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看着日记上写的“他”,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下子放倒几百号人,心中的猜测更加确定了几分,“他”应该就是屠龙人。
难道自己真的是屠龙人的后代?
庄明继续翻找着日记,可是五本日记都翻遍了,也再没找到一点有关“他”的只言片语。
庄明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把日记收好,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处。
坐在爷爷的书桌前,仔细回想着刚刚看到的日记内容。
突然间想到一个细节,“他”把自己送给爷爷的那篇日记里面好像有提到过,自己脖子上戴着一块玉佩。
可是庄明自打记事以来,就没见过自己有什么玉佩,难道是被爷爷收起来了?
想到这,庄明开始翻找着爷爷喜欢放东西的地方,最后在卧室衣柜的最上方,一个老式装饼干的铁盒子里,找到了一块玉佩。
玉佩只有一元钱硬币大小,通体翠绿,一看就价值不菲,上面还系着一根红绳,由于年头太久,已经有些发黑了。
看到这,庄明马上就确定了,这就是他被亲生爷爷送过来时,戴着的那块玉佩。
之所以能这么肯定,是因为在这块玉佩的其中一面,写的是巫语。
一般巫语的一个字符代表的都是一个词或者是简短的一句话,可这个写的却只是一个字——“支”。
而玉佩的另一面,却是一个人首蛇身的女性形象,有点类似女娲。
庄明仔细端详着玉佩,看了许久,最后,决定给余优打个电话。
毕竟有关于屠龙人的事情,还是她比较了解。
大年初一打电话,接通之后,首先肯定是要拜年的。
“喂,明哥,新年快乐啊,怎么样,才一天不见,是不是就想我了呀?”电话那边率先传来了余优那银铃般的话语。
庄明听后,不自觉的弯起嘴角:“过年好啊,小优,是挺想的,额,你…过得还好吧?”庄明顺着余优的话茬说道,还难得的表达了自己想她。
“明哥,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吧?”
不得不说,余优还挺了解庄明的,要是单纯拜年的话,一个短信就能搞定的事情,庄明是绝对不会打电话的。
不要说什么想听到对方声音之类的话,庄明根本没那么主动,更没那么会撩,这点让余优也挺无奈的,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比较主动,以至于到了今天,两人的关系仍处于十分朦胧的暧昧阶段,一点进展都没有,于是自然而然的将那句想她也理解成了是庄明的敷衍。
可怜庄明第一次开窍,就被这么漂亮的无视了。
庄明想了想,决定还是把整件事的经过都和余优说一遍。
庄明抱着电话,足足讲了半个小时,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挂断电话后,还把玉佩的照片发了过去。
余优的电话,很快又打了过来。
“明哥,照片我看过了,至于你的问题,我想你需要来一趟我家才行。”
“啊?去你家?这……”庄明有些犹豫,倒不是不想去看余优,只是还没做好见到余优家里人的心里准备。
况且庄东杰这边也不方便解释,好不容易和他在老家过个年,自己突然走了,还是去余优家,他一定会误会的。
电话那边的余优,觉得庄明的反应有些好笑,佯装不满的问道:“怎么,我家难不成还是什么龙潭虎穴?就这么让你害怕?”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要是电话里面能说清楚的事情,上门打扰终归不太好。”
“明哥,这件事还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你最好是过来一趟,有样东西需要让你亲眼瞧瞧,而且你爷爷日记中那个‘他’,我想我家里有人见过。不过那人年纪大了,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太好,不方便出远门,而且她性子也有些古怪,你只能过来当面问她。”
余优的家人居然有可能认识“他”?
难道“他”真的是屠龙人吗……
这个“他”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亲生爷爷,如果能由此作为突破口,追查到自己的身世,说不定就可以搞清楚自己的体质为什么会异于常人了。
当然,看日记中爷爷描写“他”第一次送自己过来时的表现,应该是遇到了某件难以解决的事情,迫不得已才把自己送给别人抚养。
那么“他”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呢?
庄明想到这,对着电话那边说道:“好吧,小优,那我和我爸说一声,应该明后天就能到…你家里都有什么人?我上门带点什么礼品比较好?”
“噗嗤!”电话那边的余优笑出声:“明哥,不用那么紧张,我家里人不多,只有陆伯和陆婶,陆伯你上次是见到过的,至于陆婶,其实也是很好相处的,不用买什么东西,他们什么都不缺,你人来就行了。”
……
直到挂了电话,庄明整个人还有些晕乎乎的,不是要打探有关身世的线索吗?怎么变成见家长了?
