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知道宋煊是这种人,当初便不该同他往来!”
“事已至此,说这些有什么用?!尚且不知他究竟在背后做了些什么,何敢......况且他如今是宋国太子,我们手上并无真凭实据,何敢言辞凿凿这般说他!”
“行了!”
屋内一时吵杂不止,安将军大手一挥止住七嘴八舌的众人。展开手中的圣旨,来来回回反复看了几遍,安将军的目光停留在上头的玉玺之上,微微叹了一声:“罢了,想不到我们安府也有今日,哼。”
“祖父.......”安亭望了一眼门外守着的士兵,眼珠转了转便期盼道,“祖父,这圣旨可是真的?会不会、会不会是旁人唬我们的,假传圣旨来——”
“门口那么大的阵仗哪里像是要来唬我们的,传圣旨的也算得上御林军的半个熟人,除了陛下还能有谁可以做得出这般‘逼真’的假传圣旨?”安冽不悦的打断安亭的话语,有些头疼的望了一眼屋内的人,这才缓缓开口,“祖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安冽跟随沈淮在锦衣卫尚有公务,倒也算得上有官职在身,是以方才的将士虽说的扣押安将军跟二位安小将军,实则却将安冽也包含了进去,便是要将他们四人都暂时押入皇城听审才是。
“不算得什么大事情。”安将军倒是半点不见慌张,只是如常一般嘱咐众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说有那什么劳什子证据,我们便去会上一会又如何?我们清清白白行事,何惧那么诬陷的勾当。既然陛下如今将你们囚在这将军府,倒也不算得什么坏事,起码比那天牢可要舒服的多了。”
闻言,安亭几乎要被气笑。她想说都到了这种时候了,怎么祖父反而有心情开玩笑了,然而转首望见安将军认真严肃的模样,她反倒又说不出话来,只是哽咽着摇了摇头。
抬手摸了摸安亭的脑袋,安将军缓缓道:“你们一切如常就是,在将军府内等着便是,莫要担忧旁的事情。”说到这一句话时,他特意望了一眼顾明绣,而后才淡淡道,“都是替陛下办事的人,便不要为难那些看管你们的人,别的嘱咐倒也没了。”
许氏跟安之行站在一处,她将阿薇抱紧了,低声答道:“是,父亲,媳妇知道了。”
“好。”安将军望了他们一眼,这才将圣旨收起来,接过下人拿来的虎符,转首大步朝着门口走去,身后自然跟着安之亢三人,“有劳了,现下便可随你入宫。”
那将士将虎符收了起来,望了屋内一眼,又看了看安将军四人,这才点了点头道:“安将军便随属下走一趟,请。”
将安将军几人带走之后,将军府内又恢复了平静。
侍卫匆匆本来,在许氏面前道:“夫人,他们还守在我们府门口,后门前门我都去瞧了一眼,都有人守着呢。这便是将我们当罪犯一般看着呢。”
“莫要瞎说。”许氏呵斥道,“父亲尚未进宫,一切还不曾有结论,管他们做什么。去吩咐厨房准备吃食,一大早的尚不曾用过早饭,都该饿了才是。”她摸了摸怀中的阿薇,转而又看向安离,笑道,“一早便来传唤,阿薇都不曾睡醒便被抱了过来,我得哄她再睡会儿。”
安离应了一声:“不妨事,我去厨房瞧一瞧。”
将军府中的规矩到底是比旁的地方要好生许多。一早上宫内便来圣旨,又有御林军在外看守,府内现下也不曾乱成一锅粥,更没有哭哭啼啼闹事者或者偷偷打包细软想要乘机溜走的下人们,倒是颇为教人放心。
许氏带着阿薇离去,安离让管事出去说上一声,众人便散了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府内多多少少有几分不安与恐慌,只是安离面色如常,众人也不敢多加讨论,只是顾着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房内登时便只剩下他们几个小辈,乔无原不是将军府的人,此刻倒也被囚在了这府内。他向来无拘束,此刻反而也懒洋洋的,瞧不见半分不安。待人散了,他便松了口气,轻松随意的往旁一坐。
安亭顾不得管他,只是扑上去抓住顾明绣,不安道:“绣儿,你说....你说祖父他们会不会有事情啊?我...我之前从来不曾见过这个样子,但却听说过,若是出动了御林军,那...那怕是有些.....”
