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设在孤儿院,正中间摆着爷爷生前的照片,下面则放着一套整齐的旧军装,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全都是军功章。
涕泗流涟,哭声悲鸣,许许多多的人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
他们披星赶来,都是从孤儿院走出去的,都是被爷爷一手抚养长大的。
耿安之在换衣服。
Kiton高端定制西装、Stefano Ricci定制领带,外加一双海豹皮定制皮鞋。
站在镜子前,他用手将一块方巾叠的整整齐齐塞进西装上衣兜里,然后轻轻松了一下领带,让整个着装在正式中又增加了舒畅与自然。
接着,耿安之拿起桌上的蝎爪战术刀别在后腰,然后又抽出一把三棱军刺装进袖筒里,这才转身走出房间,走出孤儿院。
“安之,你去哪儿?爷爷今天要出殡。”
有人喊他,因为接下来要出殡,所有人一切把爷爷送到殡仪馆。
耿安之却头也不回,打上一辆车离开。
“来吊唁的吧?没想到这位老人家是老战士呀,全城都知道了。”出租车司机感慨道:“隐姓埋名,收养这么多孤儿,让人想不尊重都不行。”
“987个。”耿安之说道:“他老人家一生收留了987名孤儿,最多的时候一夜间出现36名弃婴。”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充满骄傲,因为这是爷爷做的事,哪怕再困难,也硬是把所有的孩子养活、养大。
“这才是真正的感动龙国呀,希望老人天堂里再没有痛苦。”
“谢谢。”
耿安之低头微微鞠躬道谢。
“小伙子去哪儿呀?”
“医院。”
“好嘞,坐稳。”
“……”
二十分钟后,耿安之下车走进医院,来到办公楼,按照门牌指引站在其中一间办公室前。
“笃笃笃……”
他伸手敲门。
“进。”
耿安之走进去,关门的同时将门反锁。
“你是……”
“前天我带我爷爷走的时候给你留了时间,你想好了吗?”
“是你?”
这个负责人瞪大眼睛,他想起前天在太平间的事,但耿安之的变化太大,没认出来。
“谁指使你出具的那份死亡鉴定书?”耿安之盯着他。
“就这事?”负责人皱起眉头说道:“小伙子,人都死了,何必非要如此认真呢?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话音刚落地,耿安之一步冲过来,右手薅住他的头发,狠狠朝桌面撞去。
“嘭!”
负责人的脸顿时血肉模糊,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呢,又被按着脑袋撞上去。
“嘭!”
“嘭!”
“嘭!”
“……”
一下接着一下,耿安之仿佛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重复这个简单而又暴力的动作,直到满处鲜血,负责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才停下来。
“谁?”
耿安之蹲在地上,捏着对方的下巴。
“院、院、院长……”
努力说出几个字,负责人晕死过去。
“谢谢。”
耿安之起身,稍微整理下西装上的血,打开门直朝顶楼的院长办公室走去。
院长办公室属于医院重地,专门在楼道设立了两名保安,闲杂人等根本进不去。
但耿安之进去了,两名保安满脸血的昏死过去,雪白的墙壁上全都是星星点点的血星。
“咔擦!”
他拧开院长的办公室门,看到坐在宽大办公椅上的秃顶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小护士。
“干什么的?谁让你进来的?”院长怒斥:“来人,把他赶出去!”
耿安之走到跟前,毫无征兆的一拳砸过去。
“嘭!”
“啊!——”
惨叫声响起,院长从椅子上翻出去,口鼻鲜血直流。
小护士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耿安之捏住脖颈大动脉,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昏过去。
“你敢打我?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院长怒吼。
“洪江波,洪家人。”耿安之淡淡的说道:“我爷爷的死,是谁指使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你们洪家。”
“你爷爷是谁呀?”洪江波一边擦着脸上的血,一边叫道:“关我他妈什么事?小子,知道我是洪家人还敢下手,你胆够肥呀!”
他就是洪家人,洪家在淮市的只手遮天不是自己吹出来的,而是他们的确有这个实力。
这家医院就是洪家的产业,并且只是其家族产业链的一小部分罢了。
“你要干嘛?”
洪江波看到耿安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脸色一下就变了。
“小兄弟,冷静点,咱们好好谈一谈。你爷爷的事是个意外,死亡报告书上都写了,这只是……”
烟灰缸拍在他的脑袋上。
“啪!”
“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耿安之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不停的用烟灰缸做着机械运动。
“啪!”
“啪!”
“啪!”
“……”
转瞬间,洪江波满脸鲜血躺倒在地。
“妈的,那老头就是我们弄死的!”洪江波瞪着滴血的眼睛狰狞道:“有种就弄不死我,只要老子不死,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好的,你死,我活。”
耿安之点点头,再次举起烟灰缸。
“别、别、别、别打啦……”
洪江波赶紧求饶,他是看出来了,这个家伙是真敢弄死自己呀。
“好好说。”耿安之说道:“我是奉公守法的公民,只想了解真正的情况。你并不是主谋,最多只是参与。机会给你了,是否珍惜就看你了。”
洪江波瞅着他冷漠的眼神,感受到对方残暴无情的手段,身体在颤抖。
“洪江河想要孤儿院的地,一直都拿不下来,然后才有了洪虎开车撞伤两个孩子的事……”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一口气把所有的事全都说出来,因为以他的阅历而言,清晰的认识到眼前的年轻人绝对是个敢杀人的主。
“我没有证据。”耿安之说道:“就算你们留下了证据,恐怕也早就被抹的干干净净。说到底,我在坚持奉公守法。”
“对对对,奉公守法,奉公守法好!”
“杀了我你也得进去,何必呢?到那时候想报仇都没法子,再说了你还年轻,孤儿院还有那么多孩子无依无靠,犯得着吗?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吧。”
耿安之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湿巾擦擦胸前的血,然后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的喝掉。
躺在血泊中的洪江波强忍着眩晕与疼痛,战战兢兢的等待。
“放不了。”
听到这句话,洪江波心里咯噔一下。
随即,耿安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直接甩向落地窗。
“不!!!——”
绝望惨叫。
可接下来就被玻璃弹回来,摔在地上,但也直接吓的二次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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