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昨晚石魁想吃个馒头,但服务员却说,别说馒头,就是包子、花卷也没有。
不但他家没有,整个左撩县也没有。
当时,我就想问,怎么偌大的左撩县连白面也没有了吗?
“准确点说,是面食。”
他点点头:“大约三个月前,城里一家点心铺的面点失去了味道。”
起初只有一家,后来愈演愈烈,整个左撩县城的面食全部发生异变。
刚开始只是没有味道,后来面点里出现了血丝和一股淡淡的异味。
直到一个月前,一位客人忍不住想吃馒头的时候,反过来被咬了一口。
“什么!狗爷,你再说一遍,被什么咬了?”我认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不用怀疑,你没有听错。”
他神情严肃,一字一顿地说:“是被馒头给咬了,咬了一根手指头。”
我听得没错。
馒头活了,还咬了人。
从那之后,相继发生了十几起面食伤人事件。
有人被花卷咬了鼻子。
有人被豆沙包吸了眼球。
还有的被面条缠住脖子,差点窒息。
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但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赵小狗察觉出事情不对劲,紧急下令,所有的面食全部不许做,直到找出原因为止。
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他隐隐地觉得这次的情况与五十年前的圣虫事件很相似。
“单凭一个面食,也不能断定就与圣虫有关吧!”
我还是不太相信。
这时,赵小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透明袋子递了过来。
我看了一下,是几粒大米。
他看我不明白什么意思,笑道:“打开它,放在手里。”
我照他说的把大米倒在手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什么事情也没有……哎!”
下一刻,手心里猛然传来钻心的剧痛。
低头再看,不知何时手心里的大米忽然活了过来,就像虫子一样往里钻。
心之所动,祭巫术骤起,大米接触到擤气后迅速泛黑,化成了黑灰。
吹掉灰烬后再看手心,已经渗出了一丝鲜血。
此刻,我猛然明白了赵小狗的意思,失口道:“莫非……”
“没错。”
他点点头:“其实不光面食,最近连稻米也发生了异变。”
“不!”
我摇摇头:“准确点说,是煮熟的大米才对。”
因为,刚才我注意到,袋子里的大米是蒸制过的。
“确实是这样,没有蒸煮过的白面和水稻不会发生异变。”
“可五十年前的圣虫不是这样。”
“是的!所以我才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坦白地说,在这段时间里我找了许多高人,但是……”
但是,这些所谓的高人都对这件事情束手无策。
也就是在这时候,周刚打过电话来,说自己找到两个人,能不能摆平这件事情不知道,但绝对是有真货的。
赵小狗一听,等不及明天,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没想到遇到了我,余开甲的外孙。
“小落啊!当初余大哥之所以能杀了圣虫,和他的祭巫术有很大关系。你虽然……但爷爷还是想请你调查一下,就算帮我一个忙吧!”
昨晚见到我的时候他十分开心,以为我是姥爷的传人。
可当知道我的祭巫术完全是自己胡琢磨的时候,真的很失望。
但转念一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的祭巫术再不正宗,终究还是祭巫术,就算对付不了圣虫,起码也可以调查一下。
至于以后的事情,再想办法解决就行了。
“狗爷爷,按理说这种事情我应该义不容辞,可是……我来左撩县其实还有别的事情……所以……”
虽然我很想帮这个忙,不为赵小狗,也要为左撩县的百姓着想。
但是,眼下那些赊恶刀的人还没有着落,如果在这里一直耽误,对石魁不好交代。
“哈哈哈!那件事情你不用发愁,爷爷已经替你办了。”
不想,他却哈哈大笑,站起来往外走。
我紧紧地跟在后面,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分钟后来到了客厅,迎面看到石魁在把玩着手里的铁尺,周刚在不远处对着镜子擦着自己的光头。
倒不是说他不招待石魁,实在是这家伙半天憋不出个屁来,找不出话题。
看到我们走出来,他如获大赦地迎了上来笑道:“干爹,您出来了。”
赵小狗点点头说:“叫李叔来。”
周刚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带着一个约六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一看赵小狗,急忙过来笑道:“狗爷,您叫我。”
后者点点头问道:“老李,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都办妥了,人在偏院,怎么处置全凭您吩咐。”
赵小狗点点头,回头看了看我和石魁说:“一切听小落和小石的,他们让你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李愣了一下,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满疑惑,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冲我赔笑道:“落少爷,请随我来。”
我没有答话,回头不解地看着赵小狗。
他神秘的一笑:“放心的去吧!你们的事情爷爷已经办好了。”
我和石魁对视一眼,隐约间猜得了什么。
跟着李叔东转西转地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这里有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
推门一看,是间摆放杂物的仓库。
正在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摁下机关,墙面上闪出一扇门,门里黑漆漆一片,隐约闪着火光。
“两位,里面请。”老李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
我们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想不到仓库后面别有洞天,蜿蜿蜒蜒地向下走了一分钟,豁然开朗起来。
这里足有两三百平米大小,墙面由青石铸就,左边放着一张桌子和椅子,上面坐着两个矮个子。
右边墙上挂满了各种刑具。
对面是一个钢筋打造的巨大笼子,笼子里关着三个人。
这里,居然是一间地牢。
看守一见到老李,急忙走过来赔笑:“李叔,您怎么来了?”
老李没理他,看着笼子里的三个人说:“怎么样,骨头硬吗?”
“硬个屁,没打几鞭子连他奶奶裤衩是什么颜色都招了,根本不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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