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陈洺,我突然就心如刀割起来,相比较他起来凌厉的发出一些质问,或者可以露出些许悲伤难过的神情,都比他这样看上去让人更好受一些。
锁天检查了他身上伤口的情况,对良莫点了下头,良莫就再次给陈洺身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鼻子有些发酸,我走过去帮着良莫给他包扎,看着那些翻开的皮肉,如果那些猜测都没有错的话,陈洺的心应该早已经比这些伤口更加千疮百孔了。
此刻,我反而不那么想知道真相了。
一直以来都有这样那样的人在阻止我知道更多,我只当那是不好的,现在看来,如果事情的真相太过残忍的时候,不知道反而是幸福。
陈洺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了,就这么短短的一会,或许是锁天的药起了奇效,那些可怕的伤口不再血流不止,反而原本可怕的紫红色都退了下去,大有正在愈合的趋势。
那女人不再开口说话,我也没有再看她一眼,这会只觉得连她站着的方向整个都是恶心的,几分钟以后,陈洺坐了起来,看的出来那个药虽然帮了他,但同时也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影响这会他看上去相当痛苦,整张脸上都是虚汗。
我原想问问锁天是怎么回事,但碍于那女人也在思量了一会也狠心没有开口。
反倒是锁天自己,皱眉看着陈洺,最后干脆起身示意良莫和尔康把陈洺架起来,跟着他一起离开。
而就在锁天话刚说完,玻璃另一端那女人开口:“锁队长准备就这样离开?你可是答应了邀请。”
锁天没理她,权当听不到一样,帮忙扶起陈洺,带头扭头就走。
“锁队长真当我这里是茶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回,我再忍受不了那女人虚伪的让人想吐的声音,回过头尖锐着嗓子破音骂道:“去你妈的吧!”
那女人一愣,就连锁天都回头看了我好几眼。
懒得在管那么多,我回头朝着玻璃墙走进了好几步:“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喊你一声博士就真把自己当东西了?原本我的身份不该骂你,那是不敬,但是我思来想去只要一想到陈洺跟你这种王八蛋有什么关系我就恶心的想他妈抽你!老王八犊子,当年事情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是从刚才锁天说的那两句也差不多能猜出个大概,如果那真的是事实的话,我劝你,赶紧去死!别活着脏了人的眼!不想让我们走是么?想留下我们干啥?解剖了?还是那句话!去你妈的!给老子滚远点!”
那女人被我骂了这么一通,表情反而从刚刚的发楞中恢复正常了,她盯着我看了半天后眼神看向背对她的陈洺:“果真是他的儿子,找来的人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看不到陈洺的脸,不知道他脸上的神情,只是在那女人这句话说出口后,陈洺低声喊了我:“默默,我们走。”
那女人闻言轻笑:“当年就应该直接把你弄死。”
“我说你这人!”我又急眼了,陈洺加大声音喊我:“默默!”然后他顿了很久才疲惫万分接上话:“走吧。”
虽然有些不甘心,我明明还有几百句难听的话要说给那女人听,但陈洺一心想离开,我们几个还是都朝着那来时的狭窄小路走了去。
那里容不下俩人并排,所以进去以后陈洺就只能靠自己走了,尔康在他前面,良莫在他后面,我跟在最后,直到最后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女人看着我们离开的方向,眼神中没有一丝的自责的反思,是那种毫不在乎的漠然,我想.,..她是知道的,那是伤害自己孩子最厉害的利器。
我十分不放心陈洺的情况,不停的询问良莫,后来把良莫给问烦了,干脆挤着身子和我换了位置。
那条路走到尽头,在我们进去那条河的深水里的时候,我不放心的问锁天陈洺的伤能不能见水?
锁天道这种冰水反而能帮他降低那药物带来的灼烧感,会让陈洺稍微好受点。
果然,在进到水里没多久,陈洺的呼吸都明显平稳多了,我们跟在锁天的身后攀着两边的岩石往前走。
我之前发现的那条水下道路来的时候已经告知他了,再次站上去的时候,陈洺感受到那条水下的路,微微停了下身子,踩了两脚后,他对锁天道:“你注意着这条路上,水下面的壁面上有没有洞口或者金属一类的东西。”
锁天应下后,我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你知道这条路的来历?”
陈洺道:“你还记得我们来时在一个巷道里看到的那些壁画么?”
“壁画??”虽然我记得看过许多壁画,但是陈洺突然这么一问,我却想不起来那些壁画的内容了。
“恩,其中有一副,虽然描绘的十分抽象,但是大致的意思就是水下的一条黄金路面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经陈洺这么一提我还真有点印象:“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水里的路面金光闪闪的还挺漂亮,怎么?你觉得那副画跟我们脚底下这条路是有关系的?”
“不确定,所以要找找看。”
我和陈洺的对话刚刚结束,前方锁天突然从水里钻了出来,抹了把脸沉声道:“找到了,一扇门,不过封住了。”
他是什么时候钻到水下去的??
陈洺闻言朝着锁天位置走了去,俩人又潜到水下面,停留了好一会才上来。
这期间,我扶着墙壁发呆,良莫凑到我脸旁边道:“瞧你长得挺文静,骂起人来真是厉害,不分男女老少了都。”
他这一提又让我想起了刚才那不高兴的事情,趁着陈洺和锁天在水下听不到我赶紧问他:“你说...刚刚锁天那些话啥意思啊?我没理解错吧?他的意思是不是那女人是陈洺的妈,只不过只是拿陈洺来当试验品没当孩子带的?”
“你是这样理解的?”良莫问。
我点头:“对啊。”心里头有些紧张起来,看着良莫的神情有些担心难道是我刚刚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我正确的判断了??
可能是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我这会出现了严重的自我怀疑。
良莫顿了一会,对我道:“前面我跟你理解的都差不多,那女人跟指挥肯定是有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只是看队长那副忍耐着才能保证不咬牙切齿的态度,那女人对指挥做的事应该比你想象的更过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刚才骂得好!!”
白了良莫一眼,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逗我。
泡在冰水里,刚刚可能一直都着急忙慌的跑来跑去也不觉得,这会停了下来,觉得之前被老鼠咬伤的伤口有些发痒。
看了看良莫,他也是时不时的挠上两把,明显是还没注意到不对劲,但因为我身上的伤口比较多,那种痒又实在明显,所以无论怎么都忽略不掉。
毕竟是伤口,而且这会是在水里,我忍耐着没有动手去挠,见良莫又往后背挠去我抓住了他胳膊:“别抓了,再给抓严重了就得不偿失。”
经我这么一说他似乎才突然意识到伤口发痒的情况,赶紧将胳膊从水里拿出来,示意尔康把手电光照过来对着伤口,看了一会见并没什么异样,他疑惑的问尔康:“伤口怎么会突然那么痒?”
尔康身上也挂了彩,闻言道:“不知道,我也一样,等会离开这里后再问问看队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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