晚上,庄东杰回到了老宅,虽然一如既往的满身酒气,但看神色,似乎并没有喝多,相反还很清醒。
“儿子,吃饭了吗?”庄东杰开口就是一个俗套的问题,像是在没话找话。
庄明暗自翻了个大白眼,心想,不吃饭,难道等你吗?那岂不是要饿死自己。
“吃了。”
“哦…对了,你在这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
“嗯,有一点发现……”
庄明省略了有关自己是屠龙人后代的猜测,把在庄二堂日记中看到的,有关于“他”的内容向庄东杰复述了一遍。
“爸,有关于这个‘他’,爷爷以前有没有和你提起过,又或者是提起过年轻时的经历?”
庄东杰摇了摇头:“你爷爷就知道训我,要是提以前,讲的也都是些忆苦思甜的大道理,没听说‘他’这号人物啊。”
庄明心中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去余优家碰碰运气了。
“那个…爸…”
“儿子啊…”
庄明和庄东杰同时开口,听到对方的话,又同时停了下来,表情都有些尴尬,抛开血缘不谈的话,两人还真是一对风格迥异,却又十分默契的父子。
庄明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说。
“爸,我有些事需要去趟同事家,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女孩,叫余优的。”
“就是住在皖省珠城,长得特漂亮的那个?”庄东杰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对,就是她,不过你别误会,我找她真的是有正事。”
庄明的话音未落,就见庄东杰已经掏出了电话,一边播着号码,一边头也不抬的对庄明说道:“懂懂懂,爸这就帮你订机票,绝对不会耽误你的事。”
庄明的感动还没持续一秒,就从庄东杰和他助理的对话中听了出来,他应该是早就准备去皖省了,估计刚刚想和自己说的事情,也是出发去皖省的计划。
看来之前圣诞节庄东杰说要去皖省办事的话,并不是为了和余优套近乎,而是真的。
大年初二一早的飞机,不到3个小时,二人就抵达了皖省合市,而庄东杰需要见的客户就在这里。
不过作为父亲,庄东杰并没只想着自己,他还给庄明特地准备了辆车,让司机送他到珠城,尽管也才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打车也很方便,但不得不说,这次庄东杰准备的还是蛮周到的。
临走前,庄东杰嘱咐道:“儿子,后备箱是爸帮你准备的见面礼,到了人家家里,性子别那么闷,多说说话,知道吗?”
庄明心中无语,但想着赶紧打发庄东杰离开,就点了点头。
珠城在古代是著名的采珠之地,素有“珍珠之城”的美誉。
庄明所坐的车,一路向着余优给的地址驶去,渐渐发现两侧的建筑开始减少,随着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贴近大自然,庄明觉得这里似乎远离市区,十分偏僻,不一会,他就完全看不到居民建筑了。
庄明向司机再三确认,发现并没走错,看来余家是为了隐蔽,特意住在了人烟稀少的郊区。
终于,汽车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片规模颇大的建筑前停下,导航显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庄明下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独立于外的门楼,这是一个典型的徽派门楼,精致的砖雕,走兽祥云遍布,翘角飞扬,中间高两头低,显得错落有致,形制庄重,门楼两侧分别写着一句话,看起来既像是楹联,又像是一首童谣:“绥绥庞庞,金娇玉郎;成于家室,我都攸昌。”
而门楼的后面是一片白墙灰瓦的徽派庭院,看起来既古朴又大气,大门上面的牌匾写着“余宅”两字,看来自己找对了地方,这就是余优家了。
整座建筑目测占地面积能有三四亩,就连身为富二代的庄明,都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看来还真如萧潇说的那般,余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庄明这才想起车的后备箱里还有庄东杰帮他准备的礼物。
一打开后备箱,庄明又愣住了。
因为里面满满的都是礼盒,实在是太多了。
本来只是来同事家里拜访,类似于过年期间的串门,可被庄东杰这么一弄,就显得有点过了。
哪有去同事家串门带这么多东西的。
正当庄明想着在这满满一后备箱的礼盒中随便挑几个前去敲门时,余宅的大门竟然自己缓缓的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庄明也认识,正是之前在赤山时见过的,可以变成余优样子的陆伯。
想来是刚刚,庄明给余优发了条信息,余优看到后,特意让他出来接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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