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五行说:“这小樵夫所用的就是《太公阴符》上的武功!”荀师傅等人看到东方无极与真一子已又斗了数十回合,方极换了武功路数,又使出另一套剑法,他的动作舒缓减慢,举重若轻,绵绵不断,潇洒飘逸,方极又用了一套太极剑法。宇文五行说:“这笨蛋虽然头脑简单,四肢又不发达,但绝对是打架的好手。除了《太公阴符》上的武功,他还会许多功夫。唉,真是莽夫多好斗!混蛋爱打仗!”
方极似乎听到了宇文五行的话,扭头大骂:“你才是笨蛋,你个猪头!”
皇甫朗和卓雪兰见像小孩子的方极竟然身负绝学,武功绝妙,都暗自惊叹敬佩!
真一子与方极挥剑相斗,愈加凶险,圆台上劲风四射,飞沙走石,二人直杀的阴气滚滚,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真一子的力量越来越强,紫气弥漫,他周围的阴气都源源不断的吸入他身体里,方极武功精湛,稳稳应招。皇甫朗、卓雪兰和荀师傅看着二人恶斗,都看的脸色大变,场面越来越惊心动魄。真一子妖气腾腾,他的面目愈加狰狞,一直疯狂的进攻,越来越占上风。
荀师傅叹道:“方兄弟武功精奇,实属罕见,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奇才。但是他的法力太弱。”他对宇文五行说:“恕我直言,你们三个年轻人都资质惊人,潜力无限,我认定你们他日必为人中龙凤,一鸣惊人,但是你们身上的法力实在太弱,我几乎察觉不到,唉,我觉得这实在古怪。”
荀师傅认真的说道:“法力对于降妖除魔的法师来说就如同习武者修炼内力一样,光有武学技巧而没有内力相应,则事倍而功半,威力大减,功夫再妙也只是花架子。内外功兼修者,可称为武学家,在此之上研习法术、法力,才是一个法师,你们三个年轻人却偏偏没有法力。方兄弟的武功虽然神奇奥妙,但仅靠精妙武功和一身力气对付妖怪,恐怕难有胜算。”
荀师傅看着真一子大战方极,忧虑的说:“方兄弟用对付人的武功与尸煞真一子相斗到如此地步,已是万分难得,如果他面对的是人,恐怕鲜有人能在他的剑下走过这些回合,但他面对妖物,如此斗下去,再有数十回合,恐怕他就要吃亏!”
宇文五行摇头笑道:“多谢老师傅的热心教诲,没关系,这莽夫就会打仗,没有脑子,一介武夫而已,挂彩是少不了的!”
方极转身指着宇文五行,跺脚大骂:“你个死猪头,你敢咒我!”他似乎特别害怕宇文五行说他。
宇文五行撇嘴说:“老子说了,这是天意,你躲得开么?”
众人见方极听了宇文五行的话,好像有些慌了,方极突变招式,由防守变做进攻,荀师傅见方极变了剑招,他吃了一惊,说:“好剑法!这应是雷霆剑法!”方极剑招徒然变快,招招进攻,快如闪电。真一子身射紫气,脑袋像破浪鼓一样乱晃,双眼射出紫光,他的身体又强壮了,模样恐怖,红血宝剑已变成了血红色,真一子挥剑狂砍,却没有了招式,就像个不要命的疯子。方极改变套路后,立刻风头逆转,他连连进攻真一子,并不似刚才处于守势。
方极就像换了一个人,渐占上风,频频进攻真一子,他剑招精奇,虚实结合,难以抵挡。但是真一子浑然不知惧怕,他伸着舌头,轮着宝剑,全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方极一剑刺来,他便一剑砍去,而且威力巨大,方极每每找到空隙进攻,却总要躲避真一子的怪剑,从而放弃机会,只能轻伤真一子。
方极矮小灵活,围着真一子打转,他俩你来我往,又斗了数十回合,方极在真一子的身上胳膊腿上刺了很多剑,真一子浑身污血,伤口散着紫气,却仍然凶猛,毫无伤态。若是普通人,皁就败在方极剑下,但真一子已成尸煞,这些剑伤对他的尸身毫无影响,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他。真一子动作凶猛,浑然不知疼痛,他的力量却越来越大,他挥舞宝剑,并且用锋利如钩的手爪猛掏方极,皇甫朗、卓雪兰和荀师傅看到真一子的凶恶进攻,都暗暗紧张。
方极见用数招仍治不了真一子,与力量奇大的真一子搏剑,他也越来越吃力,方极虎目圆睁,来了倔脾气,他虽然汗流浃背,却不再退避。方极见真一子大摇大摆的扑过来,他举剑迎了上去,真一子一剑劈下来,如开山辟石,劲风扑面,吹的沙石飞射,剑气逼人,方极用古剑接住,火星耀眼,剑声刺耳,仿佛有天裂之声,方极脚下的石砖都陷了下去。真一子双眼冒着寒光,突然探出又尖又长的黑色舌头,卷方极的脖子,方极扭头躲开,真一子的口水从他脸庞边飞溅而过。
真一子一转身,双脚蹬地,身上紫气四射,爆发强大的力量,眨眼间已冲到方极面前,挥剑横扫千军要将方极拦腰斩断,这一剑死气弥漫,红血宝剑闪耀红光,如空中血光飞溅,势不可挡。方极竟一进身踩着真一子的大腿,高高跳跃起来,从他头顶上翻过去,真一子的脑袋突然扭到背后,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紫气,用锋利獠牙咬方极,这一刻方极倒悬在空中,他的头与真一子的脑袋几乎四目相对,方极转手一剑,使出了一招“倒提青莲”,他在空中倒挥剑将真一子的人头斩下!
