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平称贺了几句,又见郑八姑眉头一皱,往外看去。
“女殃神郑八姑可在此处?!本座尚和阳,特来求见郑道友!”
待到他们二人听清洞外响起的声音后,脸色皆是微变。
那东方魔鬼祖师五鬼天王尚和阳一身邪法,已臻化境,实力强大无比, 恐怕已是地仙之列。
现如今找上门来,多半是没有存什么好心思。
“郑道友小心,这位尚天王此行过来,十有八九乃是为了你那颗雪魂珠。”
“多谢道友提醒,等下万一争斗起来,这小玄冰谷内恐怕难以施展德凯, 我等还是先出去吧。”
司徒平点点头,与郑八姑联袂出现在谷外,抬眼就望见了漂浮在半空当中的那个赤脚童子。
“嗯?!”
尚和阳看到那黑衣少年时, 面色瞬间变冷,他寒声说道。
“好啊!你这小子还敢在这滇西之地晃悠,你可知那神手比丘魏枫娘正在到处寻你!”
“谢天王提醒,魏道友对我有些许看法,我岂能不知,所以才回到中原之地躲了一些时日,只是我与郑道友相约,不得已才返回此地,尚天王准备要将我拿下送与魏道友么?”
“哈哈哈!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与我有何干系?你要是想要找她聊天,大可以自己去青螺峪寻她。”
尚和阳言语间提起魏枫娘时,似有一种不喜之意。
那是因为他之所以能找到这小玄冰谷来,还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对方口中逼问而出。
要不是看在毒龙尊者的面子上,他们两个说不得还要在青螺峪中打上一场。
想起前事,尚和阳双手抱胸又把眼睛一瞥, 往山脚下那两人看去。
司徒平拱手一笑后再不搭话, 又看了一眼郑八姑,对其使了个眼色。
郑八姑心领神会,也知这位五鬼天王尚和阳不好对付,便和声说道。
“不知尚天王屈驾来此所为何事?若是易事,妾身愿意鼎力相助。”
“不用那么麻烦,我听闻郑道友从那万丈玄冰之下取出来了一颗万年积雪之精英所凝结的宝珠,名为雪魂珠,此物恰能助我成道,所以我特意过来借取,想请道友务必答应,若是道友觉得不便,我愿馈赠道友些灵丹法宝以作交换。”
郑八姑听到尚和阳要来借她雪魂珠,不由转头望了司徒平一眼,心想还真被这少年猜中。
但别人借取也就罢了,偏生这位尚天王乃是魔道中的巨擘,此番借宝珠过去,恐怕多半是有借无还了。
“尚天王的消息果真是灵通,妾身这颗珠子到手还没多久便被你知晓,也不知是何人知会给了您消息?”
“哈哈,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消说借与不借即可,我可没那么多功夫闲聊。”
尚和阳见郑八姑面带犹豫之色, 心中已是不愉,果然没等多久,就听这黑衣女子婉言拒绝道。
“天王急需这宝珠一用,可妾身也有几门神通要靠此珠辅佐,至于天王所答应的那些灵丹与法宝,妾身恐怕是消受不起。”
“好好好,看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实话与你说了吧,此行过来,那雪魂珠我势在必得,你若是不知死活,想要与我抗争,大可放手一试!”
