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决定让苗堇再犹豫一下,吃完饺子就叫着袁英和流萤回宫了。
“宁亦,你觉得苗堇会接受女夫子这个活儿吗?”秦晚去庆云殿给宁亦送夜宵时问道,“我看她爹和她对你的意见还蛮大的,整整给你列了十条罪状,恨不得把你形容成一代枭雄绝世暴君九州大反派。他们对你的误解怎么会这么深啊?”
“他们怎么想,跟我没关系。”宁亦将秦晚拉到身边,“全天下,我只在乎你怎么想。”
“你别动不动就说这么肉麻兮兮的话,听得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秦晚抬手给他按了按太阳穴,让后又帮他把发冠取下,让头发松散下来,帮他按摩头上的经络,“如果他们知道你每天为了这些国事累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错误的认知有所反省。”
宁亦从不在乎天下人对他的看法,但似乎秦晚很是在乎。她会不自觉地为宁亦打抱不平,会为世人的误解宁亦而想要帮忙澄清。在她自己还没有察觉时,宁亦都已经完全感受到了。想到这些,宁亦的眼中多了丝柔情,唇边也有了缱绻的笑意。
“宁亦,你的头发可真好。”秦晚不知道从哪儿发现了一把篦子,开始帮宁亦梳头。
“喜欢吗?”宁亦问。
“当然喜欢了,我要是有这么一头又黑又亮跟瀑布一样的头发,还不得高兴死。你看我的头发虽然长,但是太黄了,又细又软,流萤每次给我盘头的时候都在叹气,说是好多发髻就是因为我的头发太软盘不起来。”秦晚道。
“那你从冷宫搬来庆云殿,本王允许你每日都来帮本王梳头。”宁亦笑着说。
秦晚一听,立即把篦子扔到桌子上,吐了吐舌头道:“想的你美。”
宁亦出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捏住她的下巴:“要不,和本王大婚的事儿,你再考虑考虑?”
秦晚推开宁亦的手,从他怀里一下子跳出来:“别别别,大哥,咱们俩的关系能不能保持在合理合适的距离,不要随随便便就越界。”
“是你自己来本王的庆云殿,又拆了本王的发冠,散了本王的头发,如此良辰美景的深夜,怎能让本王不多想?”宁亦挑着眉斜眼望向秦晚,邪魅一笑,“咱们两个到底是谁越界了?”
秦晚往后退了两步,觉得刚才自己是有点放肆,立即给宁亦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没想着主动撩你,就是单纯的觉得你的头发好看罢了,宁王殿下大人,您可别多想。”
宁亦站起身,向秦晚逼近两步,径直将她逼退到了墙边上:“晚儿,你还想跟我保持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多久?我不信,你现在还对本王毫无感觉。”
秦晚一愣,抬眼看着宁亦的眼睛,深邃如海般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危险。
她的脑子飞速旋转,一边是清醒的小仙女告诉她不可以就此沦陷,她可是恐婚恐育大军中的坚定派,不能就这么丧失原则;另一边是迷醉的小魔鬼告诉她宁亦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就算舔一口也不过分,原则在美色面前一文不值。
算了算了……
秦晚心想自己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伟大女性,能抱抱亲亲这么大个儿的一个古代帅哥,自己还是挺赚的。
想到这里,秦晚慢慢抬起胳膊,紧张地想将它们搭上宁亦的肩膀,然后再踮起脚尖,来一个香喷喷的亲亲。
可她的手还没抬到宁亦肩膀旁边,门口就传来袁英的声音:“殿下,急报。”
秦晚的胳膊停滞在半空,脸红成了桃花色。
宁亦看她这般模样,嘴角挑起一个弧度,接着双唇蜻蜓点水般落在秦晚的额头上,没等秦晚反应,他就对门外的袁英道:“进来吧。”
袁英推门低头进来,将一份密报呈到宁亦面前:“殿下,南梁来报,我方制裁南梁茶桑贸易导致南梁税收锐减。为此梁帝元沉下令加倍增税,并强行征兵十万。此举导致滁州、南阳、亳州等地百姓发生暴乱。南梁部队对暴乱百姓进行镇压,普通百姓死伤过万。镇压活动还引发山火,千亩良田林地被毁,数万民众被迫成为流民。现在大批南梁流民开始北迁,南部各州郡郡守都启奏询问,是否打开城门收容南梁移民,并开仓赈济?”
宁亦刚想回答,却看了眼秦晚:“晚儿,你怎么看?”
“那当然得开城门收人啦,这还用问啊。”秦晚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有时候觉得你挺聪明的,有时候确实很傻。”宁亦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
她嫌弃地躲开:“啊呀,袁英在这呢,你还捏我脸。”
“那又怎么了?”宁亦伸出两只手去捏秦晚的脸颊,“看来那土灵丹确实管用,你这脸蛋最近圆了不少。”
“哎呀,袁英找你说正事,你就知道在这里逗我。”秦晚抬手掐了宁亦一把,在他吃痛时一步跳远了。
“……”袁英看着自己两位主子打情骂俏,满脸写着“我是谁,我在干嘛,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秦晚躲远了问向宁亦:“为什么不开门收人,这可是你争取民心的好机会。”
“本王先不告诉你答案,你自己想想。如果三日之内你能想得明白,有奖励给你。”宁亦笑道。
“什么奖励?我先听听值不值钱。”秦晚问。
宁亦道:“北海郡守前一阵儿送来两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
“成交!”秦晚两眼放光道,“我肯定想得出答案,珍珠给我留好了。”
……
南梁,玉衡县。
元沉阴沉着脸听着大臣奏报。
户部尚书颤颤巍巍地在朝堂上启奏,说百姓赋税和兵役太重,人群中开始流传梁北被北戎占领地区的赋税很轻,且只要有一技之长就可以得到户籍,部分百姓开始举家想北迁徙,甚至包括中南部的一些富户也开始偷偷向北转移财产。
“哼,愚蠢至极的老百姓啊,走吧走吧,都去北边吧。一个个都去给宁亦当狗当猪,这帮叛徒赶紧滚出我大梁,也省的让朕心烦!最好你们也都走,所有人都走!留朕在这里独享天下!哈哈哈哈哈!”
殿中大臣各个低着头,每个人都汗流浃背。元沉近日情绪不稳,稍有不慎就会把说错话的大臣拉出去斩首,整个朝堂十分讶异,若不是必须要奏秉的大事,平常小事大臣们全都能压则压,谁也不敢多提。
元沉满脸阴鸷,尖声问道:“北戎那边岂不是很高兴!大批的人口向梁北涌入,他们还不赶紧开门迎接!”
户部尚书擦了擦头上的汗,回禀道:“陛下,梁北地区各个城市不仅没有收容我南梁百姓,反而紧闭城门,拒绝南梁百姓进入北戎领地。”
“什么?”元沉微眯双眼,凝视着户部尚书,“宁亦他不开城门?呵,可笑。他在怕什么?怕我南梁百姓身上有毒吗?我也希望他们身上都有毒,让他们带着毒冲到北戎,把他们所有人都毒死……”
南梁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实已经有流言在朝间相传,元沉得了疯症,药石无灵。
“对了,方庆。朕的秦妃怎么还没有回来!你派出去的人都是废物吗?!朕命令你十日之内亲自将秦妃带到朕的面前,不然朕就一个个地砍了你们的脑袋,听到没有!”
方庆深吸一口气,拱手领命:“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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