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路不算好走,路本就很窄,加上路中间都是那些下水道的井盖,长条形的那种,可能是年代久远,又没有很好的更换和维修,时不时的会有缺一块少一块的情况,一不小心就得踩空。
绕了不算远的地方,那人带我们来到了一处有着铁栅栏门的二层小楼,很老的二层楼,楼外面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
看到那些爬山虎的时候我想到了一篇似乎是小学的时候学的课文,早就已经记不清内容,只知道是写爬山虎的,之所以对这个印象深刻是当时老师的那句背诵全文。
屋子里的灯光投到了外面的小院子中,院子的中间有一张水泥砌出来的石桌子,还有石凳子,都是圆圆的,像是公园里的那种。
我们都被带进了那屋子里,屋子里面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摆了两张太师椅,下面正对着的地方也各自摆放了一排。
这种摆设在现在真的挺少见了,大多都是古代电视剧中能看到。
正对着大门的右边位置上坐了一位胡子浓密的男人,看上去估摸着五十来岁的模样,在他左边坐了一位留着八字胡的男人,眼神精明,在看到他的瞬间我就不受控制的想到了黄鼠狼的脸,内心里已经暗暗的给他起好了外号,就叫他黄鼠狼好了。
黄鼠狼明显没有那个胡子浓密的人地位高。
进到屋子里,粗眉毛他们也只是跟那个大胡子问了好,他们都喊他:“毛叔。”
毛叔的眼神很咄咄逼人,听见问好也只是从鼻子里哼出口气算是回应了。
扫了站在一旁的我们和书音一眼,他对着书音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虽然他的表情明显对我们并不上心,但不知为什么他能主动跟书音打招呼都让我觉得很受宠若惊。
毛爷似乎并不打算招呼我们,他很快就将视线移动到了粗眉毛的身上:“东西都带齐了?”
“齐了。”粗眉毛说话做事都给人一种十分稳妥的感觉。
“嗯。”毛爷点头:“行,那你们先回去吧,我这就不招待了。”
文言,娘娘腔他们的表情都是一愣,最后还是粗眉毛开口询问:“那么请问,我们的东西?”
“暂时没有,下次再说吧。”
粗眉毛他们所有的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都是一变:“可是您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不给我们东西...您管我们要的东西可是一次都没少的送来,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合适?”毛爷的眼神冷了下来,声音也冷了下来:“怎么不合适?如果不想送的话......你们可以不送啊。”
从他这句话中,一听就能听出浓浓的威胁的味道。
果真,那边粗眉毛脸色尴尬了一阵,接着陪着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毛爷说的哪里话,我们自然是不能的,只是不知道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有?我们那里...也不好过。”
“谁知道,等着看吧。”毛爷靠回了椅子上,不耐烦的开始打发人:“行了行了,挺晚了,我上了年纪不能跟你们年轻人这样熬着,下回再说,今个都先散了。”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赶人,粗眉毛脸色变了一圈,最后还是带着满脸的不甘心和其余的人一起离开了。
他们走了以后,书音上前跟毛爷客气寒暄了几句,那毛爷明显满脸不想搭理的应付神情,但不知为了什么还在勉强应对着,最后听书音提出了要在这修整几天的意思,他脸上闪过了不悦,应该是不想我们几个住在这里白吃白喝,上下扫了我们一圈好一会才道:“成了,知道了,一会就招呼人带你们先住下。”
书音感谢完了后我们就从那房子里退了出来。
出来以后没多大会就有人来带着我们朝着住的地方走了去。
住的地方环境相当恶劣...
完全没有打扫过,一看就是几年没人进来过的模样,灰尘厚的能把人呛死。
最重要的是这里根本没有被褥。
门打开的瞬间书音的脸就变了,对着那人问:“住在这?”
带我们来的人也是一副着急要走的不耐烦神情:“那当然,不然住哪?故宫给你住?”
“不是,这床和被子都没有我们怎么休息啊?”
