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醒了过来,看到宁锡昭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看到她醒来,宁锡昭皱着眉,慢慢抚摸过她的额头:“晚晚,你觉得怎么样?”
疏影看着宁锡昭的表情,就大概知道了所有,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孩子……没了,对吗?”
宁锡昭此时眼圈泛红,俯身温柔地亲了亲疏影的手背,愧疚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
疏影摇摇头:“别什么责任都往你自己肩上揽,发生这种事只能说我们与这个孩子还欠一些缘分。”
听疏影这么说,宁锡昭心中再多的痛苦,也只能点点头:“还好你没事。”
疏影说:“锡昭,答应我,别为这件事责怪任何人,好吗?”
宁锡昭深深叹了一口气:“晚晚,我明白。”
疏影淡淡地说:“锡昭,你说说你,为什么偏偏就喜欢我了呢,你把自己的人生变得这么辛苦,可如果你没有喜欢我,说不定会遇到个不错的姑娘,开开心心地结婚生子,过上幸福的日子。”
“胡说什么傻话?”宁锡昭握紧疏影的手,“晚晚,我只想要你,有你我已经足够,什么都不再奢求。”
疏影听他这么说,聪慧如她,立即就明白过来:“锡昭,是不是女医说我不能再有孩子了?”
宁锡昭痛苦地说:“……晚晚,我们珍惜彼此就好。”
“嗯,”疏影眼里有泪,嘴角却带着微笑,“没关系的,生死轮回,今生今世没了机会,来世还有啊。”
宁锡昭点头:“好。”
“锡昭,我想回王府。”疏影说。
“我这就带你回王府。”宁锡昭答应了疏影。
他站起身对鲤鱼道:“给晚晚穿暖和点,让马车直接入宫来接,我带她回王府。”
鲤鱼点头去办。
待鲤鱼将车马叫入宫中,又给疏影穿上暖和的外袄。宁锡昭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抱起疏影,大步离开了重华殿。疏影本想跟宁缈说上几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沉默地靠在宁锡昭身上,被他抱上了马车。
望着马车驶离重华殿,宁缈抿了抿嘴唇,她当年声恕儿和悠儿时,也没见宁锡昭这般关心过一点。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宁缈已经彻底看得通透。
昭王府的马车离开不久,青池得到消息策马从宫外而来,快步进入重华殿。
看到疲累靠在软榻上小憩的宁缈时,宁青池皱眉问道:“皇姐,我听说母后小产了!怎么回事?!”
宁缈见到青池,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坐直身体,抬头解释:“青池,不是我故意的。”
宁青池坐在宁缈身旁,拉过她的手,耐心地问道:“我只是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宁锡昭会突然命人缉拿了那么多国子监的少府少师?现在到处有人到我那里去找,让我替他们求情,我才知道这件事赶紧入宫来。母后怎么会无缘无故小产呢?而且还是在重华殿内。”
宁缈扶额叹气:“是恕儿那孩子不知从哪里听说宁锡昭有了新的孩子就会威胁到他皇子的地位,于是就突然推了她一把,孩子就这么没了。宁锡昭认为是国子监的老师们给恕儿说了什么话,让恕儿做出了这样的事。所以他才一怒之下将恕儿的老师全杀了……”
“恕儿!”宁青池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也不觉得他小小个孩子能想这么多,还能真下得了手!”
宁缈说:“恕儿平时乖巧懂事,言语不多,把所有的心事和情绪全部藏在心底,你让他做什么也很少违抗,即便不满从不表露。但正是这样,才会闷声做出狠事来,这一点和宁锡昭完全一样。”
宁青池说:“恕儿这小子真的是厉害,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心计手段,让我们这些大人都觉得佩服。可不管怎么说他做的没错。暂且不论别的,宁锡昭如今之权力,若有了其他子嗣,必然会威胁到恕儿和悠儿。在朝堂皇权之中,恕儿的做法没有错。”
“你不知道,宁锡昭当时看恕儿的眼神有多么仇恨,”宁缈后怕道,“我当时若不拦着,可能宁锡昭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姐,你别害怕,”宁青池说,“有我在,我不会让宁锡昭伤害你和恕儿和悠儿的。”
宁缈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母后怎么样?”青池问。
宁缈抿了抿嘴,又思索了一阵,开口道:“青池,有件事我觉得我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青池不解。
宁缈带着青池来到无人的重华殿偏殿,压低声音将疏影是重黎灯烧出的秦晚的替身之事完全地告诉了宁青池。
“怎么可能?!”青池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
宁缈说:“你若不信可以去重华塔,母后的朱雀发簪、血玉手环,还有父皇的龙鳞剑都不见了,而塔顶的东霞玉瓶也被掉了包。而且司徒表哥给我带来了消息,南越百部之所以出兵攻打侯璐,是因为母亲曾会见过百部大首领石中行。”
青池大惊:“怪不得你对母后和宁锡昭在一起这件事忍气吞声,朝堂前后那帮人们都议论个不停,你也能全然无视,原来你一早就知道疏影并不是母后。”
“而且重黎灯烧出的替身是会听从魂魄本身的命令行事的,所以疏影会一往情深地和宁锡昭在一起,必然是听了母后的命令。”宁缈点头,“而且我还猜测,鲤鱼和烈馐是必然知道这件事的。鲤鱼不用说,她一直跟着疏影,应该是为了监视疏影的行动,而烈馐更是一连两个月不在寒城,绝对是在母后身边做事。”
青池啧啧说道:“母后真的是奇女子,她是怎么想到用重黎灯再塑一个自己稳住宁锡昭的。如此一来,那疏影肯定是摁着宁锡昭在朝堂里任劳任怨地干着变法之事。”
宁缈:“没错。”
青池好奇道:“姐,你那重黎灯母后还给你了?还能再用吗?”
宁缈瞪了青池一眼:“想什么呢?重黎灯的燃料是人的一缕魂魄,你知道硬生生取一缕魂魄出来被火烧有多么痛苦吗!”
“哦,那算了。”青池这时又问,“对了姐,母后现在还在南越吗?”
“我也不知道,”宁缈回答说,“母亲有烈馐的暗幽司保护,想要确切知道她的行踪着实困难。我猜她或许是在儋州,毕竟她似乎对荀家的公子很是看重。”
“我一直以为母后不会放下父皇,”青池叹着气靠在软枕上,“没想到她还是最终放下了。”
“我觉得没有,”宁缈道,“如果她真的放下了,又为什么会带着东霞玉瓶离开,还有父皇送她的簪子,以及父皇的龙鳞。”
青池不解:“她为什么不带藏思或者辟霄,而带走了力量最弱也最不适合她的龙鳞?”
宁缈:“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一开始我以为她是怕宁锡昭会发现她带走了藏思。但是自从有了疏影,宁锡昭根本连重华塔进都没进去过。后来我就在想,或许母后认为龙鳞才是父皇真正的佩剑,她带着它才有勇气和安全感。”
“原来是这样……”青池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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