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的元祁穿着明晃晃的龙袍,面色凝重地正在批阅着奏折,想着赶紧批阅完,去“栖凤阁”与苏颖雪摊牌,俩人好好畅谈一番。也许俩个人便可以解开心中的节,坦诚相待了。
可令元祁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去找苏颖雪,苏颖雪便找到了他。
“皇上,淑妃娘娘在书房外求见,只是……”
小太监刘文面前凝重地走进御书房,毕恭毕敬地向皇上元祁禀报着,只是言语中有些欲言又止。
“淑妃?”
元祁诧异,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自己刚想着去找她,她便自己找来了,不会是俩人心有灵犀通吧!也许是她已经想通,打算向自己献殷勤?又给自己熬了什么汤?什么饭?打算与自己和好?好好服侍自己?
女人嘛!终究离不开男人,何况像自己这般优秀的男人。九五至尊,能得到他的宠幸,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识时务的女人都该明白这个道理,唯有讨好他,才能有好日子过,不是吗?
元祁心中自恋地美美想着,沉声咳嗽一声对一旁的刘文说道:
“看吧!女人嘛!就是口是心非,前俩天还跟朕闹别扭,昨天还让人将朕赐给她的东西都给退了回来。结果朕不想理他,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来了,朕也不能驳了她的面子不是?那朕便勉为其难见她一见,让淑妃进来吧!”
元祁是期盼与苏颖雪和好的,但帝王的面子,加上大男人主义的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着。
小太监刘文咽了口唾液,欲言又止,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皇上元祁,结结巴巴地说道:
“皇……皇上,奴……奴才见皇上也……也挺忙了。那……那个,要……要不奴才先打发淑妃娘娘回去,等……等皇上忙完,再……再去找淑妃娘娘,那……那个淑……淑妃娘娘现在好……好像不……不太适合面……面圣。”
依照往常,小太监刘文肯定会说:
“是。”
可今天刘文一反常态,说话结结巴巴,吞吞吐吐,还言辞中有些阻止他见淑妃苏樱雪的意思。
元祁浓厚的眉毛蹙了起来,苏颖雪好不容易主动来找他,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打发她离开呢?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元祁竟然有些期待苏颖雪主动找他。
心里想着,脸不太好看,深邃的眼神,如同寒冰般射向小太监刘文冷言询问着:
“怎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朕做主了?朕要见谁?还需要你的同意?淑妃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见?宣。”
元祁发现他急切地想见苏樱雪,将元铭并没有死的消息告之于她。可这个刘文居然阻止他见淑妃苏樱雪,让元祁有些生气。
见皇上元祁生气,小太监刘文急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道:
“奴……奴才不……不敢,可……可淑妃娘娘她……这个时候,皇上真的不是召见她的时候,她……”
元祁怒瞪了一眼小太监刘文,用低沉浑厚的嗓音厉声喝道:
“墨迹什么?快宣。”
“这个……是。”
刘文犹豫再三,在元祁吓人的目光下,终还是答应一声,用尖锐的喊道:
“宣淑妃娘娘觐见。”
喊声刚过,御书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元祁放下手里奏折,满含希望地抬头望去。
这一看,差点把皇上元祁给气的吐血。
只见身着一身孝服的苏樱雪,出现在了御书房里,元祁深邃的目光骤然变冷,一张俊脸上蒙着一层寒霜,正骇人般地盯着苏颖雪,强压惊云狂卷的怒火,咬牙询问道:
“淑妃可是吃醉了酒?”
