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收一事很快就传到了汴江,知府写了几份大字贴在城墙上、集市上、市中心建筑上。
引得众多人围观,但他们看了几眼之后,哀嚎不断。
“苍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今年夏收还是收三石!”
“可怜我的小儿子刚出生,我就要把地卖了还税收。”
“呜呜呜哇哇哇~”
有的人甚至当场就哭了出来,老泪纵横。
其他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三石收税,对普通家庭来说绝对悬在头顶上的一块巨石。
随时能压垮一个家庭,逼得农民们卖妻女卖土地为生。
那叫一个惨字。
凡是看到那张公告的人,无不感受到一阵凄凉悲哀。
这世道,真不让人活了啊。
唉声叹气鬼哭狼嚎,有的人甚至直接昏迷,被人抬了出去。
“唉,这世道啊,这皇帝啊。”弈世在仙肴楼最顶层目睹了一切。
当普通人还在为了税收一事奔波劳累,想尽办法度过一年又一年时,仙肴楼三四层的赌坊公子哥们还在花天酒地。
吃好喝好玩好,样样不愁。
所谓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有人喜有人悲。
“公子,我回来了。”
李二狗来到顶层,跟弈世汇报这一事情。
“说,那夏收究竟要怎么收。”
“公子,还是和往年一样,收三石。”
弈世紧皱眉头,原本收二石就已经让日渐衰弱的后秦百姓难以支撑,现在还收三石?
岂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这皇帝和朝廷诸公,脑子秀逗了吧。
弈世吐槽。
接下来想都不用想,后秦发展局势如何。
所谓你不让人活,百姓也不让你活,唐太宗早已说过。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天后秦四地民变,绝对是压不住的。
身为一个穿越者,弈世深有体会,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国家多少个朝代死于农民起义。
弈世一阵忧心忡忡,他需要时间发展自己。
现在才打算考科举......
唉,希望后秦还能够撑几年时间吧。
“哦对了,二狗,你去打听打听,这夏收从二石增加到三石已经有多久了?”弈世说道。
“好的,公子稍等。”李二狗带人就走。
很快便带回来一个消息:“公子,自从十年前,就每次收三石。”
“哈?十年!”弈世大惊。
鬼鬼,本来就是末期朝代,居然已经收了十年的税?!
那后秦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硬是撑了十年还没有凉透透。
没有民变已经算好了。
弈世忽然一想,是不是差一点天灾啊?
前世,明朝之所以会被灭掉,还要讨论某个人。
李自成,人家陕西人。
本来李自成还要从军的,后来没有机会,外加当时陕西一地民不聊生,各种天灾遍布。
根本活不了,所以李自成干脆就反了。
乍一看,后秦还真却一发天灾,哪日洪水啊、大喊啊、蝗虫啊,后秦几乎凉凉。
“啧。”弈世一阵烦恼,他太缺时间了,起码再给他一年时间发育发育。
最起码要把科举考了,那一块地再说。
“唉,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弈世叹气,离开仙肴楼。
大头仍在泰京,读书读书,先过了科举这一关再说吧。
弈世回到府中,再过不久,他就要回泰京哄富婆开心。
估计要一口气哄两个富婆,一个是萧大人,一个是淑妃,压力山大。
“快快快,你把这地给我拖了。”
“还有这!扫干净!”
“哼哼,笨手笨脚,连拖个地都不会吗?”
弈世老远就听到了燕莺蛮横嘚瑟的叫声。
他都习以为常了。
燕莺整日跟黄秋沁对着干,要么怎样让人家干一些苦力活。
什么拖地啊扫地啊洗衣服啊,都让她干。
弈世进门就看到,黄秋沁吃力抬起一桶水,咬着下唇,一脸倔强和怨恨。
“行啦行啦,燕莺你别逗她玩。”弈世忍俊不禁。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放下来放下来,这不是你干的活。”弈世摸了摸黄秋沁的脑袋。
他喜欢对这类风格的小姑娘使用摸头杀。
“你别看不起我!我能干!”黄秋沁扭头挣脱,不让弈世摸,然后挥起拖把塞进木桶里。
奋力在地上拖啊拖。
“唉唉唉,你这小身板,能干吗?”弈世劝道。
他对下人一向很好,不喜欢压迫人家。
你看黄秋沁这小块头,营养还没有补回来,就干蛮力活多没劲。
“要你管!我就要干。”
估计是那野性子还没有改过来,黄秋沁随口就是一句要你管。
“我是你主子,我当然要管,你干这个......有些浪费。”弈世一把夺过拖把,摸索着下巴上下打量她。
黄秋沁扬起头,她那一米六出头多一点点的身材想要看一米八的弈世有些吃力,得使劲抬头直视他的眼。
但下一刻她就慌了。
因为弈世在肆无忌惮打量着她的身段,让黄秋沁不禁后退几步。
他、他要干什么?
