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个月前,余优还可以默默的看着别人挣扎于生死边缘而袖手旁观,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却发现自己已经变了,变得心慈手软,变得有所顾忌。
回头望向屋外,双面鼓损毁之后,那三只恶鬼刚一接触到仙骨武器,便诡异的消失了,就像是厕鬼那般,瞬间蒸发不见,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小滩水汽。
此时的刘放还在不停扣动着早已没了弹药的发射器扳机,发现余优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庄明和黄眷赶紧拉着刘放也跑了过去,当看到屋中是一名残疾老妇时的第一反应,和余优一模一样。
“小优,这……”庄明指了指地上瞪大双眼,看着破开的鼓面出神的老太太,满脸的疑惑,似乎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背后操控仙类之人,居然是一个无法站立的老太太,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有种弱不经风的样子。
没等黄眷开口询问,地上的老太太却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似乎口中还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但由于口齿不清,很难分辨出她说的是什么。
好像是在叫“小山哥哥”。
黄眷见状,警惕的上前,一把夺过了那老太太怀中抱着的破鼓。
“你还给我!你还给我!”地上的老太太像疯了一样,借用着上身的力量,爬到黄眷的跟前,试图要抓他的腿,却被黄眷一脚踢开。
见那老太太轻易的就被踢翻在地,刘放支支吾吾的开口:“黄副队长,你这样对一个老人,似乎不太好吧。”
黄眷也没想到,这个老太太竟然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看了一眼余优,对方只是对他耸了耸肩。
“咳!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她一定有问题,这个鼓就是……”
黄眷的话还没说完,看到那破开的鼓面,便愣在了当场。
“黄哥?怎么了?这鼓有问题?”庄明觉得黄眷的样子有些不太对。
可是黄眷并没有理会庄明,而是走上前,蹲在那个老太太的身前,毫不温柔的抓起她的衣襟,一把将她给提了起来,厉声问道:“说!这个鼓是怎么回事?快说!”
刘放想要上前去制止黄眷这种粗暴的行为,却被庄明伸手拦下了,并对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一个能够操控仙类的人,之前也确实对自己这些人下过杀心,足以确定眼前的老太太就是敌人,说不定还和梁石有关。
老太太并没有回答黄眷的问题,而是不停的流着眼泪,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愤怒,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样,口中喃喃道:“70多年了……整整70多年过去了,梦终于要醒了吗……”
黄眷见状,一把松开了那个老太太,后者就像没有骨头一样,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当看到黄眷撩起上衣,露出腹部的纹身时,那没有焦距的双眼,才渐渐恢复了一点神彩。
“小…小山哥哥…”
“你认识这个纹身?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黄眷指着左腰间的纹身,靠近老太太,希望她能看清楚,并告诉自己答案。
庄明是知道黄眷身上有这么一个纹身的,但是想到之前他当过混混,身上有个纹身什么的很正常,也就没在意,现在才发现,黄眷身上的这个纹身,居然和这个破了的鼓面内侧的图案一模一样……
“小山哥哥!你是小山哥哥!”老太太奋力的直起上身,看了看黄眷,随即又失望的摇了摇头:“不,你不是他。”
“小山哥哥是谁,他也有这个纹身?那这个鼓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鼓面内侧也会有这个图案?”黄眷有些激动,因为这个奇怪的纹身图案,在他父亲的身上也有一个,黄眷很想搞清楚这个纹身代表什么意思。
提到鼓,老太太又激动了起来,坐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黄眷还要继续上前逼问,余优却制止了他:“黄哥,让我来试试吧。”
随即对着地上痛哭的老妇人幽幽说道:“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这个双面鼓应该是达玛茹吧?听说达玛茹的鼓身可是用十五六岁少男少女的颅骨制成,而鼓面的材料则用的是从他们身上剥下来的人皮……这么看来,你的小山哥哥,应该是早就死了,而且还被做成了这达玛茹吧。”
果然,余优的这话一出,老太太再次有了反应。
只见老太太渐渐止住了哭声,冷冷的说道:“你们把我的小山哥哥还给我,我会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庄明把那个鼓递到老太太的面前,被她一把抱在了怀里,小心翼翼的开始抚摸,眼中满是温柔,就像是在轻抚恋人的脸颊一般。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黄眷催促道。
“你想先知道哪件事?”老太太缓缓的开口。
“梁石你认识吗?他在哪?你刚刚操纵的仙类又是什么?”黄眷最终还是选择先问公事。
“你说闰卯?他现在应该在西北山上的一个山洞里,那是我平时的居所。你们放心,他受了伤,没收到我发的信号之前,是不会逃跑的。至于这是什么仙类?呵!我也不清楚,这里的人一直叫它‘山神’。”
提起这只仙类还有这个村子,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齿。
得知梁石一时半会逃不掉,黄眷决定先把心中的疑惑问清楚,再去抓人。
“你知道乡组织?你也是卯那一支的人?”
