不理解厉函的意思，却也只能好声劝他，“小函，你就帮你妹妹这一次，她以后肯定好好学，怎么说你也是当哥哥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秋秋落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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