那人文闻言,扭头就走:“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休息?爱怎么休息怎么休息,好了,这里十一点后除了守卫不许任何人出来活动,别出来乱溜达,被乱枪打死到时候可别觉的冤枉。”
那人走后我们对着那脏兮兮的屋子愣神了半天。
最后还是小五出言安慰道:“起码还是个单独的院子,挺舒服的,我们明天再给收拾收拾就行了。”
她说话的时候我扫见了墙角立着一个旧扫把,走过去拿起来看看还能用,就直接进到屋子里开始扫地。
这里没有灯光...小五拿着手电光给我照着,先把这地面给扫干净。
起码我们今晚能先在地面上坐着睡会凑活过去这一夜。
本来天就快要亮了,稍微休息休息就成了。
其实说真的,在扫地的时候我就觉得,与其在这样被对待的地方修整几天,倒不如我们几个出去自己找一栋单独的楼房修整。
现在我是真觉得之前对书音她们所有的怀疑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们应该也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才不得不来这里,而之所以非要我们一起,可能就纯粹的她们觉得从我这个陈洺媳妇身上有利可图所以才带着的。
等我们几个人一排的靠在墙角坐下的时候,反倒没有一个人有睡意。
老三嘀嘀咕咕不点名不道姓的骂了一会,我们几个虽然都不说但是都知道他在骂什么人。
我思索了一会,还是选择对书音开口问:“书音,你真的打算我们在这住几天?”说完我还指了指这个屋子,强调了一次:“在这住?”
书音当然听得懂我的意思,她沉吟了一会后道:“这里没有行尸,适合休息。”
一旁的小五实诚的说出了我们每个人都没说出的话:“可我觉得...这里的人好像不太欢迎我们。”
“这里的人谁都不欢迎。”老大接了小五的问题:‘他们只认摆在眼前的东西,如果我们今天来是带了两百斤的大米或者面粉,他们今晚就起码会给我们被子和床。”
老大这么一说,小五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问:“所以刚刚的那些人也都是来送东西的?”
“应该是。”
“可是...他们说什么没什么东西的,是什么意思?而且看他们似乎也并不打算住下啊。”
老大回答不上来了和小五音也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以前知道周围有一些十多个人的小群体会按时给他们送来东西,也就是贡品,然后从他们这里换取子弹枪支或者别的什么不好找到的东西。”说完书音摆手道:“好了好了,很晚了,明天再说吧,睡不着也都休息会,不然明天更没精神。”
接下来就真的没人再开口说话,闭上眼睛虽然没有睡着,但是也算是休息了。
就这样一直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几个才都有些睡意刚陷入睡梦中,大门就被人气势汹汹的踹开了。
一群人怒气冲天的杀进了院子里踹开了我们房间的门。
我们几个人都被那动静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等我们睁开眼睛,院子已经被人挤满了。
由黄鼠狼带着头进到了屋子里,没等我们迷糊过来就怒气冲天的开口:“是你们中的谁下的手?!”
“什么?”迷糊中,小五问了一句。
我们几个都揉着眼睛刚从地上站起来。
黄鼠狼带着精光的眼睛眯缝着盯着小五看了一会,然后又问了一次:“是你们中的谁下的手?!”
“什么下手?你在说什么?”老大有些莫名其妙。
不仅他,我们几个人这会都十分的莫名其妙。
“装模作样!”黄鼠狼怒骂了句后道:“昨天下半夜,就离你们这个院子不远的孙主任家的媳妇被人杀了,我们这里是有宵禁的,除了你们是下半夜过来的再没有别人有机会下手杀人!”
听完他说的话我觉得荒唐极了,开口就反问:“我们为什么要杀她?我们连孙主任是谁都不知道。”
闻言黄鼠狼看向了书音,语气中带着几乎斩钉截铁的断言:“你们中可是有人知道孙主任是谁的!”
书音脸色变了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鼠狼道:“还能有什么意思?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孙主任的媳妇跟你可是有过节的,这里唯一可能杀了她的人...就是你!”
“血口喷人!”书音有些生气了:“你这么一大早的闹出那么大动静就是为了过来专门冤枉我的?既然想冤枉我进屋直接直说不就成了?还装模作样的问什么话?按照你说的,我脑袋上就写了杀人凶手几个字呗?”话说玩,书音冷笑了好几声:“唐师爷真是未卜先知啊,一大早发现了死人立马就能知道了杀人凶手的具体位置具体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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