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嗯!
一股带着微熏的果香在口腔中爆发,深深的刺激着每一枚味蕾,感官被打开到极致,以接纳这天赐的美味。
王宵一饮而尽!
“王公子再饮一杯!”
锦瑟嘴角含着笑,替王宵又斟了一酒!
“多谢!”
王宵端起,一口喝干。
春燕在锦瑟身边坐下,三人喝着猴儿酒,吃着昆仓山的果子,倒也气氛轻快。
过了会儿,锦瑟突然俏面一红,吞吞吐吐道:“我们女儿家,都是冰清玉洁的身子,但我的身子已让你背过,此生断然不可能再嫁与别人,所以……所以我想效仿过去楚王女和钟建故事,只是没有媒人,羞于自荐。”
一瞬间,屋里安静下来!
王宵内心狂震,他清楚,锦瑟的真命天子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王公子,自己只是被误当作冯京的马凉。
可这一步步走来,难道不是水到渠成吗?对于一个古代女子来说,大胆示爱被拒绝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王宵从来不是道德标兵,他与那個王公子素不相识,不存在什么夺了别人妻子心生愧疚之类的说法。
更何况锦瑟容貌出挑,性情也很不错,各方面都符合他的标准。
只是有两点麻烦。
其一,锦瑟是冲着结婚来的,不象太后和元春,彼此需要什么很清楚,没有谁会提出要对谁负责,而他想娶的是香菱。
其二,万一将来身份被识破……
王宵久久不表态,锦瑟的神色有些尴尬了。
春燕不悦道:“姑娘连女儿家的矜持都不要了,不就是喜欢你吗?偏你这人还婆婆妈妈,若是不成,给个准话!”
王宵瞬间有了决定!
不管了,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要是患得患失,与锦瑟反目成仇,怕是日后会有心魔!
再说锦瑟是典型的女修,心思在修行上,未必会如人间女子那样在乎名份。
聊斋中记载,锦瑟并不在乎那个王公子已经有了妻子,与之回乡,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年,三十年间,时聚时散,三十年后,飘然离去,从此不见踪影。
于是正色道:“春燕姑娘误会了,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己何德何能,锦瑟姑娘这样的仙子竟会垂青于我。”
锦瑟面容舒缓下来,带着羞意,半低下脑袋。
春燕哼道:“你莫要妄自菲薄,其实你除了修为低点,还算不错的,好啦,春宵苦短,我就不耽搁你和姑娘了。”
锦瑟美眸含着温情,深深看了眼王宵,起身回了里屋。
“愣着做什么,快去呀!”
春燕推了把王宵。
王宵嘿嘿一笑,借势进了屋子。
屋里燃着红烛,锦瑟坐在床头,俏面晕红,眼神却野性大胆,荡漾着无边春色。
‘我何德何能啊?’
王宵叹了口气,上前握住锦瑟那柔软的手。
是的,前世自己是地道的渣男,重活一世,依然很渣,却得了这么多女子的另眼相待,真是何德何能啊!
锦瑟娇躯微颤,红着脸道:“公子先别急,你我既为修士,当以修行为本,我先教你一段口诀……”
……
天色渐渐亮了。
王宵盘膝端坐,悠悠醒转,昨晚锦瑟教的口诀......锦瑟助自己冲突了剑池境中期,正式踏足后期。
并且万家灯火图也起了变化,那熙熙攘攘的公府换了主人,男主是自己,女主……居然是锦瑟!
既便王宵清楚万家灯火图不与现实对应,可这变化,仍让他捉摸不透,另与图卷中的自己,只有一丝微弱的朦胧感应,没法实质性的施加影响。
王宵又把目光投向锦瑟。
昨晚的缠绵,使锦瑟完成了由女孩到女人转变,此时也盘膝端坐,双目低垂,脸颊红扑扑的,眼角眉梢残留着丝丝余韵,却是神色端庄,剧烈的反差,散发出强烈的诱惑。
王宵敢确认,锦瑟并未对自己使用诸如媚术之类的邪术,可偏偏自己对她生出了一种强烈的依恋,恨不能筑庐隐居,与子携老。
锦瑟留意到王宵的目光,欣然一笑:“公子醒了?感觉如何?”
王宵点头道:“突破了,还有所进益,如一切顺利的话,或许一年之内,可以试着结丹。”
锦瑟抿嘴一笑:“拜你之赐,我的伤势也恢复了,并且……还窃取了你一小丝文气和剑气作为种子,公子不会介意吧?”
王宵豁达的笑道:“你得了是你的造化,我只有欣喜,怎会介意呢,对了,你是如何窃取的,可否告诉我?”
“怎么?难道还想渡让给在外面的红颜知己?”