她话没有说完,便带着几分哽咽摇首:“什么人啊!早知道会有今日的事情,我便应该早早便将那宋煊打上一顿再说,管他是不是宋太子!我呸!说我们有造反之心......祖父决计不是这样的人!绝不是!绣儿,你想一想办法.......”
安亭有些语无伦次,抓着顾明绣的手便不由地用力。
一旁的安陵半晌没有说话,见状便不由地叹了一声,上前连忙把安离拉开,难得不悦道:“平日见你倒是分外胆大包天的,什么也不怕,怎么今日反而这个样子?绣儿表妹比你还小,你问她有什么主意做什么?祖父不是说了么,照常就是,怕什么!”
顾明绣没有多说,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情况。”
上一世自然没有这一档子事情。上一世顾明绣并不曾回到将军府,也不知道宋煊还跟将军府有什么牵连,却也知晓将军府在被沈旸算计之前都算得上顺风顺水,不曾出过什么大事,更谈不上什么谋逆之事了。
这一次究竟是.......
顾离依自然也知晓上一世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是以倒是比安亭还要慌上几分。她勉强笑了笑,便拉着顾明绣道:“绣姐姐,你还不曾喝药,我们、我们先回院子去吧,等过会儿要用膳了在出来就是。”
望了一眼顾离依,顾明绣颔首道:“也好。亭表姐,陵表哥,那便一会儿见。”
若是在平常,只怕安亭跟安陵都能瞧出来顾离依的不大对劲,只是今日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绪不宁,是以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叮嘱了顾明绣莫要忘记喝药这种事便蹙着眉头也各自回去了。
一路回了院子,等墨竹退下了,顾离依才抓着顾明绣问道:“绣姐姐,今日的事情你果然一点都不知道么?我、我很是害怕。”
“嗯,不用怕。”顾明绣安抚她,只是微微蹙眉道,“此事必然是宋煊的手笔不佳,沈旸跟顾青元怕是多少也掺和了进来。若是要陷害将军府,必然要有些实质性的证据就是了,只是....”她微微迟疑,这才道,“陛下应当不会怀疑祖父才是。”
“不会怀疑?!”顾离依睁大眼眸,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绣姐姐,你莫要忘记了,上一世就是陛下下的旨意,处死了将军府上下全部人口!”
“.......那也是沈旸的手笔。”顾明绣缓缓道,她望了一眼乔无,敲了敲桌面,淡声道,“那时陛下已经被沈旸下了毒,旨意是沈旸拟的,玉玺也是沈旸亲自盖得,。我原先不知,后来才知晓的此事,但沈淮跟我说过——”
“对啊!萧王殿下!”顾离依听到沈淮的名字,便迫不及待的打断了顾明绣,带着几分期望望着她,“绣姐姐,你一定可以问一问萧王殿下是不是!我们、我们现下是如何的局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萧王殿下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是不是?你都被许配给了萧王殿下,怎么转首就、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说的有些紧张跟慌乱,使得乔无也多望了一眼她。
将手覆在顾离依的手背上,顾明绣轻轻叹了一声,安抚她:“依依,冷静一下,冷静下来好么。”直视顾离依的眸子,顾明绣温声道,“祖父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宋煊跟沈旸他们的计谋罢了,我们不能乱,不能自乱阵脚才是。”
顾离依微微红了眼圈,这才缓缓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
“现下多得是等着看你的笑话的人呢。”乔无慢吞吞的蹭到她们二人的桌前,随手捞起桌上果盘里面的瓜子磕了起来,不忘记“好心提醒”道,“这件事闹得这样大,顾长歌许是又要动什么手了,你可是要小心些才是。”
瞥了丝毫不着急不慌张的某个人一眼,顾明绣淡淡道,“我怕什么。如今虽说是被监视着,但是从某些方面来看,未必不是件好事情。”她唇角微微一弯,眼底便有些许清浅的笑意,“比如,顾长歌的消息传不进来也收不到这里面的消息,但是我却可以。”
“哦?”乔无嗑瓜子的手顿了顿,十分好奇的打量着她,“怎么?你.....还有什么后招不成么?”
顾离依闻言也忘了一眼顾明绣,带着几分好奇。
她只是淡定的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心平气和的淡淡笑了笑:“做人的话,多多少少还是为自己多留些后路才好,这才能够方便行事。无论做什么,都不要落到走投无路的境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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