那赤身童子话一说完,全身上下已经被一团红色烈焰所包裹,抬手便取出了一个半人来高,闪烁着奇光的金幢法宝。
经他随意往前一指,便见一道红云彩烟往郑八姑与司徒平站立之处飞去。
见这人撕破脸皮,情绪说变就变,郑八姑的眉头不禁拧在一起,可她也知现在不是与对方讲理的时候。
便翻手将那颗金色珠子掏了出来,再默念几句真诀,就往天空之上举了去。
那红色彩烟一遇到这金色宝珠放出的灵光,顿时由原来的气势汹汹,变为迅速往后退去,像是见到了什么天敌一般。
尚和阳见这情况一时恨得牙痒,他孤身一人来次,便是为了这颗金色宝珠。
原以为其冰寒之力对他的魔火只能克制两三分而已,不想是这般情况,比他预料之中的还要厉害几分。
凭他地仙的实力,在这白雪覆盖的山谷之中,竟然拿不下对方一个区区散仙。
那金色宝珠放出的灵光与他施展的魔火一对冲,转瞬间就合化成了大股的雾气,遮挡在了二人身前。
见下面那道浓雾挡住了他魔火,尚和阳随即又念了几句真言,从五脏府中搬运出了五行真气,接连朝那魔火金幢喷去。
只见按金幢一下子原地旋转起来,幢上的骷髅铃铛被震得叮当作响。
旋即又飞出五道各色彩焰,飞入浓雾当中,彩焰所到之处,那浓雾像是被蚕食一般,风卷残云地消逝不见。
郑八姑身体刚刚恢复,她原本一身修为也是一方散仙,经过那聚魄炼形丹相助,暗中更进一步,快了大圆满之境。
她见尚和阳的新发动的魔火有些厉害,便又是一阵掐指念诀。
霎时间,谷中的浓雾如煮开水一般,咕咚咕咚地往上冒个不停。
尚和阳见上层浓雾才被他消减,下层又升起更多的浓雾,不由勃然大怒。
于是把心一横,晃动着魔火金幢,怪啸一声,化成片红云。
腾身而起,连人带幢便闯入了那浓雾之中,只是晃动了几下,谷中的浓雾就完全被他化成的红云所驱散。
郑八姑见这情形,连忙又运起雪魂珠护在周身三丈之地,她这番动作刚停下没多久,那赤身童子就已显出身来。
他打量了下此时有些慌乱的郑八姑大笑几声,宛若魔音入耳,又抬起小手指着被雪魂珠罩在底下的郑八姑说道。
“郑八姑,我好言相劝与你,便是叫你快将雪魂珠献出,否则等我将这魔火的全部威力释放出来,将你连人带元神一齐炼成灰烬,恐怕永世再补得超生!”
听到尚和阳这般狠毒的话语,郑八姑知道她今天如果不献出雪魂珠,这人估计真会做出此等残忍之事来。
可若是认输投降,把珠献出,对方也决难饶了自己。
“尚天王!你身为东方魔祖,乃魔教宗主,竟不顾廉耻,乘人于危,做出这等以大欺小的厚颜无耻行径,我郑八姑即便道行不如你,,但也有把握让你在我这讨得什么好处!这雪魂珠还在我手中,就算拼着将它一起毁去,我也不会轻易就这般交予你!”
她的话刚一说完,尚和阳又是一声狞笑,在半空中,对着金幢连指。
又变化出数道彩焰只知往郑八姑这里飞来,顷刻之间,便已将八姑团团围住。
看这情形若是再这样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要被烧成灰烬。
被些许魔火近身后,郑八姑就觉得周身的温度急剧上升,发须之处已经散发出一丝丝焦味。
再等了一会,那魔火将雪魂珠放出的灵光缓缓压制,往回退去。
郑八姑虽然仗着雪魂珠护身不至于立即送命,但眼下浑身就像是被烧灼一般,骨头关节都在隐隐作痛,心中下意识地生出了一丝惊惧来。
她不知道的是,那尚和阳此时也不好受,他那魔火金幢的威力早已被催动到了最强,可是还拿对方没有办法。
只好使出了禁忌方法,将金幢的魔火临时加持到了最大,这才扳回了一丝局面。
可是越到最后,他越是感到难以寸进,竟是和这黑衣女子卡在这这里。
周身灵气已是运转到了极大,若不是他那赤红色皮肤遮盖,恐怕早已被人看出了虚实。
他见对方还有余力,只得咬牙将身子一抖,把上衣服全部卸尽,露出一身红肉。
将魔火金幢往上一抛,两手着地倒竖起来,似乎准备使用什么邪法。
凑字数:
八姑一见,刚喊得一声:“不好!“
尚和阳已浑身发出烈火绿焰,连人带火,径朝八姑扑来。
八姑万没料到尚和阳近年魔火炼得如此厉害,见来势危急,不暇再作寻思,
心一动念,雪魂珠化成一盏明灯一般,银光照耀,从八姑身上飞起。