黄秋沁这几日被燕莺“调教”了一番,知道什么是社会的险恶。
苦于自己老爹整日告诫黄秋沁,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好工作,不能丢了。
否则以她那野性子,早就.......
早就被燕莺揍一顿了。
黄秋沁发现自己打不过燕莺!
“啧,让你干活没啥用,但好歹是个美人胚子。”弈世绕着她转圈圈。
重点打量几个重要部位。
感受到弈世赤裸裸的目光,外加人家一句“美人胚子”,让黄秋沁微微发慌。
“你、你要我干嘛?”
她不傻,要弈世真的让她干某些事情,拒绝不了,因为一家人户籍都在弈世名下。
弄死他们不犯法的。
而且,燕莺要是把她绑过去怎么办?
“不如这样,我让燕莺教你习武,怎么样?”
她想的是弈世馋她身子,但人家对这种风格的姑娘不感兴趣。
弈世则想的是玩养成,把她培养成一位女侠客。
“习武?!你想让我习武?!”黄秋沁一愣,随后一喜。
“嗯,让你学点本事,总好过在这里干杂货,肯不肯?”弈世点头。
他发现这野丫头说不定能在武功上有一番造谐,索性让燕莺试试,能不能培养成才。
“好!你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许反悔!千万不许反悔!”黄秋沁喜上眉梢。
“当然,不然留着你扫地拖地洗衣服?”弈世笑道。
恐怕这样做,她也不甘心吧?
“好耶!”黄秋沁激动的蹦起来。
弈世见她如此有兴致,就让燕莺过来。
“燕莺,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弟子了,好好教。”
黄秋沁一缩,她还是有些怕燕莺。
“嘻嘻,既然公子都说了,那你就是我的弟子了,快过来给我行礼。”燕莺一听,也两眼放光。
好啊,当你个野丫头的师傅,看我不整你。
黄秋沁一听,很不情愿,嘟起嘴不满道:“她也不比我大多少,凭什么让她当我师傅啊?”
燕莺和弈世一听,乐呵了:“哟吼,那你说要让谁当你师傅?”
“笑话,我一只手能把你打趴!”燕莺骄傲道。
“切,你要让我从小开始习武,我也不比你差!”黄秋沁就喜欢嘴硬。
“得了得了,燕莺教你基本功足以,你先跟着她学学,要真有潜力,我就找个更好的师傅给你。”弈世哑然失笑。
“听到没!我就是你师傅哦!”燕莺凶巴巴道。
“切~”黄秋沁继续嘴硬。
“还敢顶嘴!给为师我蹲马步,蹲一个上午!”
“凭什么!”
“蹲马步是基本功,你要连这都做不到,习武干什么?还不如继续拖地呢。”燕莺讥讽。
黄秋沁性子太野,容易被激将,被燕莺一说,立马来劲了,咬牙切齿摆好马步。
“蹲就蹲!”
“嘻嘻,你要是真能蹲够一上午,我就教你习武。”燕莺立即笑了。
“一上午?有必要吗?”弈世问。
前世大学军训时,他被教官要求蹲过一个小时,那腿的酸痛简直是另一种煎熬酷刑。
“当然,我开始习武的时候,就蹲一上午。”燕莺拍着小胸脯保证,保证这绝对没问题。
“她若要是真能在我手中撑下来,说不定真能成为一方大侠。”
黄秋沁听完之后,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会的。
刚一松懈,燕莺就拿着一根小木棍狠狠戳了一下她屁股。
“摇杆挺直!不许动。”
弈世离去,走之前深深看了黄秋沁一眼,他觉得这小丫头很不简单。
就气质而言,何有特色,不是说太“野”,她这种野要从小有人管教,长大那就叫霸气。
黄药能生出一个窝囊废儿子很正常,不过黄秋沁是他生的绝对不信。
反正留着她在府中也能多一丝欢快,弈世就把她留着。
性格野就好好调教,喜欢习武就教,将来看看能成什么样。
“二狗,让人去乡下准备好东西,拉倒府中来,切记,东西宝贵的很。”弈世说道。
他此次回泰京,是要做生意,做大生意的,把布匹和口红都卖出去。
这一趟来回,弈世起码能挣好七八千两银子。
还能哄几位大人物开心。
傍上淑妃大腿。
这次,弈世准备了一共五百匹布,弈世价格已经定好了,十两银子一匹。
毕竟布匹嘛,是刚需,又是奢侈品,价格不能定的太贵。
目标是全体贵妇少女,也不能太便宜,弈世的目的就是收智商税。
那种使用价值不等于售卖价值的奢侈品,弈世都当做是智商税。
运货时间,花了足足一天时间,货物金贵,雇佣了许多两车送到汴江。
耗费的人力物力极大。
一共五十支口红,五百匹布,这些东西卖出去,搁在前世已经坐上劳斯莱斯了,左右嫩模加超级大别墅。
在后秦劳斯莱斯应该能,花几千辆买一辆大轿子,大院子也已经没问题。
至于左拥右抱就有些勉强,压在他头上的那二位都算是母老虎啊。
筹备足足筹备了一天时间,买船票。
既要买舒适的上等仓,还要雇佣商船运货。
第二天一早,弈世在院子中走走,再过不久就要去码头登船的。
“公子!老奴见过公子。”偶然遇到了在府中做事的黄药。
他此时此刻正在府中清理杂货,弈世腾出一个房间给黄药当医务室。
大夫,没有医务室怎么行?