“我不属于乡组织的人…应该不属于吧,不过我确实直接听命于卯。”
“你见过卯?他长什么样子?”
可是老太太并没有直接回答黄眷的问题,而是幽幽道:“我先给你们讲过故事吧……”
早在七十八年前,华蒙边境上一个名叫达白淖尔的小镇里,有一对十六岁的少男少女相爱了,男孩名叫白山,女孩是个孤儿,没有名字,周围的人都叫她“铃铛”。
他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本以为可以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然而这段恋情,却遭到了男方家人的反对,于是这对年轻的男女,决定为爱私奔。
当时全国都在打仗,时不时就会有人失踪,但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们遗忘。
相爱的一对恋人,趁着家人不注意,悄悄离开了故乡,由于走的匆忙,他们什么行李都没带,就这样身无分文的偷渡到了蒙国。
二人如同野人一样在忙忙林海中跋涉了半个多月,几经辗转,终于来到了讷木附近的一个小村庄,被一位面容和善且精通华夏语的老人,带回了家,并给近两天没有吃饭的他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他们千恩万谢,以为遇到了好心人,然而,这只是一场悲剧的开始。
就在饭只吃到一半时,白山突然倒在了地上,铃铛刚想要去扶她的小山哥哥,却觉得眼皮发沉,随后便也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铃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豪华的屋子里,还被换上了漂亮的新衣,那还是她长那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衣裳,不过她却只能待在那个屋子里,不能出来,因为房间的窗户都被钉死了,唯一的出口只有大门,而这里却被十来名壮汉把守着。
如果一开始女孩还会天真的以为他们遇到了好心人,那么现在,就算是再笨,她也明白了,他们这是遇到了坏人,她自己则是被变相的软禁了起来。
第一天醒来,女孩哭闹过,也尝试过逃跑,但是不行,外面看守的人很多,当她问男孩在哪的时候,总会被告知,只要她乖乖的,就一定可以再见到男孩,如果不听话,那么男孩就会死。
担心男孩安危的她,便只好乖乖的当起了提线木偶,任由村里的妇人,每天给她梳妆打扮,虽然满心疑惑,但是女孩知道,问也无济于事,那么就只有等了。
直到被关进来的六天后的傍晚,村里传出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好像是举行着某种庆祝活动。
女孩房间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五个带着面具,穿着奇怪服饰的男人,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妇人,一名妇人的手中拿着一个碗,而另一个则走到女孩的面前,控制住了她,女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拿着碗的妇人给她灌下了一种白色粘稠的液体。
液体下肚,女孩的神智开始不清,晕倒之际,透过打开的大门,好像还看到门外站着二三十个同样带着面具,穿着奇怪服饰的男人,排队等着进来……
女孩在疼痛中苏醒,但是身上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她哭喊着不知道求饶过多少次,但是换来的却是更粗暴的对待。
一人过后又是一人,女孩只能任凭这些如同恶鬼般的男人夺走她最宝贵的东西,本来那是属于她小山哥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黑透,经过了惨无人道的折磨后,女孩尽量蜷缩起几近赤裸的身体,泪水像泄了闸的洪水,流了满脸……
望着外面燃起的篝火,女孩还在担心她的小山哥哥……
然而这村子里的人,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受尽折磨的女孩,他们用车轮将女孩的腿碾断,由几个带面具的男人,抬进了西北山坡上的一个山洞。
山洞里很黑,很臭,女孩被随意的扔进去,就没人管了。
借着月光,铃铛隐约能看到山洞里有一些骸骨,不知道是人类的还是动物的。
不过她并没有害怕,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拼命的向外爬,她要去看看她的小山哥哥…她要活着,她还不能死……
山下的村庄开始响起鼓声,和狂欢声,他们好像在庆祝着什么,篝火照亮了大半个村子,在夜晚显得很漂亮,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就当女孩快要爬出山洞的时候,在她的后方,山洞的最深处,爬出来了一只怪物,那怪物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大强壮许多,青面獠牙,样子和之前对女孩施暴的那些人头上带的面具十分相像。
女孩好不容易从一帮“恶鬼”的手中解脱,现在却又落入了另一只恶鬼的手中。
山洞中的恶鬼一把抓住女孩的脚,把女孩拖回了山洞深处,便开始享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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