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望闻问切，听出来的，听咳嗽的声音，蒋小公子咳嗽的声音是干的，只是肺不好，并非是痨病。”
“蒋小公子咳嗽的那年，是不是落过水或者是进了寒气，那一年必定是有过大风寒的。”顾瑾言看着蒋老夫人问道。
提到这个，蒋老夫人仔细的回忆了一番。
当年好像是有这么个事情。
“那一年，是一个宴会，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好像是老老阁老的寿宴，如今老老阁老都已经外放了，那一年有个小丫头落水了，落水时毅儿下水去救人，当时还不到冬日，所以蒋府的护卫也没有拦着。”
“秋日里在水里，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出什么事，如今是真后悔啊，当时应该让护卫早些将人拉起来的。”
“将那小丫头拖起来之后，毅儿被水里的草缠绕了，花了好长的时间才上来，当时染上了风寒，好在风寒几日便好了，大家也就都没有太放在心上，可半个月候，毅儿开始咳嗽，起初吃了一些咳疾的药。”
“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身体越来越差了，这咳疾，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也没有好，一直到了今日，姑娘是那时的原因吗？”蒋老夫人问道。
顾瑾言点了点头：“应当是那个时候伤了肺，寒气入体，起初症状不明显，所以才会忽视，耽误了最佳的时候。”
“我来医治，将来虽然不能从武，但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顾瑾言继续给他扎针，通肺。
顾瑾言的针灸之术极好，落针快又准，她在针灸的时候，其他的掌柜们无一人出声，这样的针灸之术，他们比不上，没有勇气开口说话，至于华泰医馆掌柜的，这会儿也不敢再说什么，否则蒋老夫人发起疯来，他真的怕是个麻烦。
顾瑾言收起了针，小春连忙给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蒋毅有些兴奋：“我这多年来，说几句话便咳嗽，这喉咙感觉像是有什么堵着一样，除了睡着，只要是醒来的时候，便是难受，今日竟有几分疏通的感觉了，不再那么难受了。”
顾瑾言点了点头：“接下来你还是会咳嗽，但是咳嗽的频率会少一些，若是咳嗽的话，压着一些，不要太用力，我开药方，这药方只能在这几日吃，药效会强一些，但对于滋补你的肺部会有很好的效果，不要觉得苦涩，只要好好喝两日就行。”
“另外，还有一份，是药浴的方子，用来驱寒的，每日针灸之后，便先药浴，药浴结束会有口干之状，在有觉得口干舌燥的时候，便喝汤药，喝完汤药切记，不可再喝任何东西，汤和水，任何东西都不可以，记住了吗？”
“第二日醒来，可以喝一些温水，不适宜太烫，不适宜太凉，中为合适。”
顾瑾言仔仔细细的叮嘱。
叮嘱之后也说道：“这几日我都会来，看看情况。”
“是。”蒋毅感觉到自己身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
顾瑾言和众多的掌柜们都先回去，第二日再来蒋府。
曲然是由衷的敬佩，难怪小姐敢答应这样的赌注，她年纪轻轻，医术竟有这样的造诣。
第二日一早，顾瑾言便来了。
正好蒋毅刚刚醒来，蒋老夫人也早早来看蒋毅是个什么情况了。
其他的掌柜们也陆陆续续来了，六味医馆的掌柜的来的最早。
蒋毅昨儿喝了药，强忍着没有喝水，第二日醒来渴的不行，蒋老夫人询问了顾瑾言，得了她的同意，这才让人去准备水。
也是在这个时候，蒋老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毅儿从起来到现在，都没有咳嗽过？！”
“姑娘，毅儿是不是在好转？”
顾瑾言点了点头，同时在这个时候，闻到一丝味道：“等等。”
蒋毅要送进嘴里的茶杯顿住了；“怎么了？”
“将那杯水拿过来我看看。”顾瑾言的面色严肃。
蒋毅送了过去：“是温热的水，是温度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温度的问题。”她仔细的闻了闻这水，总觉得水的味道有点不一般：“拿纸。”
下人都觉得这行为是不是有些奇怪了。
这会儿拿宣纸？
蒋老夫人看到自己的孙儿有好转，已经很相信顾瑾言的医术了，她要什么就给什么，示意去拿。
宣纸来了，顾瑾言将茶杯里的水倒在宣纸上，只见宣纸并没有反应。
不是水的问题。
顾瑾言再拿出了银针，将里面的水倒了，随后让银针贴着茶杯的边缘，只见茶杯上的银针变黑了一点点。
“有毒！”蒋老夫人吓得后退。
“这下毒的人有心了，我方才闻到一丝丝的异味，原还以为是水里有东西，没想到竟然在茶杯上，这若是喝了，只怕蒋少爷不单单是前功尽弃，而是身体受损。”顾瑾言说道：“好生歹毒，有人不想蒋少爷活着？”
同时她自己也有一丝庆幸，方才她若是没有发现，只怕她也撇不清关系了。
“把倒水的丫鬟拖下去，乱棍打死！”蒋老夫人生了大气。
顾瑾言摆了摆手：“老夫人先息怒，这毒烧在茶杯里，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想要抓出后面的人，只怕要用些心思查，打死丫鬟没有用，她可能压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想想什么人会做这事。”
“祖母，打死一个丫鬟简单，可害我之人在背后，今日是茶杯，明日又是什么东西呢？”蒋毅摇了摇头，自嘲的笑着说道。
“姑娘，若不是你，只怕毅儿就被害了。”蒋老夫人说道：“这寻常人都闻不出来的味道....”
“幸好这屋子里没有花香，否则极其容易被掩盖。”顾瑾言其实也在庆幸。
“毅儿不喜欢闻到味道，所以这府上，毅儿常待着的地方，都会清理干净。”蒋老夫人解释这个原因。
顾瑾言点了点头：“老夫人若是放心的话，便让小公子去我们医馆医治吧，正好小公子也该换换环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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