“这房间大小可还满意?”弈世问。
黄药和他的孙女黄秋沁就住在这里了。
“多谢少爷成全,这地方足够了。”黄药深深鞠躬。
在府中,能有独立房子的人就几个,黄药很荣幸是其中之一。
弈世对大夫很看重,他知道后秦许多人许多人都会死于疾病。
要是弈世整个人直接穿越过来,对后秦来说就是一个史诗级病原体,萧大人看一眼都要大惊失色。
什么剧毒之物。
要知道,感冒是没有药可以治疗的,全靠人身体素质强行挺过来,药物只能减少你感冒时所受到的痛苦。
“嗯,以后药方中却药,你就直接和管事说,他会给你银子去买药。”
“是。”
“哦对了,你改日去一趟乡下,找几个顺眼的,收过来当徒弟,好好教他们。”弈世吩咐一句。
徒弟要趁早找,医疗设施尽量早点有所准备。
以免到时候出事了,没医生用。
“是。”黄药应了一声。
“哦对了,秋沁那丫头呢?”弈世问。
黄药心一紧,脸色表情微微僵硬,弈世捕捉到这一点。
这黄秋沁绝对不是他亲生的,弈世现在信了。
后秦重男轻女很严重,女儿对某些家庭来说就是赔钱货,嫁出去还要给嫁妆的钱。
若弈世露出一副想要纳她为妾的神情,一般农户绝对不会拒绝。
你看弈世一表人才,家缠万贯是吧,能把女儿嫁进来,哪怕是当妾,生活也会大大改善,在社会上的地位也会被拔高啊。
但黄药就是一副很怕弈世惦记他宝贝的模样。
生怕弈世会忽然变成妖魔鬼怪把他宝贝女儿吞了。
“少爷......她还在房中躺着。”黄药有些支支吾吾。
“嗯,哦对了,你是怎么想到黄秋沁这个名?”
弈世再度试探。
“额.....随便想的。”
“哦。”弈世不以为意点点头,看了看太阳,也快到去码头的时间了。
走了走了,是时候回一趟泰京,见见那两位国色生香的女子。
“对了,给你女儿吃多点肉,她要习武了。”弈世回头说了一句话。
“什么!她、她要习武!”黄药大吃一惊,怀里的菜篮子都咔的一下掉在地上。
“对啊?怎么了?你不同意?”弈世疑惑。
难不成是舍不得女儿吃苦?!
“这.......这这丫头,怎么不和我说一下呢!”黄药一脸着急,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着急不安。
“没关系,习武好歹能让她有防身之力,况且她对习武很感兴趣,那就让她学吧。”弈世以为黄药舍不得她吃苦,安慰道。
他又不会让少女去做一些危险的行动,能看看院子算好了。
丫头虽野,不过长的标志啊,放在院子里养眼都行。
弈世是这样想的,然后黄药微微语塞,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弈世更加疑惑。
“这......唉,怎么、她怎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呢?”黄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弈世问。
“老奴真不知道。”
“呵呵,她昨日蹲了一上午的马步,难不成回来你就没有发现过异样吗?”弈世追着问。
开玩笑,蹲一上午的马步,不累死人?
要是他来蹲,估计好几天下不了床。
“额,老奴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
“啧,奇了个怪了,她人呢?”
