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音这段时间过得委实不太容易。
前有闻人策虎视眈眈,后有贺琼对楚惜窈百般讨好,苏清音气的牙根子都快磨碎了。
她把贺琼当兄弟,这家伙居然觊觎她妹妹!
我呸!
楚惜窈还没及笄呢,这个家伙真的是好意思。
楚惜窈已经结业了,夫子给了甲等,证明她的课业完成的十分优秀。
倒真的是个大姑娘了,不似在北夏冲着她撒娇的小姑娘了。
今日是楚惜窈的十五岁生辰,苏清音大办了。
其中送礼的可谓是极多,都是苏清音在朝为官的同僚。
其中几个人的送礼可谓是再明显不过,苏清音忍着脾气没把人赶出去,这帮人好意思?
二十多的大男人,觊觎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老牛吃嫩草也没这样的吧。
丝毫忘记了当初她也是十六岁与顾景衍互定终身的。
更别提那会儿顾景衍也是二十三岁的年纪。
晚上,苏清音打发走了宾客。
让江熙儿先回去休息,月份越来越大了,苏清音也不放心。
回到正厅,就看见楚惜窈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楚惜窈看着桌子上的礼物,没有什么焦距:“音姐姐,我不喜欢这些。”
“无妨,不喜欢就放着。”苏清音顺着楚惜窈的话道。
看得出来,楚惜窈对那些公子哥只是礼貌客气罢了,就连与她认识最久的贺琼也是如此。
更别提后来的那些人了,她本就不熟悉。
有什么好说的。
“音姐姐,我不想嫁人。”楚惜窈看着苏清音,眼眶里隐隐有些泪光。
苏清音心里一惊,道:“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有人欺负你跟我说。”
“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不喜欢他们。”楚惜窈摇了摇头。
苏清音笑了笑:“没关系,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们惜窈还没有及笄呢,等及笄之后再说。”
苏清音对这些素来不在意,再怎么着也得拖到十八九岁吧,这十六岁还是个未成年呢。
“音姐姐,我想听你和姐夫的故事。”楚惜窈眨着眼睛看着苏清音。
苏清音嘴角一抽:“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自打楚惜窈知道顾景衍以后,坚定不移喊人家姐夫。
苏清音一开始还纠正,后边也就随着楚惜窈了。
她翻过年也十八了,她十六岁认识顾景衍,也是同年与顾景衍确定心意的。
她是真的喜欢顾景衍,却也不会连累他。
诚然对于顾景衍来说那些都算不得什么,但是此举会让江熙儿与楚惜窈不舒服。
“音姐姐,我想听。”
苏清音无奈,敲了敲楚惜窈的额头:“小孩子家家的怎么总是听那些情情爱爱的?”
楚惜窈嘟着嘴。
苏清音只得道:“好好好,我与你说便是了。”
“我与顾景衍相识是在东陵,当初我还是东陵的一国丞相,而他也还是被困在东陵的南祈质子,彼时他二十三岁,我十六岁……”
苏清音并不觉得她与顾景衍的这些有什么好讲的,可讲着讲着却也发现她真的与顾景衍之间有很多的话可以说。
说起来自打去年南疆最后一面,她竟然与顾景衍已经有一年多未见了。
说实话,她想顾景衍了。
“音姐姐你真的相信那些男子的承诺吗?”楚惜窈看着苏清音问道。
苏清音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沉默了半晌道:“我其实是不相信的,可如果是他,我愿意赌一把。”
是,她愿意赌一把。
赌赢了自然好,赌输了也无妨,就当是买个教训。
“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些了?”苏清音看向楚惜窈,好端端问起来这些,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不对啊,可刚刚楚惜窈的模样,就不想是有心上人的样子。
楚惜窈摇了摇头:“就是有些好奇而已,之前闲来无事也翻过那些话本子,总觉得不太靠谱。”
这也是她不太想接近男子的原因。
谁知道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长久之情?
这件事情苏清音也没法儿说,因为她也未曾经历过,很多也是从话本子看的,所以这个问题她没办法回答。
她也不过是在赌,她也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
感情是这世间最容易的消耗品,它可以变质,也可以永不过期。
谁又能保证感情会一成不变?这世间的痴男怨女难道还少吗?
她不想自己最后也变成那个样子,惹人生厌。
她对顾景衍的感情本就来的蹊跷,也很奇怪。
分明只是第一眼,第一次见到的人。却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她一直都在逃避顾景衍的暗示明示,可那日或许是被他的真诚晃动了心,又或者是被他的灼灼目光给烫到了。
便答应了下来。
她也想赌一把,自己的眼光没错。
“你啊,年纪还小,少看些话本子吧。”苏清音敲了敲楚惜窈的额头。
楚惜窈撇了撇嘴:“知道了音姐姐。”
“对了,这段时间你在家中多看顾一点你嫂子。家中产婆大夫都是备好的,情况不对就赶紧通知管家知道吗?音姐姐这两日会很忙,可能不太能顾到家中。”苏清音对着楚惜窈吩咐道。
这几日朝堂之上事情太多了,还要应付闻人策时不时丢过来的烂摊子,她的确没有太多精力了。
“知道了,音姐姐。你放心我会看好皇嫂的,毕竟也是我的小侄子呢。”楚惜窈笑着道。
苏清音点了点头:“记得到时候一定要派人过来告诉我,知道吗?无论我在做什么,一定会回来。”
楚惜窈应声答应了下来。
……
如苏清音所料,这几日她很忙。
朝堂之上的事情烦的她一团乱麻,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哪怕回去多晚她都会问江熙儿的情况,也会不放心的自己去把脉,得到准确的消息才会松一口气。
因为洪水泛滥一事,苏清音一个副丞相比丞相还忙的厉害,处理问题,调查当地的县令,还有那些百姓的住所问题,损失问题……
苏清音只有一个感觉……
分明都是丞相之位,为什么东陵就挺轻松,西岳就这么难熬?
闻人策这家伙还时不时的暗中使绊子。
忙活了半个多月,苏清音终于将事情都处理安排好了。
查出来的结果却是丞相与当地县令有勾结,暗中剥削朝堂拨发下去的款项。
苏清音差点没气死。
这个老王八坑她呢,她累死累活的查事情,这家伙不帮忙就算了,暗中还取笑她,给她玩儿阴的。
苏清音也不干了,老娘累死累活的,他这个丞相还当的挺顺心!
她在东陵就算在顺心,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不然这俸禄她都拿的不安心。
这老家伙可倒好,于是苏清音一纸奏折直接把丞相给弹劾了。
“皇上,苏次辅这是胡说八道,对老臣有意见啊,老臣是冤枉的啊。”丞相喊冤。
苏清音顿时火冒三丈,几步上前,指着跪在地上的老丞相就是一顿:“你冤枉个鬼!老子在外边忙的饭都吃不上一口,您老人家皇城最大的酒楼包席。我特么忙的家里媳妇怀孕快生了都顾不上,你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一大把年纪了,我对你有意见?我对你意见可大了去了。感情我忙死忙活的,你搁在那儿看笑话呢是吧?你怎么到丞相这个位置的?身在其位不为国为民,反而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有事儿你反而不管了,还霸道索取,吃奶骂娘也没你这样的吧。”
满朝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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