方极翻身落地,稳如泰山,动作飘逸。真一子人头瞪着眼珠吐着舌头滚落一边,真一子的脖颈里就像喷泉一样喷出黑血和阴气,皇甫朗等人看的目瞪口呆!
哪知真一子无头的尸身仍然站立,那红血宝剑竟然有思想,自己回斩过来,方极忙躲避,被红血宝剑砍中左肩,顿时鲜血四溅。那尸体没有了头颅,竟然还能活动,他挥动左臂,聚集强大力量,一爪拍在方极后心,方极哼了一声,衣服都碎了,他被打飞了起来,重重摔落在地。
皇甫朗、卓雪兰和荀师傅看见方极被真一子一剑砍中肩背,又被真一子用锋利的手爪击飞,荀师傅紧皱眉头,惊道:“不好,方兄弟被偷袭了!真一子妖气罩体,已成煞,很难制服了!”皇甫朗焦急的喊:“方先生,你怎么样?!”
方极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他剧烈的咳嗽几声,上身衣服都烂了,浑身灰土,十分狼狈,他刚站起来,真一子已又蹿跳到他身前,红血宝剑吸到方极的鲜血,变的更加疯狂,红血宝剑力劈华山朝方极头顶劈下,方极忙横过古剑接住红血宝剑,真一子抬起腿一脚蹬在东方无极胸口,方极被踹的口吐鲜血,他弓着身子横飞出老远,重重摔落,趴在地上不动了。
皇甫朗等人大惊,皇甫朗端着手枪,大喊:“方先生,你……你怎么样了?!”他见方极依然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他端枪要冲过去。
宇文五行拦住皇甫朗说:“你过去干嘛?那笨蛋都打不过,你去了还不够那妖怪填牙缝的!”
方极一动不动的趴着,一点气息都没有,皇甫朗紧张的说:“方先生受重伤了!我们要立刻救他啊!不能眼看着他死掉!”
宇文五行却毫不在意的说:“人都是肉长的,又不是刀枪不入之躯,受伤有什么稀奇。《左传》云‘夫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也’。尤其是这个笨蛋,从来都没有脑子,就知道打架,好勇斗狠,吃点苦也是正常的,打架哪有不受伤的。”
真一子见方极不动了,他转过身,他虽然没了脑袋,却仍然站着,好像恶狠狠盯着皇甫朗等人。皇甫朗、卓雪兰看到浑身污血没有头颅的真一子摇晃着,一步一步走过来,吓的寒毛直立。真一子的尸身走路的姿势很古怪,他挺着脖子,握着宝剑,身体还不时的抽搐着,脖腔里涌着黑血和紫气。真一子身上吸收到的阴气越来越多,皇甫朗等人都感觉到真一子身上散发的寒冷妖气和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皇甫朗开枪射击,子弹击中真一子的尸身,就像打进泥巴里,只冒出一点污血,毫无效果。真一子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毫无停滞,他拎着红血宝剑走过来,那红血宝剑就好像嗅到了猎物的气味,剑身红光大盛,不停的闪烁。
荀师傅额头上全都是汗水,他忍着伤痛,从怀中掏出几张纸符,说:“事情皆因我们而起,就让我来对付他!你们快带着何先生走!”荀师傅刚被黄天治好了重伤,身上毫无力气,法力更是散尽,而轩辕天机也受伤,荀师傅不顾浑身的疼痛,掐诀念咒,想用纸符来对付真一子。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响亮的叫声:“你的对手是我,别……别走。”
皇甫朗等人大惊,他们定睛一看,原来是趴在地上的方极发出声音!皇甫朗、卓雪兰和荀师傅以为自己的耳朵发生了错觉,却听到方极接着说:“……你过来……我再跟你玩玩!”
真一子转过身,方极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东方无极撑着古剑,他晃了晃脖子,对皇甫朗说:“你果然是个孝敬的徒孙,刚才还惦记着师祖的死活,想救本师祖,你比那狼心狗肺的笨猪胖猪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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