“在房间里面睡觉。”
弈世索性直接走进房间去,这件挺大的杂物室已经经过一番改装,变成两房两厅的居家所。
古代不缺地,这件杂物室就和弈世前世家中的商品房一般大小。
他直接推门而入,发现黄秋沁正蜷缩在被窝里。
不过看她杨智挺精神,应该醒来了。
果不其然,见到弈世,黄秋沁第一时间就愣了。
“你.......”
弈世用力一掀,把被褥掀开,露出少女一双洁白有力纤细的小腿。
果不其然啊,她是练武的料,你看这小腿给人一股爆发有力的感觉。
“啊!”黄秋沁终究是个黄花大闺女,哪怕性子再野,被弈世直接撩开床被也是羞红了脸。
哪有人直接掀女子被子的啊?!
要不是看在弈世是她主子的份上,黄秋沁已经抄起枕头,给弈世一发暴击了。
“没事?”他看了看少女,倒不是在欣赏人家小巧玲珑的身段。
这种类型弈世不喜欢,也不感兴趣。
萧大人的魔鬼身材我都见过了,小姑娘有什么吸引力呢?
“你干什么?流氓!流氓!”黄秋沁受不了弈世的目光,一枕头就抄过去了。
“叫少爷,我是你主子。”弈世说道。
“少爷也不能.......也不能...”黄秋沁刚想说也不能闯人家房间。
但念头一想,这房间都是他的,就算闯了又怎么样啊?
所以顿时语塞了。
少爷是有资格闯她房间滴。
“咦?你还真没事啊?”弈世伸出手捏了捏少女的小腿。
她羞红了脸,蹬了蹬腿,但没有甩掉。
“不酸吗?”弈世问。
“不、不酸,别摸!别摸我脚!”黄秋沁蹬腿,蹬着蹬着腿忽然把脚掌心蹬到弈世手中。
被触摸下意识收缩起来,蜷曲像个小虾米。
“奇了个怪了,这样都不酸?”弈世迷了,莫非后秦人均超人?
蹲了一上午的马步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带着疑惑出去,特意找到燕莺问了一下。
“公子,秋沁她非同寻常。”燕莺想了想说道。
“怎么了?你昨天不是狠狠捉弄人家了吗?”弈世问。
“没呢,我也想逗逗她,让她扎好马步,结果她扎了一上午的标准马步,比我当初练的时候还要厉害。”
“哦?”
“她蹲马步姿势是很标准的,腰板挺直,稳若泰山,下盘有力,怎么看也不像是刚刚习武的人啊。”
“这么牛逼?”弈世两样放光,莫非自己运气爆表?捡了个超级天才回来?
“我觉得是她之前已经练过武,但只是练过基本功,并没有练内功和外功。”
弈世脸上喜色散去,眉头微微一皱。
这小丫头身份不凡啊,之前还是个练家子?
弈世绝对不相信黄药这个穷酸大夫,居然会让女儿练武。
而且蹲马步虽然简单,但想要练得标准却难,除非有武师指导,矫正动作,否则很难练成功。
这小丫头还是个练家子啊。
“先观察几天,看看她潜力如何,改天我再好好跟她聊一聊。”弈世思索一会,让燕莺继续观察。
他回来再恩惠并释,好好跟她谈一谈。
起码要知道,黄秋沁有什么过往。
而黄药又为何要隐瞒信息,不过老头终究是老了,脑子不好使,还以为藏得很好,实际上漏洞百出。
弈世不就观察几天而已,便看出倪端。
“哦对了,公子,我们的探子已经在调查黄药信息,有眉目了。”燕莺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拿出一本小册子放在弈世手上。
是弈世派出去的探子,已经有消息穿回来。
黄秋沁身份有些特殊,让他忍不住要去调查一趟。
经过几天时间调查,已经汇总成一小本子到弈世手中。
秦穆琼给的探子就是可以啊,效率极高。
弈世看了看时间,还能溜达一会。
打开小本本一看,他立刻发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这黄药考科举失败后,心灰意冷回到家中,打算继承家业,学医。
后来跟老爹学艺有成,已经二十多岁,娶妻生子,生了现在一个儿子,但好端端的,黄药忽然出走江湖。
说是呆在一个小地方不甘心,非要出去走一趟。
这一走,便是十几年时间,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没人知道他去哪了,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呵,有意思。”弈世笑了。
合上本子,随身带着。
临走时,李晓婉娇羞和他说了一句话......
“公子,我、我把你闯入我房中的事情,写信给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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