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古鸿福说,自己老爹每年清明回来段家堡的时候,都会去后面的峈山呆几天。
除了带上了贾平,谁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段文俊顿时觉得有些惊讶。
这胖子老爹搞得神神秘秘的,着实有些奇怪。
不过,这年头,谁又没有点秘密呢?
他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赵英光“赵爷爷,此事我先跟我爹商量一下,回头还可能会要麻烦您帮忙!”
“为段家做事,是小老儿的荣幸。”赵英光笑着点了点头。
赵英光的心中开始盘算起来,若是真的在这南边建立所谓的桑基鱼塘,荒坡的问题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那么少东家一开始提出荒山植树的时候,肯定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
此刻,在他的眼中,段文俊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荒唐了。
自己孙女能够嫁给他为妾,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
段文俊不知道赵英光的心中在想什么,此刻他已经告别了赵家爷孙,领着众人直接回了段家大院。
看着天色渐晚,他吩咐古鸿福直接让厨房将晚饭送到西院偏厅来。
他知道,一会儿墨守成又该叫饿了。
五菜一汤,还算丰盛。
旁边还有一个大盆,里面切成三斤大片卤牛肉,这是厨房特意为墨守成准备的。
段大雄吩咐过,除非墨守成要求更换,以后他的晚饭就按照他来的那天晚上办。
三斤卤牛肉,一坛子三刀酒。
这两天,这三斤卤牛肉已经不再是墨守成的专享了。
段文俊夹了一块牛肉放到嘴里嚼了嚼,虽然还有些膻味,可是在这个没有什么调料的世界,厨师能够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他举起酒杯朝墨守成扬了扬,然后一饮而尽。
墨守成亦是扬起酒囊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方才夹起一块牛肉送入嘴里。
几天过去了,墨守成一直守在段文俊的身边,可是他们之间说话不会超过十句。
准确地说,应该是段文俊说了很多,墨守成总共回应不到十句。
可是今天墨守成却主动开口了“你真的会酿酒?”
“会一点点。”段文俊笑了笑。
“你真的会种田?”墨守成又开口了。
“会一点点。”段文俊又笑道。
墨守成举起了酒囊,又咕咚咕咚喝上了几口,却再没说话。
“你啥时候教我轻功?”段文俊问道。
“我师傅没说让我教你。”墨守成白了他一眼道。
“那我不让你吃亏,你教我轻功,我教你种田?”段文俊再笑道“多门手艺多条路嘛!”
“滚!”墨守成又白了他一眼。
“不行我教你酿酒,你教我轻功?”段文俊又道。
“滚!”墨守成依旧只说了一个字。
“我还会很多,只要你教我轻功,我教你其他的也行。”段文俊锲而不舍。
“滚!”墨守成还是那句话。
然后,他皱了皱眉头,直接站起身,提着酒囊,搬着那盆牛肉回房了。
吃饭都如此呱噪,实在是让他觉得难受……
看着墨守成离开的背影,段文俊脸上的笑容依旧。
只要墨守成在一天,他的机会就在一天。
他坚信,总有一天,自己会有办法让墨守成教他轻功的……
墨守成刚离开,段大雄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管家古鸿福。
古鸿福已经将这三天的事情,大致都跟他说了一遍。
段大雄出门之前便交待过古鸿福,若是段文俊要捣鼓什么东西,让工坊的人全力配合。
只要儿子愿意捣鼓,他自然会全力配合。
可是,当古鸿福说,段文俊要在南面荒坡种植花树,将田地挖掘成池塘的时候,他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当然,并不是他觉得段文俊是在胡闹,而是古鸿福说,少东家有些细节要跟他商量。
若是平时,段文俊要做什么事情,肯定都是我行我素,可是此刻居然想到要跟着自己商量……
这让段大雄觉得十分欣慰。
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权衡利弊了。
所以,听完古鸿福的报告,他便带着急匆匆地过来了。
想到从望江城来段家堡的路上,段文俊曾经问他段家堡是否有人养蚕,再结合古鸿福说的桑基鱼塘的构想,段大雄暗暗吃惊,难道儿子在来的路上,就有这个想法了?
段家是以种地起家的,而且段家之前还有许多买卖。
一个月前,段家还是望江的首富。
所以,段大雄自然是一个十分精明的商人。
从段文俊的桑基鱼塘的构想中,他已经敏锐地觉察到了巨大的商机。
若是如此改造,比从田里收几个租子,利润更大。
只是,他亦是有些担忧。
因为,想要实现这桑基鱼塘,并不是十分容易。
譬如,南面的那些田地渗水比较严重,如何才能保证池塘能够蓄水。
譬如,附近有许多在复水河打鱼为生的渔民,那都是新鲜的河鱼,那么池塘里面的鱼,到时候这些农人要卖到哪里去?
譬如,这种桑养蚕,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来收?
若是鱼和蚕丝都卖不出去,这些农人损失将会极大,甚至会影响到他们的温饱问题。
农人们一旦连吃都吃不饱,那么便容易闹事。
虽然段家堡的堡垒不怕他们闹事,可终究不是太好。
而且这些农人差不多世代都在为段家种地,自己也不能坑了他们才是。
只是,听古伯说,儿子似乎还要帮着农人们卖鱼卖蚕丝,这就得好好筹划了。
……
翠萍撤去了桌上的碗筷,段小星端上来了两杯新茶。
段大雄坐在了段文俊的对面“听古伯说,你这几天让酒坊进行了一些什么改造,据说能酿制出更好的烈酒?”
“是的,我让师傅们去试了。”段文俊点了点头“不过应该问题不大,度数会要比我们段家现在的三刀酒高很多才对。”
段大雄微微愣了愣。
虽然他也和古鸿福一样,不太相信段文俊真有这个本事,可是只要他想捣鼓,就让他去捣鼓吧。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
喝酒还可以,这酿酒嘛……
碰都没碰过,又怎么会懂呢?
只是,儿子捣鼓些这种东西,总比之前一直在外面招摇过市声色犬马的好。
尤其是,他想到儿子跟造纸坊的师傅们讨论造纸时候的情景,他的心中又升起一股淡淡的希翼。
若是上次儿子重伤醒来之后,真的因祸得福,突然懂了呢?
想到这里,段大雄不由自主地笑了。
自己的这想法,似乎,有些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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