锦瑟横了一眼过去。
王宵没想到这女人如此敏锐,不由讪讪。
“噗嗤!”
锦瑟又噗嗤一笑:“好啦,公子别介意,我可不是那种妒妇,秘诀就在那篇房中术中,公子可细细琢磨,不过剑气不要轻易传人,寻常人承受不了。”
王宵还以一个白眼!
这话等于没说,还是要自己想办法啊,由此可见,锦瑟也是有妒忌心的。
王宵暗松了口气,说明锦瑟也有人的七情六欲,并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姑娘,瑶台师姐来了!”
这时,春燕在外唤道。
锦瑟起身笑道:“王公子随我去见见师姐,是师姐为我卜了一卦,说我的姻缘就在这里,将会碰上一个王公子,说起来,瑶台师姐还是我们的媒人呢。”
王宵心里格登一下,但该来的还得来,只得点了点头,随锦瑟走了出去。
疲墟中,驻立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美妇,神色漠然,气息晦涩。
“见过师姐!”
王宵不敢怠慢,与锦瑟一起施礼。
“他是谁?”
瑶台望向王宵。
锦瑟带着几许羞意,笑道:“师姐,他就是王公子啊,你不是为我卜算过,与王公子有夙世的姻缘么,果然我在这里等来了王公子。”
“不可能!”
瑶台如见了鬼般的惊呼,浑身上下,一股恐怖之极的气息爆发。
锦瑟与春燕面面相觑。
瑶台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王公子?”
王宵懵然道:“我姓王,乃苏州府吴江县人士,今科状元,现任工部屯田司主事,别人都叫我王公子,有问题么?”
“哎呀,搞错啦!”
瑶台的面色难看之极。
“师姐,到底怎么回事?”
锦瑟的眼神也沉了下来。
瑶台道:“我给你卜算的王公子,乃沂水县人,幼年父母早亡,家境贫寒,却是生的高雅修洁、清奇洒脱。
当地有个兰员外,将女儿嫁给了他,随后因病去世,那兰家兄弟都瞧不起他,他的妻子,也傲慢凶悍,时常凌辱于他,久而久之,王公子生出死意,按卦象显示,将会往山中寻死,与你相遇,结一段姻缘。
“什么?”
锦瑟大惊失色,看向了春燕。
春燕都要哭了,讪讪道:“姑娘,我也没想到会认错人啊,当时莪还问呢,谁是王公子,他说他是王公子,所以我就把他和那个道人带进来了。”
“呵,好一个狡诈之徒,冒别人之名诈婚,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瑶台冷笑道。
“师姐,是不是搞错了?”
锦瑟忙道。
“你自己看!你的王公子应该还在家,尚未出来呢。”
瑶台伸手一划,一副水镜出现。
画面中,一名衣着朴素,容貌清秀的年轻公子正从锅里,舀起一碗羊肉汤吃了起来,有个妇人来到屋里,劈手就把锅子端走了。
那公子又羞又怒,把筷子一抛,便道:“这种境遇,倒不如死了!”
“你什么时候去死?拿着,去外面死,别脏了家里!”
妇人冷冷笑着,扔了一盘绳子过去。
“贱妇!”
那公子大怒,把饭碗砸到了妇人头上,顿时头破血流,才恨恨而去。
画面到此为止。
瑶台哼道:“师妹看到了吧,这才是你的夙世姻缘,卦象显示,今晚他会找到你,可是现在被人李代桃僵了,坏你的机缘,你赶紧把他杀了,这里收拾下,迎接那个真的王公子。”
春燕现出了焦急之色。
王宵也是面色沉了下来,他总感觉,瑶台师姐对锦瑟的姻缘过于急迫,有悖常理。
“怎么了?你还真处出了感情,舍不得动手?”
瑶台留意到春燕的神色,催促道。
锦瑟咬牙道:“卦象终究是卦象,只能作为参考,若是事事都依卦象来,周武王也未必敢于向朝歌奋起挥弋,请师姐见谅,师妹我已经认定了眼下这位王公子就是我的良人,那位王公子给他些金银财帛,让他自去便是。”
“你……”
瑶台不敢置信的望向锦瑟,以前这位小师妹不是最听自己的话么?今日怎么敢顶嘴?
渐渐地,瑶台看出了端倪,不由气急败坏道:“师妹,你失了身?你把处子元阴给了他?你糊涂啊!”
说着,面容变得冰寒一片,瞪向王宵,咬牙切齿:“你这奸贼,胆敢花言巧语诱尖我瑶池的仙子,万死不足以赎其罪,去死!”
说着,云袖一挥,一声清唳响起,一只纯由真元构成的凤凰展翅飞出,向王宵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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