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戈从冰箱里拿了袋牛奶热了一下,找了个小碗倒好,轻轻放在垂光面前,“小白,喝点牛奶。”
垂光并不想喝,他在雅什大陆时,只靠月光就能补充能量,并不用进食,他才不想喝这些人类制造的东西。
“喵,老老老老大,是牛奶哎!”小白猫舔舔嘴巴,十分渴望。
“喵?然后呢?”
“喵!我我我我我想喝!”
垂光想起他现在这具身子还是需要进食的,“啧,真是麻烦,你来,喵。”
他把身体交还给小白猫自己控制,蹦到一边去自闭去了。
白戈见小白小口小口的舔着牛奶,这才放下心来。
下午又带它去了宠物医院,检查之后只说营养不良,没什么问题,白戈十分高兴,抱着小白去挑了一些猫粮猫碗什么的。
垂光直接装死了一下午。
晚饭的时候,白戈自己简单的烧了一点菜,他本想等吃完饭再喂小白,见它乖乖坐在旁边看着,就夹起一块肉喂给它。
小白张嘴吃了。
他喂了一根青菜,小白张嘴吃了。
他又喂了一块胡萝卜,小白依旧张嘴吃了。
白戈:……
他就是试试喂它……猫居然吃蔬菜?真的没问题吗?是他的认知出现问题了吗?等会一定要好好恶补一下养猫的知识啊!
垂光甚至没看他喂的啥,反正他抗议也没用,不如闭着眼睛吃了。
“喵!老老老老大……”小猫惊呆了,正常的猫会这么主动的吃蔬菜?他们在垃圾堆里翻东西吃的时候,对蔬菜类也都是直接视而不见的。
“干嘛喵?”
“喵~猫不能乱吃东西的……”
“……”
垂光这才反应过来他干了什么,他偷偷抬眼看了眼白戈,发现他神色十分复杂,甚至带着一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不得了,出大事了,这个人类开始起疑心了!
他赶紧跳到桌上,用爪子把装蔬菜的碗往后推了推,把头扭开了,努力表现自己是很讨厌吃蔬菜的。
白戈:……
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白戈又试探着夹起胡萝卜去喂它,它坚决的把头扭开了。
白戈又看了它一眼,见小白也偷偷的瞄他一眼,他收回了筷子放下了碗。
然后默默伸手打开了一旁的笔记本,在搜索栏里打下:猫异常行为原因分析。
垂光:……
异常你妹啊!
垂光赶紧跳下桌到房间里转转。
很普通的小区楼房,虽然有两个卧室,但是除了白戈的房间,另一个房间空荡荡的,连张床都没有。
垂光觉得有些奇怪,咦,这少年的家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生活用品都是一人份,正常的人类家庭不应该有‘爸爸’‘妈妈’这样的组成吗?难道是他几百年不来人界,组成变了?
垂光又转回了客厅,发现白戈对着电脑看的十分投入,他还端起了碗,边看边自言自语。
“咦,原来猫尾巴直竖是表示非常强烈的好感,这个动作是这个意思吗?”
“这家的小猫好可爱啊!不过小白不比他差!”
“猫喜欢的你的十个表现……”
听着他自言自语,垂光轻轻一跳,跃上桌面,蹲在他手边歪着脑袋去看屏幕,心道做猫这么难的吗?
白戈认认真真的看完,他看向一旁歪着脑袋的小白,有些郁闷的说:“这些动作你都没对我做过!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垂光:我喜欢你个鬼啊!