“臣妾不会饮酒。”
身穿刺眼孝服,眼中带着浓浓悲痛之意的苏颖雪,用沙哑的声音淡漠地说着,用怨毒的目光直射皇上元祁。
“啪!碰……”
元祁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瞬间碎成了两半,御书桌上的东西洒落一地。
小太监刘文吓的急忙跪倒在地,大喊着: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元祁一指苏颖雪,厉声喝道:
“既然没有饮酒,为何身着孝服?朕还未死,你给谁披麻戴孝?你尽快给朕脱下来。”
元祁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种想杀人的感觉袭击全身,他发现眼前这个淑妃苏颖雪,总有办法让他暴跳如雷。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她,看见她脑海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可不知为什么,他却迟迟没有对她动手,还一再容忍她。
“娘娘,皇宫是不可以着孝服的,奴才求你了,你赶紧脱了吧!跪下向皇上道歉,就是你没有合适的衣衫,穿错了衣衫,不……不是故意的。”
刘文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冷汗,抬头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皇上元祁阴蛰的眼神,他拽了一下淑妃苏樱雪的衣襟,给她出着主意,也给她找一个台阶让她下,按理来说,苏颖雪应该顺着这个台阶爬下来。
可苏颖雪仿佛并不领这个情。只听她不急不慢地说着:
“如果臣妾不呢?臣妾死了亲人,为何不能着孝服?逍遥王是臣妾的朋友,是臣妾的亲人,他死了,臣妾当然要着孝服送他一程了,有何不可?”
小太监刘文听淑妃苏樱雪说完,整个人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差点晕过去。
这淑妃娘娘也太不识时务了,他都给她提示了,让她顺着台阶下来,向皇上道歉,这事便不了了之,皇上过几天忘记了,依旧会原谅她,宠幸她的,可这个淑妃显然油盐不进。
这整个王朝,敢当着皇上的面,着孝服的,恐怕只有淑妃苏颖雪一人。
谁都知道孝服乃是不详之物,是家中亲人死了,披麻戴孝之物。
但在宫里的人不同,除了天子驾崩,太后,太上皇薨逝,任何人不得在宫内着孝服,就算是亲爹亲娘死了,亦不可以。
因为孝服有诅咒之嫌,诅咒皇上驾崩,诅咒王朝灭亡,不管那一条都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苏颖雪,你最好赶紧给朕脱下来,朕对你的宽容,已经达到极限。”
元祁身上溢出一道冷冽的杀气,冷冷喝道。
苏颖雪凉薄如冰的双眼,满含怨恨地望着皇上元祁,清冷且倔犟地说道:
“除非皇上能让逍遥王死而复生,他是最关心臣妾的人,他为臣妾而死,臣妾自然要为他披麻戴孝,今日臣妾来,是想恳求皇上将他的尸体赐给臣妾,让臣妾为他收敛入葬。”
苏颖雪轻飘飘一句话,却将元祁气的浑身颤抖,眼中寒光更甚,冰冷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射向苏颖雪,森冷的话语说道:
“这么说,你是为逍遥王着的孝服?”
元祁的拳头被他捏的咯咯响。这一刻他突然不想告诉苏颖雪,元铭还活着了。
此时的元祁眼神暴戾,面若玄冰,对一旁跪着的刘文喝道:
“你先滚出去,朕与淑妃有话要说。”
刘文一听,如获大赦,逃命般逃出了御书房,在关上御书房门前,担忧地望了一眼着孝服的苏颖雪,在皇上元祁阴蛰的目光下,急忙关上了房门,只能在心里祈祷着淑妃苏樱雪能够活着出来。
房间里只剩下了皇上元祁与苏颖雪,瞬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元祁一双黑眸又深又冷,面寒如霜,锐利的目光如同冰刃一般直射苏颖雪,冷言询问道:
“苏颖雪,朕最好再问你一遍,孝服你到底脱还是不脱。”
苏颖雪精致无边的脸上挂着一抹冷意,倨傲地抬头望着元祁同样倔犟地说道:
“除非逍遥王还活着,否则本宫这孝服还就是穿了,因为他是本宫的亲人,朋友,如今却被皇上下令杀了,臣妾没有替他报仇,皇上便应该感激臣妾了。”
“你……找死……”
元祁彻底的火了,劲风一扫,苏颖雪飘渺的身子也被扫了出去,发出声惨叫:
“啊……”
门外的小太监刘文听见,嘴里发出啧啧声,心中暗道:
“淑妃啊!淑妃!你也就太不识抬举了,希望你还活着,不要太惨。”
就连苏樱雪自己也觉得必死无疑,她闭上了眼睛,感受自己掉在地上摔碎的痛苦,然而没有逾期的疼痛,好像倒进了一个软榻上,接着头顶处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苏颖雪,朕与元铭之间如果只能活一个人,你是希望他活着,还是朕活着。”
早就知道答案的元祁,依旧固执地想从苏颖雪那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然而他失望了。
只见苏樱雪苍白的脸庞上那双宛如星辰般的眼睛冰冷轻蔑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皇上在臣妾心中是渣男,而逍遥王在臣妾心中宛如天使,你说臣妾会希望谁死?”
