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尔穆的帐篷距离并不没有多远。
不多时,赢烨等人就已经到了纳尔穆的帐篷之前,此刻,纳尔穆已经是早早的回来了,正忙活着收拾着残破的帐篷。
在帐篷的不远处有一个用几块木棍搭成的木圈,里面有三头小羊,正用蹄子刨着积雪,想从雪下挖出干草进食。
看着赢烨前来,纳尔穆赶忙从帐篷之中钻了出来,拉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走了出来,对着众人行礼。
“见过殿下!”
赢烨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就迈步上前蹲在小姑娘面前,而后从口袋中取出几块糖果,递了过去。
看着赢烨的动作,小姑娘却是一脸警惕,身子往后缩了缩,尽管目光不住的往赢烨手中的糖果上瞄,但却是没有伸手。
这东西她吃过一次,好吃是好吃,但是却一枚钱一个,价格很贵,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能。
大哥挣钱有多困难,她知道,不能为了口腹之欲给大哥添赌。
至于别人给的,她也保持警惕之心,因为大哥告诫过,现在情况很复杂,哪怕守着自己的苦日子,也不能乱来,否则,全家人会有性命之危。
而看着小姑娘这般警惕,赢烨不由微微怔了怔,同时一个奇怪的想法涌上心头。
自己现在的这般模样,好像后世电视剧之中的哄骗小孩让他们带路的桥段。
并且双方的角色刚好对应上了,顿时,嘴角不由浮上一抹苦涩。
这事干的。
好在纳尔穆很有眼色,没有让这事尴尬下去,轻轻拉了拉小姑娘的手,笑道:“琦朵,不用怕,这是公子!”
“也是咱们家的恩人,刚刚公子还给我升了官呢,并且还给我提前发了工钱,你看!”
说着,就从怀中把钱袋拎了出来,掂了掂,顿时清脆的铜钱碰撞声就响了起来。
小姑娘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钱袋,这么久以来,她对钱的作用也是明明白白了,更是知道这么多钱,对自己的小家会带来什么影响。
而纳尔穆的话语却是未停,接着道:“这次公子来是给母亲看病的,是好人,不用怕,快接着!”
说着,又是轻轻拉了一下。
琦朵顿时从这下有吃不完的肉和米的幻想之中清醒了过来,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赢烨,这次目光之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警惕,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起来,只是眼中的目光却是变成了不敢置信。
张着小嘴问道:“公子,你是来给我母亲看病的?”
赢烨听着这话,不由笑了笑:“是的!”
听着这话,小姑娘才探出手,飞快的从赢烨手中将糖拿走,仿佛是赢烨真的是给母亲看病,才会拿糖一般。
看的赢烨也是一脸的无奈,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被人这般对待。
以前那都是一个个对着自己卑躬屈膝,巴不得自己能给点小恩小惠施舍,这次倒是反过来了。
而看着赢烨一脸苦涩的模样,小姑娘眼睛眨了眨,犹豫半晌之后方才从手中取出一块糖塞到了赢烨手里,一本正经道。
“这……一块,就给你留着吧,吃了它,就不苦了!”
听着前半句,赢烨不由的愕然,这姑娘是不是搞错了方向,而听着后面的话语,赢烨却是愣了愣,随即眼中浮上难明之色。
这就是小姑娘的期盼吗?
糖并非食品,而是美好的期望,吃了糖,就不苦了!
而这个小家的苦楚,就是在于身体不能行动的母亲。
下意识的,赢烨剥开糖纸,将糖塞进了嘴里,而后对着小姑娘笑道:“好了,我不苦了,你吃了糖,以后也不会再苦了!”
说罢,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随后起身,看着纳尔穆道:“走吧,去看看你母亲!”
纳尔穆闻言,赶忙侧身让开路,对着赢烨伸手一引就迈步上前率先向帐篷内走去。
走进帐篷,赢烨入眼就看见一个面色苍老的妇人,因为长时间卧床的缘故,整个人的精神也是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但看着赢烨的到来,还是强撑着支起身子,对着赢烨行礼。
“公子大驾光临,老身不能起身迎接,还望公子恕罪。”
赢烨赶忙上前,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你儿子纳尔穆如今也算是我的人,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必这般虚礼了!”
说了一句客气话,赢烨便直奔主题:“我听纳尔穆说,您早年便卧病在床,不能起身!”
“我刚好对医术略有所学,遂前来看看!”
老妇人对于赢烨的前来,自然早就被纳尔穆告知了,心中也是知晓,当即连连摆手:“公子,这可使不得!”
“我就是一贫贱老妇,又是卧床多年,这么些年,怕早就是顽疾,无法可医!”
“难能汚了公子的名声啊,万万不可,公子能来,对老妇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不用公子动手了!”
一边说着,一边手摇的飞快。
对于自己的定位,老妇心中更是明白,同时她对于赢烨的想法也是自认为知道些许。
她不认为赢烨会医术,来此的目的也只是走个过场,毕竟,收买人心这种事,她当年在掌权的时侯,也做过,有时候,要的并不是真的治病,而是走个过场,显得关怀。
至于治不治得好,能不能成,根本就不在考虑的范围之中。
现在,她更是对这个理论明白的透彻至极。
再者,她对于自己的病症更是清楚至极,躺了这么些年的病症,那是那么简单就能看好的,就是一些老大夫来了怕都是无能为力,更别说赢烨了!
谁见过有高深造诣的年轻人的。
所以,与其让赢烨真正的动手,不如直接从源头就将这件事压下去,到时候既彰显了赢烨的爱民如子,还不会汚了医学造诣的名声。
就是有人问,那也是自己拒绝治疗的,别人也说不上什么。
她心中想的是这般,但赢烨却是铁了心要治,毕竟,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匈奴人为什么对于天狼神有那么深的执念,如恩格斯大拿说的,神学宗教,对于人来说,那是一个幻想的世界,在哪里无悲无苦无痛,一切愿望都可以实现,那是超脱现实的,是一种心灵的慰藉。
但若是现实能够达到,那么对于神学还有那么深的执念吗?
而纳尔穆家庭之中,对于神学最期望的就是将母亲腿治好,能够站立。
那么自己出手治好,那么对于神灵还会有期望吗?
由此作为一个开端,在草原上开始灭神,那么下一辈匈奴人,下下一辈匈奴人还会信神吗?
赢烨不知道,但他觉得值得一试,因为未来的世界就是这般!
想到这,赢烨定了定神,再次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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