他赶紧跳下桌子又扭头跑了,跟人类果然没办法共处,赶紧攒够月光变回来吧。
卿浅原本是卿尚书家独女,卿尚书中年丧妻,对着独女甚是宠爱,父女相依为命。而这卿尚书家族几代为官,一心为国生性耿直,对太子的拉拢不耻,不屑与太子结党,痛斥其野心。不过半月就被安上通敌这莫须有的罪名,全家老小五十一口除了因受父亲委托到应天府拜访故人的卿浅外,全部落狱处刑。
卿浅得到消息后悲痛欲绝,欲手刃仇人,心知死路一条不想牵连顾秋彧,以顾秋彧对自己的爱护定不会袖手旁观,卿浅不愿他涉险,便狠下心不辞而别暂居故人家中。
苦苦思议良久有了计划,便求与父亲同朝为官的故人以拉拢为由将她献给太子,伺机复仇。
所幸,宴会上卿浅一曲惊鸿舞,成功吸引到顾灏白,对卿浅的美貌才情甚是满意,荣宠至极,择日就欲纳为侧妃。
本来计划在新婚之夜,用匕首刺死顾灏白,却不想喜宴与顾秋彧重逢,心下凄苦,看到他这么痛苦失神的模样,心中宛如千刀万剐,但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只能硬撑着装作无事。
招待完来宾后,顾灏白遣丫鬟送卿浅先回新房,经过花园时心下烦闷就屏退了丫鬟静站了一会,却无意听到假山后顾灏白与部下的对话,大喜日子,他还在算计权力,对圣上宠爱的四皇子,要用计暗杀除之而后快。
卿浅心惊暗暗离去,顾灏白丧心病狂居然对自己的弟弟都下得了毒手,担忧顾秋彧,想提前告知他小心防范,但又担忧行踪暴露,被顾灏白抓到把柄,牵连了他,便将行刺的事压下再作打算。
思虑再三,几天后卿浅找到机会,托辞要到家乡寺院还愿,只带着少许侍从到了应天府,特意选了离药庐不远的寺院,屏退了侍从,偷偷从后门跑到药庐。
卿浅见面就扑通跪下,将事情与药庐老先生托盘而出,请求老先生能否保全顾秋彧,声声泣血,老先生念她痴心一片,当即应允,同时赠了她一味无色无味的毒药以报血仇。
思量赴死的时候,她还担心直接找他会给他带去危险,她的四哥那么好,她舍不得他再受一点伤害。
择日后,卿浅盛装为顾灏白设宴,在餐食里掺了毒药,笑着为他布菜,顾灏白只当是卿浅邀宠,兴致勃勃的夹了一些菜欲喂给卿浅,卿浅心知逃不过,毅然吃下,但没想到的是,眼睁睁看着只浅尝了一口的顾灏白被突然出现的暗卫叫住放下了筷子,兴致被打断,顾灏白脸色阴沉的推门出去。
卿浅苦叹,为什么老天待她如此不公?
遇到喜欢的人却不能厮守?家人不屑为伍被冤惨死?仇人却好生生的活着!
“什么!派去四王府的暗卫全被毒杀?废物一群……”顾灏白震怒的声音隐隐传来,卿浅眼中含泪,却浮起一个凄美的笑,“还好……四哥没事……咳……只是父亲的血仇不得报了……”心肺如同火烧,撑着桌子咳出一口鲜血,如同断线的木偶摔落在地。
顾灏白未沾多少毒,捡回了一条命,心下以为卿浅是被安插进来的杀手,并未多做耽误,草草葬在了城外。
浮世无她。
“顾灏白派人刺杀的时候我尚浑浑噩噩的在府中,要不是阿浅苦苦哀求神医保全与我,死的人就是我。明明是绝路,阿浅怕连累我,一点都不愿告诉我。阿恒,我好恨。”
“……所以你冒险争权,罢黜太子就是为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然追名逐利并不是我想要的,况且,我曾答应过,要陪阿浅去游山玩水。”
答应一起看风景的人不在了,这风景也要有人代她看才是。
……
魏恒不再劝他回去只是叮嘱了许多后告辞离去,顾秋彧背手站在院里的桃花树下,有斑驳的阳光洒下来,眯着眼望去,仿佛又见到灯火氤氲,阿浅的笑容格外好看,点亮了他整个世界。
然,浮世无她,莫敢相忘。
顾秋彧温柔的捂住眼睛,叹息:“是情是劫,又如何辨得清呢?阿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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