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快马翻过俩个山头,人累马乏,此时的他有了一丝冷静,想起刚刚自己仿佛有些情绪太过激动,勒住马的缰绳,回头望去,却不见一个人跟来,元祁有些失落,心中暗道:
“看来连云游都没有跟上来,估计还在生朕的气吧!罢了!罢了!找苏颖雪要紧。”
刚回过头来,正待继续赶路,却听一阵“沙沙”声传来。
元祁眼中寒意渐浓,从剑鞘里拔出了嗜血的宝剑。
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群黑衣人呼啦啦将元祁与马包围了起来。
“尔等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拦朕的路。”
元祁沉声喝道。可那群黑衣人仿佛并不在意元祁是什么身份,拔剑从四面八方向元祁刺来。
元祁只能挥剑反击,横扫一道青光,连劈倒俩人,一甩手里马鞭,再次向前驾马逃去。
“追。”
黑衣人一见,大喊了一声,施展轻功向元祁紧追不舍,剑更是直刺元祁后背而去,元祁不敢掉以轻心,向前一伏身,躲开那人的利剑,冷喝一声:
“找死。”
接着挥剑来了一个反切,将那人逼退数丈,元祁一甩马鞭,正待逃之夭夭。
可就在此时,又过来几人从四面八方,向元祁袭来,更有一人趁元祁不注意,直接砍向了马腿,随着传来一声:
“砰”的一声,马发出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元祁跌落在马下。
“啊……”
元祁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了一圈,好在反应够快,迅速施展轻功,挥出凛厉剑芒扫向几名黑衣人。
几名黑衣人一见元祁剑法凛厉,急忙后退,本以为元祁有多厉害。却没有想到只是昙花一现,因为元祁三天未好好进食,有些体力不支,以剑支地似若无力,黑衣人一见有希望,战斗力更加猛烈,越挫越勇,充满斗志。
元祁苦不堪言,懊恼自己的任性,不让云游等人跟来。
就在此时,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只听黑衣人中有人大喝:
“拦住他。”
元祁回头张望了一下,心中有了丝丝欣慰,心中暗道:
“你还是跟来了,你是朕的兄弟,从此以后朕不会再怀疑你。”
云游策马奔来,动作迅速,拔出了自己的宝剑,与元祁一起拼尽全力厮杀,好在杀出一条血路,俩人同骑一匹快马离开。
“皇上,下一站打算去哪里?卑职对皇上的承诺不变,誓死追随。”
“前面找家客栈,朕要好好吃一顿饭,休息下,到“菩善庵”去瞧瞧,也许淑妃自己去了“菩善庵”也说不定。”
“皇上圣明!一切听皇上的。”
“在外就不要称朕皇上了,唤朕元祁吧!你该知道,朕待你与旁人不同,朕想将你当兄弟。”
“卑职不敢,礼不可废,那卑职便唤皇上为公子吧!”
……
俩人的说话声,消失在了微风里,再多矛盾也烟消云散,兄弟之间的矛盾,本就转瞬即逝。
因为元祁带去的那些侍卫,尽数被黑衣人给射杀,有那么一俩个活下来的,也是昏迷了俩三天之久,待赶回京城报信,已经十天有余。
孝桢太后接到消息,头痛欲裂,急忙让夜鹰带人出去寻皇上元祁。
夜鹰眉头紧缩,不苟言笑地说道:
“皇上让奴才盯着禁军这边,奴才不能离去。”
“你……”
孝桢太后却对皇上元祁的安危忧心不已,厉声喝道:
“皇上可是让你听哀家的吩咐,你难倒要抗旨不尊?”
说完,孝桢太后突然用手捂着胸口呼痛,说被夜鹰给气的,夜鹰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夜鹰唤了几人,吩咐他们务必保护好孝桢太后,自己则带着几人,踏上了寻找元祁之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元祁之事还未处理妥当,第二天早朝孝桢太后又接了一件噩耗。说苏子岩大军在回京路上,军中有人染上瘟疫,已经死了数十人了,请求朝廷增派送太医与药材。
苏子岩语气强硬,说这是他恳求皇上元祁最后一件事,希望元祁不要一再让他失望。并指出对于他妹妹淑妃苏樱雪之事,他很生气。若皇上再昏庸下去他便不再客气了。大有造反之意。
孝桢太后被气吐血,众人惊呼,全都气愤苏子岩的态度,好在孝桢太后是个明事理之人,说苏子岩定然是听到了淑妃的传言,这才会如此态度傲慢,并说如今天下风雨飘渺,已经经不起折腾了,速派人护送药材与太医前去。
几天后,药材安排妥当,护送队伍出发,孝桢太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天下朝后,孝桢太后跌坐在龙椅上,几乎精疲力尽,所有人都退朝离开,丞相刘昊瑜却留了下来。
“丞相可是还有事?”
孝桢太后眉头紧缩,手捂着锥心般疼痛的头询问着,声音里透着沧桑之感,仿佛瞬间年老十岁。
“咳!”
