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那我们猜到了还下来么?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林北被赵华丹和封林婉的话吓了一跳,顿觉这第二层的冰,都不那番纯净了。
“慌啥,只是有这种可能罢了。”
队伍末尾的房适猛撇撇嘴:
“再者说,这儿四通八达,他又不是神算子,能精准的预测出我们下一步的动向。”
“要是第二层入口就两三条通路也就罢了,稳一些大概会原路返回,不过这儿一共十一条分支,想要借助环境来阴我们太难了。”
“嗯,这是其一。”黎星若赞同:“其二是考虑到仇森魁的背景,北都仇家傍上了联邦官方的一条小腿,他们不敢做的太绝,失了庇荫之树,最多是搞些小动作,耽误我们缴获积分的速度。”
林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
似初至第一层般,白浪星盟队第二层的旅程并不是按照预想中的艰难或是诡异。
反倒充斥着出乎意料的平静。
清理完第一个小型洞穴的数支灵药草,黎星若放置好储物球,依旧与林北一同作为领队,牵头而行。
路上,他们又遇见了一个名为雪芷星盟队的籍籍无名五人队伍,互相打了声招呼,各自选了个无人探索的方向,钻了进去。
没有碰到任何的野生「兽」,
也毫无幽灵星盟队‘使绊子’的印痕。
他们的探索轨迹相当曲折,一是为了躲避有几率存在的源自‘仇森魁’的风险,二是随机选址,心理层面增加遇见第二层兽的几率。
‘奇了怪了,这第二层是没「兽」吗?’
房适猛嘟囔着自己的不满,这次任务,他算是最憋屈的那个了,第一层睁眼瞎,
正常战斗弄死的野生兽,仅是些充当一层霸主口粮的羸弱小兽,登不上台面。
到了这第二层,高兴的是没了冰雾,能放手一搏,傻眼的是,结果连二层的兽类也一齐没了踪影。
众人没附和,
林北也乐得安逸,游玩似的东瞧瞧西看看,顺带练一练‘元素视野’,努力争取找到点蛛丝马迹,再立一功。
五十八分钟,
他们于这平淡中,抵达了一处小型冰窟。
一眼,
林北聚精会神凝视了就那么一眼,
浑身鸡皮疙瘩都涨起了强烈的不适。
冰窟内部,
这六壁洁白清潋,纯粹如镜的冰面上,
竟生满了一种不断扭曲作哀嚎状的、怪诞的、仿佛由全额黑暗压缩而成的不可名状之物。
牠们就像是一颗颗微型的拥有生命的玄墨人参,每一株皆是两指大小,肆意地逸散出不详之息。
漫山遍野!
密密麻麻!
死寂无声下,居然能感受到一首蕴含着杂乱无章、摄人心魄的控诉与怨恨的唱尸曲。
“这...是...什么?”林北艰难开口,面对如此景色,他连说话也不利索起来。
黎星若罕见的有了表情,郑重、肃穆、又添着那么一些阴翳,
她沉声道:“黑暗之絮。”
“黑暗...之絮?”
林北认真地回忆着高中时的历史课,确信这是个压根儿没出现过的名词。
封林婉的脸色也不好,准切的说,她一半是害怕,另一半...
林北看到了疯狂与热忱。
果然,她精神有问题吧。
赵华丹此刻指尖龙飞凤舞,不断地于虚数空间的一隅,唤出虚拟键盘,记录着什么。
无等林北问询,她直言道:
“黑暗之絮,是人类从兽神嘴里得知的一种...混沌产物。”
“兽神说,这是混沌驱驾虚空击毁的碎片,代表着「终焉墟土」这一传闻中的国度的证明。”
“你也知道,御兽时代的开端,是五百年前的次元融合,实际上,这种融合对于「兽」这一亘古即存,历史悠久的种群来讲,已经经过了很多次了。”
“很多次...”林北呢喃着这个字眼儿,倏地插了句问题:“等等,也就是说,本质上,驭兽师还有很多......”
“没错。”
“但...现实...没有他们...”林北结巴着。
他的脑中蓦地蹦出了一个念头,一个...恐怖的念头...
黎星若接着说:“这些,就是「兽」曾经的驭兽师伙伴。”
林北:“!!!”
“按照兽神的话,「兽」之所以永不停歇的同化、吸纳、融合别的世界,是因为一个名为「终焉墟土」的国度。”
“那儿,拥有着混沌与真理的绝对均衡,拥有着生机与死亡的绝对稳定,万事万物都维持在一种扭曲化的现实中,虚无是国王统治的天空,混沌是军马驰骋的疆土。”
“为了维持这种人类无法窥想的‘均衡与稳定’,那里的居民,那里的士兵、将领、君王,必须无时无刻的准备拿起武器,侵蚀现实世界。”
“用违背真理的无序规则浇铸的武器,轻松切割狩猎着各个生机盎然的宇宙,最终,牠们将目标,盯上了一个特殊的、丰沛着对他们而言是绝佳养料的世界——「兽界」。”
“大战,爆发了,原初驭兽师和「兽」通力合作,也难以避免失败的厄运,「终焉墟土」太强了。”
“可他们并不像其他宇宙那样,只能束手待毙、引颈受戮,他们还能逃,将「兽界」的本源核心自行剥离,金蝉脱壳般,与选中的世界融合,仰仗之,求得今后一丝丝平手,乃至战胜的概率。”
“「终焉墟土」吞噬了原初兽界后,自然发现了端倪,他们已记录了兽的味道,一个逃,一个追,持续了漫长岁月。”
林北:“......”
“这...”林北爆了句粗口:“这尼玛不是祸水东引嘛?”
“是与非...早没那么重要了。”
黎星若摇了摇头:
“一切的一切,皆是兽神传下的文书,或是「兽」承载的记忆刻录的昔日幻景。”
“五百年来,我们找到了很多的「黑暗之絮」,却没有任何的研究头绪,也尚未发现旁的「终焉墟土」存在的证明,我们无法分辨兽神叙述之虚实,所幸便将这种言论做成一种激励的手段,刺激一些天才。”
“对于大部分驭兽师,「终焉墟土」的压力,是一种累赘,人类官方抹除了这一记录。”
“总而言之,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人类,没有选择的余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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