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音给太子妃处理伤口,背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的,新旧伤痕纵横交错,看的苏清音一个常年没有什么感受的都心惊了一把。
说实话,她要是太子妃恐怕做不到如此,就太子那样,她还维护?不捅两剑都不错了。
想想太子妃这一身的伤,居然是被自己苦心维护的丈夫打出来的,堂堂一位太子妃还不如那些小妾的三言两语的挑拨,想想就生气。
“这怎么还有烫伤?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连个大夫都没有?”苏清音眉头越皱越紧,对太子简直唾弃到了极点。
太子妃疼的颤抖,眼里的恨意却是十分浓烈:“还不是那些小妾,仗着太子的宠爱作威作福。”
看来还不是一个人!
苏清音有些纳闷儿,手里的动作没停:“现在的小妾已经这么猖狂了吗?”
对啊,她记得古代的小妾生存条件很不好的,甚至主母都有权利变卖,那些小妾不应该讨好吗?怎么这东宫这么不对劲儿?
还是说……四国律法不一样?她记得东陵好像不是这样的。
太子妃就算是再不得太子的宠爱,那也是南祈公开册立的太子妃,就算太子妃身份再如何配不上太子,那也是太子八抬大轿从东宫正门迎娶回来的。
太子妃是妻,她们不过只是妾而已,妾居然能反到妻的头上?这不是在玩儿她吗?
“我不得太子宠爱,她们自然毫无顾忌了。”太子妃缓缓道。
即便是疼的颤抖却也忍着不吭声。
苏清音也是尽量下手轻些,也速度快一些。
顾景衍在外边拉住想要冲进去的顾风恒:“回来,你音姨会处理好的,你进去只是添乱。”
“可,可是……”顾风恒不敢违抗顾景衍的话,却又急得不行。
“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小孩子或许没听到,但是顾景衍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不知道太子妃的话对音音有没有什么影响,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让音音放下的。
“果然啊,皇家子弟没有一个好东西!无论是老的少的!”
顾景衍闻言顿时闭上眼睛,心里对太子不满意,恼怒到了极点。
真是连累到他了!
恨不得太子就在他面前,让他捶一顿出出气。
自己不行,就不要连累他啊!
这下好了,等音音出来八成没什么好脸色对着他了。
顾景衍越想越生气,周身冷气直往外冒。一旁的顾风恒不知道是为什么?在一旁不敢说话瑟瑟发抖。
内室。
太子妃被苏清音的话给惊呆了,这话不是把皇上也一起骂进去了吗?
苏清音可不管其他,她本身就看不惯南祈皇,骂进去就骂进去了呗,能怎么样?
“叶姑娘,此话可不得这么说。我瞧着四弟对你是真真的好。”太子妃道。
苏清音听到这话脸色一僵,道:“我知道的。”
她知道顾景衍对她如何。
半个时辰之后,苏清音处理好伤口,又留下来一些药,给顾风恒写了一张药的用法,生怕这娃娃给忘了。
顾风恒拿着药直哭,道:“谢谢,谢谢四皇婶,谢谢四皇叔。”
苏清音顿时一噎,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婶?婶儿?
她才十六岁啊,都已经沦落到要叫婶儿的地步了吗?她还没那么老吧。
说起来任何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被叫做婶儿都会不高兴,但是顾景衍辈分高啊,她也没办法不是?
苏清音嘴角抽了半晌,道:“还是叫我音姨吧。”这虽然姨和婶这个两个称呼她都不太想要,但是最起码姨比婶好听一点,年轻一点不是?
苏清音在心里自我安慰着。然而顾风恒有些没反应过来:“音姨?可是您是四皇叔的王妃啊,皇爷爷是下了圣旨的啊。我应该称呼您皇婶的。”
苏清音有些心肌梗塞,这孩子真是太扎心了,扯出一抹笑道:“音姨与你四皇叔还尚未成亲,所以这一声四皇婶称呼的有些早了。”
顾风恒愣愣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顾景衍,话都没敢说。
临走前,苏清音思来想去不放心,便给顾风恒留下一枚玉佩道:“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来镇国公府找我,我也不是住在四皇子那里的。”
“多谢音姨,今日四皇叔与音姨的救母之恩风恒铭记在心,若有来日侄儿定当义不容辞为四皇叔与音姨赴汤蹈火。”顾风恒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
苏清音连忙把人扶起来,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
马车上。
苏清音叹了一口气:“呵,太子居然还能有这么一个知恩图报明事理的儿子,简直见了鬼了!”
顾景衍给苏清音倒了一杯茶没说话,他可是记得之前苏清音给太子妃治伤的时候说了什么。
果然,苏清音感叹完就盯着顾景衍给他倒的那杯茶半晌没说话,随即就盯着顾景衍,目光十分的不友好。
顾景衍被看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但还是带着一丝希望小心翼翼的看着苏清音:“音音,你……”
“你转过去,说实话我现在不太想看见你,也不太想跟你说话。”苏清音瞪着顾景衍,当机立断打断顾景衍的话。
很明显,是被太子妃的话给影响到了。
顾景衍看着苏清音那戴着面纱都能感觉到的不高兴,顿时间心里对太子的厌恶直接上升到了一个爆发点。
太子这个混账东西!
夜白在外面驾着马车,都不敢说话。面对这种情况他也只能默默的祈祷自家主子了,谁让主子这么惨被太子给连累到了。
正在青楼里搂着莺莺燕燕的太子顿时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冷不丁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忍不住将怀里的女子搂得更紧了些,自言自语:“怎么回事?莫不是风寒了?”
……
皇宫。
淑妃手里拿着一些东西,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做什么,可是如果苏清音在的话定然能看出来,这些都是平日里算卦的东西。
半晌,淑妃睁开眼睛,看着卦象叹了一口气:“盛极必衰,慧极必伤啊。”
“娘娘,您怎么又开始算这些东西了?皇宫里是不允许的。”简襄一进来听见淑妃的话,又看到那些东西不由自主的道。
淑妃毫不在意一笑:“不允许?不允许又如何?”
简襄没有说话。
淑妃的家族最为擅长这种玄学之说,而淑妃又是家族中唯一的女儿,偏生的淑妃对此道颇有天分。
说得通俗些便是能窥的几分天机,却又看的不是很明白。
这种看得懂天机的,无疑是是要有等价交换的。而这等价交换无非就是自己的性命,每算一次都会折损阳寿。自己的身体情况是什么样,淑妃心里清楚的很。
而且……这能算天地,能算他人,可唯独算不了自己。
这件事情无疑,顾景衍是并不知情的。
“娘娘,您如今这身子还能坚持多久?您就忍心丢下殿下一个人吗?”简襄实在是没忍住道。
淑妃温和的笑了笑,淑妃本身长相不差,只是常年身体差让她有了些病容:“如今衍儿已有归宿,看得出来他很爱阿音。既然如此……我也能放心了,就算是死了以后遇到绾歌,我也有的说了。”
“娘娘……”简襄想说什么,却是顾忌着没敢说。
淑妃却明白简襄想说什么,微微垂眸道:“昔日种种,都已经过去了。我要是说不恨那是假的,可要说恨这么多年也消磨干净了,他来南祈多少次,从未正眼看过我,或许是不愿意看吧,我便知道他是真的无心。即是无心又怎么会在意那些?他死了,死在我前面我甚至连恨都没有了,没有了恨的对象我还有什么?就这样吧,我觉得很好了。”
她印象里的少年早已不在,却还清楚的记得那人的脸,和他们的初遇。
如今想来那是否也是一场算计?
或许是,或许不是。
如今人死如灯灭,再想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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