丞相刘昊瑜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苏将军恼火也是人之常情,皇上确实有不对的地方。这几年风雨飘渺,苏家一直为守一方疆土而努力着。可皇上却独宠一个妖女沐凌蝶,而冷落了淑妃不说,还将其贬往“菩善庵”出家。如今生死未卜,确实让人恼火。最近老臣一直在怀疑,是不是先帝与我们都错了,也许皇上他真不是个明君。”
刘昊瑜想到自己那个死了的女儿贵妃刘芯,心中依旧刺痛。当初他将女儿送进宫里,其实是觉得皇上是一个可托付终身的人,会是个好帝王,好夫君,可如今他眼前模糊了,后悔了,可却已经晚了。
“瞎说!哀家不准你说皇上的不是,更不准你质疑先帝的眼光,刘昊瑜你也是俩朝元老了,旁人瞎说,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如此说?先帝的眼光不会错,皇上他一定是个明君。”
孝桢太后声嘶力竭地吼道。像是说服自己一般,也许是身体虚弱又太激动的原因,吼完,孝桢太后发出一阵猛咳,甚至还嗑出了鲜血。
丞相刘昊瑜慌了,急忙上前赔罪说道:
“太后息怒,都是老臣的错,老臣不该质疑皇上,不该惹太后生气,请太后千万别动怒,万一气坏了身子,老臣终有十条命,也难恕其罪啊!”
孝桢太后哀叹一声,伸出手,元嬷嬷急忙心领神会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孝桢太后颤巍巍地走了下去,将丞相刘昊瑜双手给扶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丞相,哀家与你都老了,对于贵妃之死,哀家也很痛心。哀家知道,因为此事,老丞相定然对皇上多有怨言。但改朝换代,帝王更替,要死多少人,哀家不说,老丞相定然也清楚。何况皇上他不是糊涂,他只是被妖妃蛊惑做了一些荒唐之事。若能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妃子在皇上身边辅佐,定能成为皇上的贤内助。哀家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从不会看错,哀家看好淑妃,若皇上能够找到淑妃,也许皇上会变的不同。”
“淑妃是不错,虽有荒唐,好在识大体,而且有大度量,当初小女差点因为妒忌杀了她,就连老臣也因为逍遥王的事,辱骂过她。可她却在老臣被人陷害,被皇上打入死牢时,不计前嫌为老臣看诊。甚至还相信老臣是无辜的,这一点老臣还是佩服她的,可不是有传言说她去往“菩善庵”,跌落悬崖了吗?万一她已经死了……”
听孝桢太后提起苏颖雪,丞相刘昊瑜感叹地说着,言语中有着对苏樱雪的赞扬。
孝桢太后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说道:
“从皇上不顾一切地去找寻她,可以看出,皇上其实是很在乎淑妃的,只是俩人之间或许有一些误会。还有,皇上坚信淑妃还活在世上,那我们也只能相信淑妃还活着,只要淑妃没死,苏子岩便不会造反。国便不会乱,我们便替皇上守好家,静待皇上归来。哀家相信,皇上缺的是历练,也许这趟寻找淑妃的旅程,是皇上脱胎换骨的开始。毕竟皇上从小太过顺风顺水了,是时候让他受着挫折了。”
听到孝桢太后精明睿智的话语,丞相刘昊瑜微微点头,捋了捋自己最近才长出来的胡须说道:
“既然太后如此相信皇上,那么老臣也就拭目以待,老臣也老了,经不起折腾,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死之前,再为这大周王朝出最后一份力,如此死后才能有脸去见先帝。”
时间飞转流逝,夜鹰的离开,让陈六更加肆无忌惮,经常深夜进入沐凌蝶的“轩翠宫”。
这天深夜,“轩翠宫”如同往常一般,上演着一场抵死缠绵的景象,殿内的淫靡之声,随着陈六粗重的喘息,戛然而止。
陈六餍足地从床榻上翻身而起说道:
“娘娘果然聪明,让奴才分俩波人马,一波在悬崖处,一波在去往“菩善庵”处,将元祁人马分散击杀,这招高明啊!”
沐凌蝶眸光深沉对陈六充满怨恨光芒,然而陈六眼下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只能隐忍着他对她一次又一次的玷污。
“本宫只是担心他有暗卫,怕你派去的人,还没有杀了他,反倒被他给杀了。还有他要找苏颖雪,一定会去崖底找寻,若没找到,以元祁的脑袋,必然还会想到俩个地方,一个是“菩善庵”,他以为苏颖雪会乖乖前去出家,本宫倒觉得他是个白痴。若本宫是苏颖雪,必前往“苏子岩”处,寻找她哥哥苏子岩,所以这三个地方是必经之地。”
沐凌蝶眼中寒光隐去,向陈六分析着。
“说到苏子岩,奴才今日来给娘娘带来一条消息,奴才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陈六盯沐凌蝶妖艳的脸庞,流连忘返地说道。
沐凌蝶眼中灵光一闪,急忙说道:
“哦?说来听听。”
当陈六告诉沐凌蝶,苏子岩的大军有人染上瘟疫,请求朝廷增援药材与太医时,沐凌蝶眼中红光一闪,娇软的身躯,立刻再次扑向陈六,娇艳欲滴的红唇,更是贴上了陈六的唇。
陈六再一次沉沦,受沐凌蝶的蛊惑,给北离国国主朱炎放飞了一只飞鸽,并打起了派往边塞药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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