元祁紧闭双目,强忍怒火,片刻之后眼睛豁然睁开,眸光凌冽摄人,冰冷地直盯苏颖雪冷笑一声说道:
“好,很好!朕是渣男,那朕便渣到底了。”
元祁双眼泛红,如同恶魔附身,这个样子的皇上元祁,让苏颖雪感觉到了害怕,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你要干……干什么?”
因为刚刚被元祁劲风扫过,苏樱雪身上着的孝衣早自己破损不堪,露出了亵衣。
元祁三下五除二扯了下来,将苏樱雪狠狠摔在御书房的软榻上,苏颖雪痛的眼冒金星,因为之前的伤还未好。
可就苏颖雪还没有恢复过来时,欺身压在苏颖雪身上,“兹拉”一声,苏颖雪身上的亵衣也被元祁撕碎,苏颖雪胸前的大片肌肤坦露元祁面前,苏颖雪恼羞成怒,回过神来,拼命捶打着皇上元祁,大骂着:
“元祁,你个混蛋,滚开,滚开,昏君,流氓,强迫女人算什么本事,不要碰本宫。”
元祁全身散发着邪恶冷气,双眸犀利无比望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片刻之后,发出一阵嘲讽大笑,接着附身咬住苏颖雪的耳畔,惹得苏颖雪一阵战栗,接着只听元祁如同恶魔般说道:
“你喜欢元铭又如何?他活着得不到你,死了亦得不到你。而朕却可以随意占有你。朕要将他的尸身,高高挂在城楼上,让所有人唾弃他。让你只能远远看着,看他晒成肉干,出此之外,你还要每日在朕的身下与朕缠绵,朕要让他的游魂看着,你在朕身下大叫的样子,让他死了也不得安宁”。
本是赌气的话语,却让苏颖雪泪流满面,元祁不顾苏颖雪反对,强行吻上了苏樱雪的嘴唇,微冷的舌,更是强行撬开了苏樱雪的嘴唇,滑入她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本宫要杀了你,元祁你不得好死,呜呜……”
得到片刻喘息之后苏颖雪咒骂着,可却很快被元祁再一次吞入腹中,淹没了苏樱雪咒骂的话语。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元祁这才不得不松开苏颖雪,不耐烦地询问着:
“谁?什么事?”
“回禀皇上,是奴才,奴才回来复命,刑场传回消息,逍遥王连同死士,皆已伏法,逍遥王府也已经烧毁,从此之后再无逍遥王。”
沈兵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苏颖雪的心彻底凉了,这回沐凌蝶没有骗她,皇上真的对逍遥王动了手,而逍遥王却是为了救她。
苏樱雪的泪水如若泉涌,眼泪迷了她的双眼,心彻底死了,她趁着皇上元祁没有注意,从头上拔下从沐凌蝶处讨来的那只银簪,狠狠地扎向了元祁的胸口。
“啊……”
元祁惨叫一声,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胸前的发簪,用手狠狠地掐住了苏颖雪的咽喉,咬牙说着:
“朕要杀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竟然为了元铭要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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