尚和阳一见此珠出现,又惊又喜,正待化身向前抢夺。就在这一转瞬间,
尚和阳不知雪魂珠经八姑多年修炼,已与身心相合;妄想夺珠逃走,未曾想到来了克星。
还想拼命支持,并不逃走。将身就地一滚,重又赤身倒立,旋转起来。
尚和阳正在火云拥护之中耀武扬威,忽见金光散处,现出一个黑衣少年,对面敌人添了生力军,决难讨好。
谁知还未及盘算进退,内中司徒平又将玉尺取出一晃,化成十来丈金光飞来,魔火红云竞阻挡不住,已知不好。
知道再延下去,定有性命危险,将牙一错,猛地将身一滚,化成一溜火光,冲天而去。
八姑不知尚和阳魔火厉害,不该妄自以身试火,不早将雪魂珠放出抵挡,弄巧成拙。
如今除她心头一片有雪魂珠护持未曾受伤外,其余全都被魔火所伤,三个时辰以内,全身大半都要化成灰烬。
她因拼命支持,元神消耗,身与珠合,飞入洞内,仗着宝珠还不至于大损。只是时间紧急,稍迟便不能还原如初。
话说郑八姑自从灵云等走后不久,便觉心神不定,知道劫数快来,吴文琪、司徒平二人未必是五鬼天王尚和阳的敌手,主要还是得自己小心,便对文琪道:“贫道此刻心神不大安宁,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尚和阳十分厉害。司徒道友因恐许飞娘和他为难,必须事先代他寻觅隐身之所。我那粒雪魂珠关系甚重,不但我个人珠存与存,珠亡与亡,还关系日后邪正两教兴衰。少时敌人到来,道友藏在洞底坚守玉匣,无论我受敌人如何欺凌,不可擅动。如见此珠飞回,我的元神便已与珠合一,道友千万不可存代我报仇之想,只管护着此珠。洞外有我预先施的法术,敌人一时找不着门户,决难进入。真要觉着守护不住,可将此珠捧在头上,驾剑光逃到峨眉。敌人决不料到有此一着,此珠自有妙用,仓猝之间,敌人万难夺取。
此乃迫不得已的下策,保全此珠,贫道一身也就无暇计及了。“说罢,满脸愁容。文琪、司徒平听了,都代她难过。文琪道:“既然此珠关系重大,尚和阳又如此厉害,道友何不暂时避往他处,只须一过午时,各位道友便即到来,那时再合力对付敌人,岂不是好?“八姑道:“道友哪里知道,一则劫数当前,无可解脱;二则贫道自走火入魔,躯壳半死,血气全都冻凝,况且隔有多年,纵有天府灵丹,难回本原,敌人魔火正可助我重温心头活火。不过他那魔火厉害,与众不同,时间一长,身子便炼成飞灰。我在谷口所施法术,全为准备多支持些时而已。其实单是他的魔火金幢,还可用雪魂珠去破。听说他还炼有一柄白骨锁心锤,非常厉害。我因要借他魔火暖活周身血气,所以暂时不能用雪魂珠去破。但是时候一到,我将雪魂珠祭起,他必用白骨锁心锤,二宝齐施,那我就要遭劫数了。“当下再三嘱咐了一阵,先将司徒平安置在谷顶一个小石穴之内,用隐形符隐住身形。看看天快交午,忙请文琪到洞底去。独自一人在石台上坐定,施展法术,祭起浓雾,将头顶遮了个风雨不透。
刚刚布置完竣,忽见上面浓雾中有十几道红绿光闪动。知道快要应劫,单靠自己这点法术,决不能阻止敌人下来。只指望支持一刻是一刻,但能挨过午时,算计救援快到,再让敌人魔火近身,转瞬之间便可脱劫。谁知五鬼天王尚和阳非常厉害,也知时机稍纵即逝,不肯丝毫放松。
未上前干预。他见司徒道友资质不差,非常心喜。他知魔火厉害,下面的人决非尚和阳敌手,好意将司徒道友带往庐山灵羊峰九仙洞。众位道友回到峨眉,不出一月,司徒道友便会回转,这倒无须多虑。惟有秦道友坐下仙禽因为秉性不驯,素来喜事,自从诸位到了魔阵,它便不时盘空回旋,往来于青螺与玄冰谷的高空上面,总想觑便立功。那人解了八姑隐形之法,要将司徒道友带走时,它正从青螺飞回,救主心切,立刻排云下击。幸得我同家师赶到,知道那人手狠,决非敌手,家师恐仙禽受伤,并且不久还有用它之处,意欲就此将它带回山去,用灵丹化去它的穿心横骨,以备日后之用。恰好它被那人祭起乌龙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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